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雖然安顏不說,但是他知道她很疼!
只是她當着他的面再也不願意露出自己小女人的一面罷了,倔強地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多看。
“誒……”程遠輕輕嘆了口氣,躺在車裡的安顏皺了皺眉,迅速又恢復了原樣,心猛的疼了一下。
這種微妙的變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還以爲是肋骨附近疼的牽扯到別處。
救護車疾馳而去,不一會來到程氏醫院,隨着護士和程遠的慌忙忙碌,安顏和白若揚一起被推進檢查拍片室。
“怎麼樣。”看到程遠從裡面出來立刻跑了上去,雙眉緊皺,如果白若揚有個萬一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如果他不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找安顏那她就不會受傷!
“小嫂子的腳扭傷了,我已經給她矯正了,問題不大,好好休息再配合敷藥就好了。”程遠說着白若揚從裡面被推了出來,護士給她上完藥就推進了vip病房,傅安生也鬆了一口氣。
可是程遠並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跟着護士一起來到旁邊的病房,安顏正閉着眼睛躺在牀上。
“幸好這次還不是特別嚴重,不用手術,你怎麼能這麼魯莽呢……”程遠坐在她的身旁,把她額頭前的秀髮順到一旁,溫柔地說着。
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久都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看她這麼久了,雖然嘴上責備她,但是心裡卻滿是幸福。
安顏的眼圈已經被打的又青又紫了,本來白皙的皮膚上突然多了這麼大一塊淤青,顯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憔悴。
而安顏根本就不理他,一直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程遠知道她並沒有睡着,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
只是一味地拿着毛巾輕輕幫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老男人……”白若揚看着傅安生溫柔地幫她削蘋果心裡就一陣感動,這纔想起來問問自己的腳,傅安生擡頭看着她。
“我的腳多久能好啊,還有,安顏姐怎麼樣了?”白若揚想起那個身強力壯的紋身男人把安顏抱起來砸向牆上的樣子,心裡忍不住一陣顫抖,那一下如果是她的話肯定都要暈了過去。
“你的腳要過幾天才能好,所以說,你這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許亂動!”自從上次腳扭傷以後,本來這個腳就有時候會不舒服,沒想到現在又扭到同一只腳,恐怕要好好恢復纔好,否則誰也不知道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至於安顏,傅安生還沒來得及去問,只顧得小女人了,想起剛纔程遠臉上的表情。
恐怕狀況也不是很樂觀,於是傅安生削好蘋果讓白若揚先吃着,一個人來到旁邊的病房。
“程遠,怎麼樣了……”看着程遠悉心地照料着安顏,而安顏卻好像不領情似的甚至連睜眼都不願意,不由得爲程遠輕輕嘆息。
“肋骨骨折,索性問題不大,不需要手術,臉上的淤青估計也要幾天才能下去。”說着抿了抿嘴,他巴不得所有的痛苦都由他來替安顏承擔,傷在安顏身上,疼在他的心裡。
拿起旁邊的冰水袋,輕輕幫她敷着,因爲安顏不能動,所以沒有反抗。
說她沒有反抗倒不如說她像個死屍一樣躺着,哀莫大於心死,可能她對於程遠愛的那顆心早就已經死了。
“醫生,這是她的吊針。”門口走進來一個護士,手裡拿着程遠吩咐的消炎吊瓶,程遠只是讓她輕輕的放下就差遣她出去了。
放下手中的冰袋和毛巾又開始給安顏紮起針來,手忙腳亂的樣子和關心的表情,都是傅安生許久都沒有見過的。
只是不知道安顏到底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
“閉嘴!”程遠還沒說完,躺在牀上的安顏便厲聲制止他再說下去,因爲她真的不願意再聽他說任何承諾的話。
程遠一愣,雖然被安顏罵了,可是總比她兩年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好,於是絲毫不在意地撫摸着她的胸口。
“別生氣別生氣,生氣對恢復不好~”臉上露出了笑容,如果這樣不要臉皮地纏着她能換來她的原諒,那他願意天天這樣被她罵。
傅安生搖了搖頭,看着這對冤家,不再說什麼,轉身回了白若揚的病房。
