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我怎麼賤了
‘呯’——
突然一聲巨響,包房的門被人猛力踹開——
赫連瑤和阿布都還沒來得及反應,赫連瑤便感覺到阿布原本覆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下一秒就聽見阿布‘啊’的一聲慘叫,赫連瑤反射性的擡起頭來,卻還沒看清阿布的狀況,就被一股猛力抓住手臂,整個人被人狠狠從沙發裡拽起來——
“啊——”赫連瑤尖叫,手臂像是要被擰斷了一般劇痛,倉惶中擡頭,迷離的醉眼立刻映入一張憤怒的俊臉——
黎晞?
她是在做夢嗎?她怎麼會看見黎晞了呢,他今天那麼狠絕的說他討厭她,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眼前呢?
所以,這是夢,一定是夢
可是,手臂上的劇痛卻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強烈,讓她想忽視都很難,這不是夢啊!眼前怒髮衝冠的男人,真的是她深深愛着的黎晞啊!
“黎晞”她癡迷的看着他,深情呢喃。
黎晞臉色冰寒,狠抿着菲薄的雙脣,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俊美的臉龐散發着一股極其濃烈的危險氣息,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從沙發裡狠狠拽起來,二話不說就直接粗魯蠻橫的拽着她往包房的衛生間裡拖去——
‘呯’的一聲,黎晞狠狠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大手死死攥着赫連瑤的手臂,大力得只怕已經攥出了青紫的指痕,他一把將嬌小的赫連瑤半拖半拽的弄到洗手檯前,另一隻手抓住她後腦的髮絲,強行將她的頭壓在水頭下,然後毫不留情的打開水頭——
“啊——”
赫連瑤驚叫,狠狠抽了口氣,一股冰冷至極的水淋在她的頭上,致使她混沌的腦子頓時被激醒了大半,她本能的胡亂揮動着小手用力反抗掙扎,可是黎晞力大無窮,只用了五成力就將她整個人死死控住,她的掙扎在他的憤怒下,顯得蒼白又無力
秋天的冷水,澆在頭上感覺冰寒刺骨,水頭又被黎晞開到最大,嘩嘩流淌的冷水無情的沖刷着赫連瑤的腦袋,她的頭髮全部溼透,而最可怕的是,水頭開得太大,出水口來不及排水出去,於是冷水很快就將小小的水池裝滿——
而赫連瑤的小腦袋,便整個被浸泡在洗手池裡——
“啊唔嗚嗚”
赫連瑤用盡全力的擺動着腦袋,雙手撐在洗手檯上,窒息的恐懼感席捲全身,她拼命想冒出頭來,可是每到她的頭冒出水面一兩秒,很快又會被黎晞強行按下去,如此幾個來回,本就微醺的赫連瑤漸漸體力不支,掙扎的弧度逐漸變小變弱
就在她以爲自己會被溺死時,後腦上的壓力倏然消失,同時緊緊攥着她手臂的大手也撤離了去,而早已掙扎得渾身無力的赫連瑤在他鬆開鉗制的那瞬,便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順着洗手檯滑到冰冷的地板上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赫連瑤臉色蒼白如紙,脣色暗紫,滿頭的髮絲都在一滴一滴的滴着水珠,整個人趴伏在地板上,張大嘴狼狽的狠狠喘息。
可還不待她緩過氣來,黎晞突然又動作粗暴的將她從地板上抓起來,另一隻手抓住她後腦的溼發,直接將她的臉強行壓向洗手檯前的鏡子上,黎晞語氣陰冷的切齒怒喝——
“赫連瑤,你睜大眼睛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看看你自己現在有多醜陋多下賤,看看你自己墮落成什麼鬼樣子了,你睜大眼睛看看!”
黎晞毫不留情的痛罵聲充斥在整個衛生間裡,一字一句清晰的灌進她的耳膜裡,蒼白的臉頰緊緊貼着冰冷的鏡面,赫連瑤整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她睜開被冷水與淚水刺痛的雙眼,看着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
滿頭的溼發,凌亂的黏貼在臉頰,慘白的小臉水光盈盈,分不清是淚還是水,暗紫的雙脣控制不住的微微哆嗦,佈滿絕望的雙眼一片通紅
醜陋?的確!她現在這副模樣,的確很醜陋,可是下賤?她怎麼就下賤了?難道她愛他就是下賤嗎?
赫連瑤悽然的雙眼通過鏡子看着身後無情對待自己的男人,心裡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涼
“怎麼?沒話說了?你不是一向尖牙利齒嗎?你不是動不動就罵別人是賤人嗎?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不是比別人更賤!”黎晞似乎是被她沉默不語的模樣激怒,言辭不由得更加尖銳刻薄,傷人至極的話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
黎晞一面怒不可遏的呵斥她唾棄她,一面狠狠撤回摁壓着她後腦勺的大手,一臉嫌棄似的鬆開對她的鉗制,滿眼鄙夷的冷睨着她。
他一鬆手,微醺的暈眩感致使赫連瑤站不穩,她不由自主的踉蹌着後退幾步,直到背脊貼上冰冷的牆壁,她才一手撐着洗手檯的邊角,一手反撐着身後的牆壁,狠狠喘息
“我怎麼賤了?我做什麼了你要說我賤?”她脣角泛起一抹苦澀至極的弧度,雙眼悲慼的望着冷麪無情的男人,語調平靜的幽幽問道。
“做了什麼?你還有臉問你做了什麼?赫連瑤,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麼不要臉,你居然恬不知恥的找‘鴨子’伺候你,你太丟人了!”黎晞越說越氣憤,一雙鳳眸冰寒刺骨,面色陰霾可怕,一副想將她碎屍萬段的陰狠表情。
“我沒有!”赫連瑤淡淡吐字,不急也不惱,平靜得有些過分了。
“沒有?赫連瑤,我都人贓俱獲了你還想狡辯?剛纔趴在你背上亂摸的男人不是‘鴨子’是什麼?你這副鬼樣子簡直把赫連家的臉都丟光了!”黎晞疾言厲色的呵斥着,想到當他在包房外的小玻璃窗看到包房裡那男人壓在她背上亂摸的畫面,他的臉色就忍不住變得鐵青,牙齒咬得咕咕響。
赫連瑤面色平靜如常,一副理直氣壯的坦蕩表情,語調不急不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