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忙碌了半個月,除了令公司財政危機暫時性得到解決,其他方面沒有一絲一毫進展。傅安生到是鎮靜自若,有條不序地着手工作,顯然是要抗爭到底。不過上官碩情緒就沒有這麼樂觀了,他本就性情不羈,跟冷靜自持根本沾不上邊,遇到事情也多會錯手不及,更何況他剛接手上官家的公司,對一應事務剛處於上手的程度。
因爲答應上官老爺子幫忙的緣故,傅安生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什麼時間與白若揚在一起了。於是由於傅安生整天忙不見人影的白若揚寂寞了,寂寞的白若揚非常不喜歡待在沒有老男人傅安生的冷冰冰的家裡,她出國了。
當日田靜留下一封郵件就離開了,看着好朋友愛的這般辛苦,責怪慕容衝的同時白若揚也萬分心疼田靜。現在傅安生有一陣子得忙,她幫不上忙又不想一個人在家就生了出國尋找的心思。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擁有時不覺得有什麼可貴的,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慕容衝是這樣,程遠也是這樣。所幸她家老男人比較知書達理,不玩這些有的沒的惹她傷心。
白若揚出境的日子,傅安生開着一輛她說喜歡的勞斯小白車來送她。
“到了美國,萬事保重。”傅安生沉着臉把她行李拎下車。
怎麼搞的像她不回來了一樣?氣氛這麼壓抑,老男人頂着一張陰沉沉的臉看她,白若揚很不爽。
她又沒有挺屍,用得着擺出這麼一副死魚臉嗎?
“知道了。”有氣無力的回答。
傅安生一雙英挺的劍眉皺了起來,她這個樣子,讓他怎麼放心。在傅安生眼裡,他的小女人是萬分美好的,是需要呵護的。這段時間那麼不太平,小女人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傅大總裁向來聰明睿智的腦袋有點不夠用。
白若揚無語的看着他,很想擦一把老汗。就知道會是這樣。
“放心吧,我很好。不會有事情的。”內牛滿面的白若揚被她家老男人吃的死死的,也只能耐着性子勸他了。
“嗯,那一切小心。到了地方給我打電話。”傅大總裁總算肯放人走了,但還是細細叮嚀囑咐了一番。
“記得不要吃冷掉的食物,你的胃不好。還有,記得每天早上都不要忘記吃早餐。”
“記住了,囉嗦的老男人。”
其實,老男人囉嗦的毛病,並不是那麼難以忍受呢!
其實,白若揚並不知道田靜回去哪裡,但她以前聽田靜說過以後想去美國的話。漫無目的她也只能去美國尋找了。反正對於田靜的喜好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了。就這樣,白若揚踏上了她前往美國的旅程。
她其實,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個人遇到重大挫折時往往會通過告別過去來遺忘傷口,而遺忘的很實用的一種方式就是改變以往的習慣。
白若揚去了美國,傅安生也全身心地投入到挽救上官碩的公司工作中。爲了學習,上官碩幾乎一天到晚的跟着他。他早上什麼時候醒來,上官碩也什麼時候跟着起牀。他坐下慢悠悠地吃早餐,上官碩連公司都不顧,跟他一起一個時間段吃早餐。都快成了他的跟屁蟲了。
“我說,上官,你能離我遠點嗎?”一忍再忍知道忍無可忍,傅安生被白若揚養出來的*子消磨殆盡,終於爆發了。
“嘻,我還以爲你能忍受小嫂子不在多久呢?才這幾天就受不了了?”上官碩笑得很欠扁。
傅安生無力扶額,他是很想白若揚沒錯,但也沒有到受不了朝別人發脾氣的程度。他爆發,純粹是因爲這小子真的是太欠揍了!
“滾!”
上官碩也看出來了他的怒火正蹭蹭蹭地往上竄,不過,他不擔心。他臨走有保障,絕對能把好朋友的注意力給轉移走。
只見他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張紙。
“猜猜這個是什麼?”上官碩收起了那副痞子樣,正兒八經地說道。
傅安生撇過頭,他怎麼知道,不過能讓上官碩上心的一定不是好事。
“嘖嘖嘖,這世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上官不知道的。”
上官碩也不在和他打啞迷,把手中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拍,然後翹起了二郎腿就那麼直愣愣地站着。
傅安生見他這樣,還真起了好奇心,什麼事能讓上官少爺上心,當下就低頭往桌子上看去。只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不得了了。
桌子上整齊地擺着一列照片,只見裡面內容無比清晰,攝影的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專業攝影師,把畫面上兩具橫陳的玉體拍攝的活靈活現。傅安生拿過照片一一往下看,越看面容也越冷冽。
“這些都是哪裡來的?”傅安生的聲音有着壓抑不住的怒氣。
上官碩也收起他的二郎腿。
“不管哪裡來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傅安生一拳揍向他,“我問你哪裡來的!”
上官碩險險躲開,再沒心思調笑了。
“還能怎麼來,無意中見着一次,後面都是找人跟蹤偷拍的。”說打就打,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朋友交的。還不能怨人家,誰教你沒事上趕着找打那!
