郝強逐漸變得沉默,看着宋小惜的眼睛也變得迷茫,他帶着手銬的兩隻手不斷地揉搓着顯示出他此時的緊張。
就在宋小惜以爲他要說出來的時候,只見郝強的用力的咬着自己的脣死死地閉着眼睛,猛然的睜開像是做了什麼果斷的決定一般篤定的說道:“沒有!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些值錢的東西我只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拿!”
“你別傻了!”宋小惜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你以爲你做了這些事你就可以平安?你的太太就可以平安?既然你跟來自首,那我就可以順着你的來往的人脈作出調查,你以爲你去的宴會是什麼普通的平民party麼?是你想進就可以進去的地方麼!你太瞧不起我們了!”
聽到宋小惜這番話,郝強的手逐漸顫抖,裴子琛靜靜的觀察着他,一雙犀利的黑眸掃過他滲着冷汗的額頭,這說明他對宋小惜的說話多部分是認可並恐懼的,繼而聽到郝強低沉的說道:“你們不要再問了,我是不會說的,那個人給我的恩惠實在是太大了,我不能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背後有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他不承認他們也知道,但是沒想到讓他做這樣的事情不是利用什麼卑鄙的手段,而是利用了他的重情重義。
宋小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輕了語調繼續問道:“那我能知道他幫助你做了什麼嗎?”
郝強擡起頭看着宋小惜苦澀的笑道:“你想要通過我所說的事情去做調查是麼?不必費心了,當時他幫助我的時候給我的一切幫助都沒有用真實的名字。”
聞言,裴子琛冷笑道:“那是因爲他完全不信任你不是麼?一個不信任你的人怎麼可能真心的幫助你?你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孩子,難道這一點都不懂?”
郝強緊緊地握着拳低聲說道:“我是一個有前科的人,不會的,我跟着他已經十年了,五年前我因爲一次事故入獄,是他幫助我爲我年老的母親養老送終,他給我的恩惠……”
“郝強,你不會真的會相信一個那樣的男人會爲你做那種事吧,真不知道他是爲你的母親養老,還是送終!”裴子琛冷冷的勾着脣角淡漠的說着,一雙漆黑的眸子中寫滿了嘲諷。
“你胡說八道!”郝強聞言蹭的一下就站起身,兩隻手憤恨的拍在桌面上,一雙眼睛充斥着憤怒怒視着他,裴子琛雙手環胸向後倚靠着,輕笑着說道:“你這麼生氣,不是也相信我說的麼?怎麼?不敢面對?”
“裴子琛!你胡說八道!”郝強憤恨的對着裴子琛大吼着,想要越過桌子抓着他的衣領卻被警方制止。
裴子琛的臉色越來越冷,他緩緩地站起身,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凝着郝強的臉,慢慢的靠近他,語調冷如寒冰的質問道:“你認識我!崔旭在哪裡?!”裴子琛直接擡起手抓着郝強的衣領子大聲的怒吼着。
宋小惜急忙站起身抓着他的手臂說道:“子琛,不要激動。”然後對着警員滿含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先將他帶走。”
她握着裴子琛的手讓他鬆開,繼而警員領會的將郝強帶回到監獄中,宋小惜擔心的捧着他的臉問道:“子琛?你怎麼了?”
回過身他一把將宋小惜抱入懷中,將腦袋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間用力的呼吸着,宋小惜驚訝的抱着他的身子,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着,她緩緩地開口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手臂緊緊的抱着她的身子沙啞的說道:“不要問,小惜,至少現在不要問,有機會我一定會告訴你全部的。”
靠在他的肩膀上,宋小惜重重的點點頭,如果他現在不想說的話,那她寧願選擇沉默也不想去揭開他的傷疤。
坐回到車內,裴子琛靠在車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車輛和景物,車廂內一種說不上來的安靜,宋小惜靜靜的看着沉默的裴子琛,說實話,自從認識他開始這樣的他是她沒有見過的,不過剛纔貌似聽他說起了崔旭的名字,不知道是她聽錯了還是同名而已。
回到宅邸,裴子琛回到了房間,李嫂聽到聲音從傭人房走出來正準備開口被宋小惜制止了,看着他蕭然的背影。莫名的擔心油然而生,下意識的感覺到這個叫崔旭的男人跟裴子琛之間有一種牽扯。
“少奶奶,少爺他怎麼了?”李嫂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李嫂,你先去休息吧。”宋小惜輕輕地笑着,李嫂點點頭就回到了傭人房,林諾站在原地看着宋小惜輕聲說道:“boss就拜託小姐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算了,你先回去吧。”宋小惜對着他輕笑着,待他出門之後關上門,慢慢的走向樓上,回到房間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
她沒有打開燈,而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向着牀靠近,她掀開被子輕輕地躺下,從背後擁着他的身子,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聲的說道:“沒事的,我們會查出事情真相的,相信我!”
黑夜中的他一雙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善良,他冷漠的看着別處,心中憤恨的說道:“崔旭,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會要你爲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第二天,宋小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身邊的裴子琛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她緩緩的起身洗漱之後下樓,李嫂見宋小惜下來和藹的笑道:“少奶奶,早。”
“李嫂早,子琛呢?”宋小惜一邊抓弄着洗完還有些潮溼的髮絲一邊好奇的問道。
“少爺出門前吩咐了,少奶奶起牀後先吃早點,他要處理一些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少奶奶有需要的話就聯繫他,少爺說少奶奶要出門,需要車麼?需要的話他會安排。”
宋小惜坐在桌前,輕輕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需要的話我會自己跟他說的,你先忙吧。”說完便慢條斯理的吃着着遲到的早點。
待她吃完李嫂便過來收拾,她上樓穿上一件厚實的外套,然後就出門了,冬天的地面格外的硬並透着寒氣,踩在上面就像踩再滑冰場上的冰塊一樣,就算是沒有冷風吹着,臉也會感到很冷。
不由得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屏幕,到現在都沒有接到宋翊晨打過來的電話,是不是除出了什麼事,還是在生氣?
坐上出租車,跟司機說了一下位置就開始編輯短信,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很好準備給宋翊晨發過去,但是想到太簡單有點敷衍的感覺就編輯的長了一定,將所有的過程想要說一下,想到打字太慢就準備打電話。
她深呼吸着,將準備好的話全部說給宋翊晨聽,可是手機裡面的聲音響了很久,直到那邊傳來移動小姐甜美的回覆:“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無法接。”時候才掛掉電話,她不悅的扁扁嘴小聲的嘟囔着:“幹什麼呢?怎麼不接我電話啊?”以前他無論多忙都會接自己的電話好麼。
星海國際的頂層總裁辦公室,宋翊晨一身白色的西裝瀟灑的坐在老闆椅上,兩條修長的腿盤跌在一起,一隻手抵住下顎,一雙明亮的眸子閒散而邪魅的看着手中的文件,脣角似有似無的翹起。
裴子琛坐在他的對面,一身黑色的西裝與他形成鮮明的對比,手中的咖啡輕輕地端到脣邊輕啜一口,一雙漆黑的眸子似有似無的看着他面前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