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現在是嚴諾霄的奴。畢竟嚴諾霄昨天又大氣凌然的救了她一條小命。夏沐禾正要起身去幫嚴諾霄扣扣子,卻想到自己也狼狽的只剩下一隻獨臂了。
那一雙有用的右手,正歪歪斜斜的連着白布條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和誰置氣,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在這個時候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和一向囂張跋扈唯我獨尊的嚴諾霄置氣。
夏沐禾把自己凌亂的衣服整理好,向前挪了挪身,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她看着面無表情的嚴諾霄,嚥了咽口水,用手指戳了戳嚴諾霄的胳膊,“嚴,嚴諾霄
。其實你沒有死,我真的很高興……”
她說的這句話完完全全是肺腑之言。是真的比真金還真的話!
嚴諾霄卻冷哼一聲,完全不想搭理夏沐禾的樣子。
夏沐禾只要有一點點的讓他不悅,他就一定要讓她嚐嚐苦頭。她再怎麼委屈求全,他心情好的時候會放在眼裡,心情不好的時候根本不吃她這套!
“女人,我還不瞭解你嗎?我死了,那兩百萬你就得不到了!你當然不想讓我死了!”嚴諾霄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居然心裡密密麻麻的如針尖被紮了一般。
嚴諾霄雖然手臂受了傷,但穿衣服的動作依然麻利瀟灑。
嚴諾霄穿好衣服後,頎長的身影在牀前俯視着夏沐禾。目光冷冷淡淡的,語氣沁冷直達心底,“夏沐禾,我今天是想來告訴你的。蘇柔柔已經懷孕了,但我不想讓你再懷孕,如果有孩子了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會安排醫生拿掉孩子的……”
夏沐禾聽到嚴諾霄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作何表情了。可以那樣說,她的表情已經格外僵硬麻木了。
隨後淡淡的吐出一口涼氣,有點哀怨,“你放心吧,我那個昨天才來,以後只要你不碰我,我都不可能有你的孩子的……即使有,我也比你更不想留着他!”
嚴諾霄聽到夏沐禾這句話無比順從自己的話。不但沒有讓他煩躁的心情有所緩解,反而覺得更加煩悶了。
爲什麼夏沐禾如此爽快的答應他的話,他反而覺得心裡更煩悶了。就像突然有一塊石頭壓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不屑讓自己的情緒爲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有所波動。
他的目光又逐漸變得冷然起來。
“但願如此!”最後嚴諾霄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邁着修長的步子大步的離開了。好像一分鐘都願意再看到這個女人!
真是,他的真心也權當被狗吃了!
留下坐在牀邊的夏沐禾,手不知不覺的移到自己的小腹
。她此時的心裡越來越忐忑不安了。好像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她所想不到的事情。
她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懷上他的孩子不是嗎?
可是爲什麼她感覺如此的難過呢?
看着嚴諾霄重重的關上門,夏沐禾有着片刻的失神。
隨後才反應過來。她扳了扳手指,心裡忐忑的算着日子。今天……好像是第五天了……
已經第五天了……
距離討債的日子還有一天。過了今天,明天就有人要上門討債了!
夏沐禾看着嚴諾霄剛甩掉的門,“吱呀呀”晃盪着。瞬間失神,好像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要來臨了。
因爲她突然想到,六天的期限已經漸漸逼近。夏華安的命也懸在了這一刻!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充斥着她的鼻腔。夏沐禾摸了摸鼻子,她竟然又流鼻血了。
順手拿起牀頭的紙巾,擦了擦。就快速的下了牀,腳上踢踏着一雙拖鞋,就追了出去。
推開那扇生鏽了的雕花鐵柵欄門的時候,她看到嚴諾霄那輛惹眼的蘭博基尼剛剛揚長而去濺起地上的灰塵。
她焦作的揮着手臂。“嚴諾霄,我有話要跟你說……”
絲毫沒有察覺到隔着玻璃車窗,一道怨毒的目光狠狠的射向她的後腦勺。隨即踩了踩油門,加大了馬力。迎着衆人的驚呼,灌着血風,卯足了勁兒的衝過來。
直直對着向嚴諾霄離開的方向擺着手的夏沐禾。
面對着衆人的驚呼聲,一切都來得那麼迅雷不及掩耳。
夏沐禾好像反應過來。回過頭看着面對着自己衝過來的黑色的私家車。頓時想要逃避,可是腿腳發麻,竟然沒有了一絲挪動的力氣。眼睜睜的看着這輛黑色的轎車像奪命鬼一樣卷着血腥向她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