“謝謝。”傅總裁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我有事,公司你先看着。”說罷大踏步離開這裡。
呼。上官碩深吸口氣,傅安生生氣的時候格外可怕,可是他也不能不把東西給他,畢竟公司能有起色全憑他。
說到底,朋友還是沒白交。
異國雨後的小巷很有種滄桑的味道,白若揚踏着碎步慢悠悠地朝前走。霧朦朦的路途白茫茫的一片。下雨過後起霧的天氣非常之少,不碰巧就給白若揚遇到了一回。
泥濘的缺磚少瓦柏油小路,也因今日的雨變得格外纏人。白若揚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走過留下長長的足印一路綿延着去往來時的路上。
沐浴在雨霧中許久不見太陽的小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都說天氣是心情的調劑氣,如今看來果然不錯。只是世人皆愛夏日的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只她卻偏愛着晚冬的不同與秋的格外有骨氣的雨與雪後雨中開得正豔的梅。
這裡是她與田靜來過的地方,那時田靜拉着她的手說喜歡,聲音還很稚嫩,連那時的小巷也不復此時的滄桑啊。真是久違了,不過她卻更喜歡今天的小巷,雖然滄桑,卻映出了雨後彩虹般的瑰麗。
不過,田靜不在,尋找了一番後白若揚得出這樣的結論。
再找找吧,盡力就是。這樣想着,白若揚開始了下一段旅程。
而此時,很遠的地方,一個很小的小城鎮裡的一家超市,大着肚子的年輕女人靜靜的笑着,招呼來往的客人。
遠遠的,一架牛車開了過來,停在超市門口的左邊,既不會影響生意又能把店中事物看的一清二楚的地方。
待新一輪買東西的客人走了後,從牛車上下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中提着一提酒。
“田姐,俺二壯哥不在?”淳圓濃厚的鄉下口音,聽在人耳中雖說有點聒噪卻不併不刺耳。
女人笑着應下,“二壯他今天進城了。”
“誒,那姐俺掂了兩提啤酒,你回頭稍給二壯哥,俺就不進屋了,姐崩過來了,俺這就走。”說罷就又往那牛車上一跳,駕着車趕路了。
女人無奈地笑了笑,提着東西進屋了。顯然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遇到。
沒錯,女人就是田靜。自從離開了那個人她就一直住在這裡,這超市是一個名叫二壯的人開的,當時她孤身一人去到美國,沒隔半日又趕飛機飛了回來。她其實並不想出國,她想讓這個孩子在中國出生。說去美國只是不想讓那個人找到。
而在中國的另一邊,傅宅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遭賊了。
劇說這賊作案手法非常高超,防範嚴密的傅宅都讓她給攻破了。劇說,還是一個女賊。
而真實情況是
李巖英抖着身子站在那裡,傅爸在一旁給他順氣。紅着眼睛,抿着脣,看着對面的女兒。
“說,傅家家法。家裡人堅守自盜什麼懲罰?”氣得話都有點說不利索。
傅妹委屈着看了一眼傅爸,卻發現傅爸面沉如水。
忙低了頭再不亂看。
李巖英深深吸一口氣。
“你說你盜家也就算了,並不是值大錢的東西。但是居然是爲了救一個小助理。一個小助理讓你一個千金大小姐甘願盜家,你怎麼想的啊。”她這話一出口,三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起來。
一個傅安生,助理是他的,說這話什麼意思?
一個傅妹,這陣子和涼子昌在一起,她深刻地瞭解到自己的心意,她喜歡涼子昌。
一個傅爸,妻子說這話再是責難女兒他面子上也不好看,什麼叫沒什麼大不了?李巖英這是準備不讓他插手了嗎?這是傅宅,這個家姓傅,他這個當家人還沒老得主不了事!
本想着二十年夫妻,她難得要求一次就讓她審女兒吧。沒成想能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到頭來還得他來收拾殘局。
“好了好了,都先回房吧,過兩天就是家宴,這事請你們伯父表個態。”其實沒啥要表態的,傅爸這麼急着結束教訓女兒的行徑,是爲了免於更毀面子。
至於請大哥表態?怎麼可能還拿這點事去叨擾,丟臉只自家丟,沒道理讓外人知道。
還是他親自和女兒談吧。
夜涼,如水。
傅妹仰臉看他一臉陰沉的大哥。
“你是認真的?”傅安生的聲音一如既往有點冷。
“是,我喜歡他。就像他喜歡我那樣。”傅妹很認真很認真的看着他,一句一句的說。
“不後悔?”
她堅定點頭,“不後悔。”
傅妹走後,涼子昌從屋裡走了出來。
傅安生微笑看他。
“一都聽到了。”傅妹和涼子昌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
“你現在還想離開她?”這句話帶了絲絲冷意。
“是。”回答的斬釘截鐵。
“爲什麼?”
“因爲我不是她最好的選擇。”涼子昌嘴角漾開些許自嘲。
傅安生一拳揍上他下巴。
“去他媽的不適合!”
真是,開始無法理解涼子昌這傢伙。
傅安生給白若揚打了個電話。
“小女人,涼子昌要甩了我妹。”
白若揚沒有絲毫意外,她早就覺得涼子昌那傢伙不像人,像個抗擊打機器人。傅妹和他談戀愛受點傷很正常,涼子昌,他最後會想通的。沒有人會甘心讓幸福白白溜走。
“喔。”
“你怎麼不問問爲什麼?”老男人傅安生有點難受。
“涼子昌顧慮太多,太會忍耐。他們順順利利在一起反而會讓我懷疑。”
好吧,傅安生無奈的笑。或許是像若揚想得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