“怎麼樣了?”看見傅安生回來,白若揚擡起頭來關心地問道,還想坐起來,無奈腳不舒服。
“你別動……”傅安生趕緊把她按在牀上不許她動,把安顏的情況簡單地給她介紹一下,並沒有說的很嚴重,只是怕她擔心。
瞭解情況的白若揚這才放下心來,拿起牀頭的蘋果吃了起來。
“剛纔不是讓你吃嗎,怎麼現在才吃?”捏着她的小鼻子,傅安生有些生氣,竟然不停他的話。
“嘿嘿,我擔心安顏嘛~別生氣了,給你餵我吧!”白若揚看傅安生有些生氣,衝他撒嬌道。
伸手將手裡的蘋果遞了過去,本來就躺在牀上的她吃東西本來就不方便,這下更是能有機會享受一下老男人的溫柔了,她自然不會放過。
傅安生勾了勾脣角,眼神裡全是愛意,這個小丫頭,只會衝他撒嬌。
接過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地餵給她吃,讓站在門口的程遠羨慕嫉妒恨,也不忍心打擾他們。
被趕出來之後本來準備問問白若揚的情況,沒想到竟然看到這麼虐死單身狗的一幕,只好轉身回了辦公室。
“老男人……”白若揚眼睛一瞥,好像看到門外有程遠的身影一掠而過,看着傅安生親密地喂她蘋果的樣子,對於程遠爲什麼不進來也猜到了一二。
傅安生挑着眉頭看向她,又尋着她的目光往門口望過去,可是什麼都沒有。
“我剛纔程遠好像想進來,你去看看他吧。”畢竟自己秀恩愛人家還在吵架的時候,不能這麼落井下石,還是讓老男人好好去安慰一下他好了。
“沒關係,他都已經習慣了。”傅安生這時候只想陪着她,哪也不想去。
白若揚笑了笑,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老男人是捨不得離開她呢,腳上的疼痛一陣陣傳來,突然想起那個可惡的像瘋了一樣的紋身男。
“老男人,我想拜託你查一下那個男的爲什麼要來傷害安顏姐,好像是一場誤會。”爲了避免以後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白若揚只能求老男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調查清楚。
傅安生眼裡閃過一絲戾氣,他又怎麼會給這種人活路呢,但是爲了能有個交代,他還是出來站在門口打通了助理的電話。
“你查一下,這個男的究竟是怎麼回事!”語氣絲毫不像剛纔的那樣溫柔,只是強制性的命令。
掛掉電話手握的緊緊的,因爲他知道,小女人傷上加傷是有多痛苦,如果她再像以前那樣做噩夢的話,那他就要親手讓那個傷害她的男人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感覺。
掛掉電話,他收了收自己的情緒,推門走了進去,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高興的話肯定會影響到小女人的。
“我有事情要問你。”白若揚給他招手,讓傅安生坐到她的牀邊,因爲有件事她還沒有弄懂。
“你說吧。”傅安生握住她的手,一臉的堅定,讓白若揚有些感動。
“安顏她以前是婦產科醫生?”一臉的疑惑,但是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爲什麼她曾經是婦產科醫生爲什麼後來當起散打教練來了呢?
難道真的是因爲最後的那場手術讓安顏徹底地放棄了嗎,還是另有隱情,她都希望傅安生能給她解答。
“當年安顏懷了程遠的孩子,但是她一直瞞着程遠而且也堅持工作……”傅安生不禁回想起往事,還記得那天所有人看着程遠大哭的樣子,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也正是那之前喝多的程遠和安顏吵架,所以安顏纔在馬路上出了車禍,孩子纔會沒有。
從那以後,安顏沒有再跟程遠說過一句話,也會故意躲着不見他。
說完以後,白若揚震驚的看着傅安生,鼻子酸酸的,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安顏姐竟然經歷了人生這麼重大的變化。
可是平時的安顏也都一副非常堅強的樣子,看她平時沉穩,功夫也非常好,沒想到她曾經也是跟自己一樣是個小女孩。
白若揚揉了揉自己已經發紅的眼睛,胸口悶得難受。
“這個程遠真是太混蛋了!”白若揚忍不住低聲吼道,沒想到這時候一個人慢慢推門走了進來。
“我也覺得當初的自己簡直太混蛋了,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兩年來,跟安顏無數次的道歉……”程遠有些哽咽,沒錯,雖然兩年來,他無數次的道歉。
但是安顏始終不願意原諒他,因爲那件事,安顏再也沒有進過手術室,多少人出再多的錢她也不願意再回到醫院工作。
短暫的消沉之後,她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於是她每天都練散打和健身,爲的就是不再做回從前那個只會依賴程遠的小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