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裡的包丟還給夏沁婉,蘇諾墨玉色的眼眸中是一抹捉摸不定的神色,他來本是想好好跟夏沁婉談的,但是一切都因爲這個該死的電話搞砸了,對於電話裡的那個男人,他憤怒。
他們才離婚2個來月而已,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就投入他人懷抱,還開着那個男人的車來看小宣。
氣死他她了,蘇諾臉色通紅,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隨手點燃一根,鬱悶地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泄自己心中壓抑的情緒。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要抽兩包煙。
濃濃的煙味嗆到了坐在一旁的夏沁婉。她用手掩着鼻子,難受地看着方向盤。
“抽多了煙,不好。”她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但就是這一句話,讓一旁的蘇諾毫不猶豫地搖下車窗,將手中的剛抽了兩口的煙丟了出去。
抽菸不好,好熟悉的一句話,他有好幾個月沒有聽到了,以前聽到他幾乎不會有任何情緒,但是現在,他的手指卻在發抖,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他胸中的怒火彷彿要被澆滅。
“不要去那裡上班了。”他看着夏沁婉,眸底有着深深的看不見的感情。
她要勞斯萊斯他可以給他買,他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只是不想看到她跟在別的男人身邊,甚至開着別的男人的豪華車。
她是他蘇諾的女人,從他把救就出來的那一刻,他就認定這個女人了。
“把小宣給我帶着吧。”夏沁婉幽深的眸光下是隱約的心疼。
她的小宣好可憐,樑小冉竟然會欺負她的孩子。也許她給不了小宣那麼好的物質,但是至少她會好好帶着孩子,不讓孩子受委屈,而且,她就是賣血賣腎也會讓孩子吃好穿好,上好的學校。
她現在有10萬塊一個月,可以養活小宣了。而且她可以早上送小宣去學校,下班的時候來接,她不怕累,她可以同時照顧好小宣和英傑。
蘇諾微閉了一下眼眸,把失落的東西都隱藏起來。
“想要孩子就留在我身邊。”同樣意思的話,他這已經是說第二遍了。
摸着手上那象徵着已婚的戒指,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他突然想摘掉這個東西,他以前跟夏沁婉在一起的時候是從來不戴戒指的,那個時候,在他心裡,根本就沒有夏沁婉這個妻子,有的只是一個照顧他的傭人。
這戒指是冉冉在訂婚那日給他戴着,手上突然多了這麼個東西,他覺得非常不自在,就像戴着一個累贅。
夏沁婉看到了蘇諾手上的那個戒指,她冷冷的抿出苦澀的笑容,心也是冰涼的,戒指,他終於還是戴了,不過,不是爲了自己。
“希望你能好好待小宣,不要讓別人欺負他,不要讓孩子受委屈。”夏沁婉拿出那個黑色的袋子。
她是不能留在蘇諾身邊,蘇諾已經訂婚了,他有了另外的家,她不會讓她的孩子變成別人眼裡瞧不起的被拋棄的孩子。
將黑色的袋子遞給蘇諾,夏沁婉醒了一下鼻子,“這個是給小宣的。”她淡淡地說,嘴脣很乾,旁邊有茶,可她一直都沒喝。
“是什麼?”蘇諾打開那個黑色的袋子。
看到的是一件小孩子的毛衣,很細緻的針法,是夏沁婉織的,她給孩子織的毛衣。
握在手中的毛衣瞬間暖和了他冰涼的手掌,像是有暖流經過。
他難受地吞了吞口水,用很怪異的目光打量着夏沁婉。
曾幾何時,他也收到過一件毛衣,那是夏沁婉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給他織的,可惜不見了,他有一次跟一個女人去開房,那件毛衣他丟在酒店忘了穿回家,然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那件毛衣了。
如今小小的毛衣拿在手中,只可惜這不是給他的,是給孩子的。
“給你半個月時間,幫我織一件。”他將毛衣放回黑色的袋子裡。
夏沁婉沒什麼好,就手巧。
“你不需要。”
夏沁婉卻是很無奈地撇了一下嘴角,毛衣她給蘇諾織過,可是他弄丟了,他這麼大的人都會弄丟衣服,當然自然是他不喜歡纔會故意弄丟吧。
“那我現在需要了,你給我織,織好了我會穿。”蘇諾肯定地說,這回,他一定不會再弄丟了。
“哦……”夏沁婉扭頭看了一眼蘇諾,表情淡淡的,她點點頭,“好,半個月後,我寄給你。”
B市相對A市來說要冷一些,半個月後就是十月份了,那個時候確實有些冷,可以穿毛衣了。
“請你下車,好嗎?我要回公司了。”夏沁婉打開車門,示意蘇諾下去,她出來的時間太久了,不知道英傑吃飯了沒有,她要趕回去。
“一起下車,我不允許你回公司。”蘇諾很流氓地說,他將車門又關上。回公司就是去見那個男人,他不允許。
“那我只好報警了,蘇諾……”夏沁婉拿起手機,毫不猶豫的撥打電話,電話響了,她放在耳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死賴在車裡的蘇諾。
不要再用這種方式待她了。她受不了,她現在覺得跟這個男人說話都很累,快喘不上氣來。
蘇諾看着夏沁婉拿在手中的手機,他的手指僵硬的握着,眼眸中流轉的是寒冷的光,那光深深地刺着他的眼睛,讓她有一種眼球要破裂的感覺。
“你會後悔的。”他突然冷笑着開口,有力的手飛快地將車門打開。
“聽着……夏沁婉”下車後,他回頭,用極盡憤怒的語氣,說道:“你以後休想見到小宣。”
別以爲他會允許這個女人留在別的男人身邊,做夢!
夏沁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緊地握着,眼中的淚花慢慢凝結了,一顆顆淚珠從她的兩頰滑下,她趴在方向盤上,任隨淚水侵蝕自己的雙眸,直到胃裡的一陣翻山倒海將她驚醒。
她快速地打開車門,頭一低,
“呃……”他胃裡還未消化的早餐竟然全部都吐了出來。
她按着自己難受地胃,緊接着又是一波。
全身的力氣都被這次嘔吐消磨光了,夏沁婉無力地靠在車座上,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