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三個人低着頭悶悶的吃飯,都在沉默,誰也不願先開口。
“老爺,少爺,莫小姐又來了。”暖暖快步走進來,手裡拿着一部全新的對講機,用眼睛掃了一下冷馨兒,扁嘴吐糟,“老來幹什麼?”
“快請進來。”閻景天很意外,而又很高興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旁邊的傭人,“快在準備一副碗筷,她一定還沒有吃呢。”說着,看了下牆上的掛鐘。
“我吃好了,先上樓了。”冷馨兒壓低着聲音,小聲在閻烈耳邊說。
閻烈先站起身來,幫她拉開椅子,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我讓暖暖把飯端上去。”
“不用。”冷馨兒冷冷的丟下一句,轉身離開飯廳,臨走時本想與閻景天打聲招呼,但見他跟本就沒在意自己,所以也就放棄了那樣的念頭。
秀眉微挑,暗付,你越不喜歡我越好,最好讓你兒子,把我送走。
那我就真正的自由了。
她剛一上樓,就聽見身後響起莫司純,嬌柔的嗓音,“伯父您好!我來看您了。”
“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你就當這裡是你自己的家好了,以後別客氣了。”
“一切都聽伯伯的。”
“烈兒,還不招呼純純坐下,吃飯。”
但始終沒有聽見閻烈的聲音,冷馨兒稍微有些安慰。
逐又搖了搖頭,自己在瞎想些什麼?
不是很希望他們在一起麼?
“姐。”暖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身旁,調謔的看着她,“你不吃醋麼?”
“我還喝醬油呢。”
“哦!喜歡鹹的。”
“討厭!”冷馨兒伸手作勢要打她。
暖暖聽見樓下有人上來,拉着她進了自己的房間,並把門關上。
進了暖暖的房間,冷馨兒四目一看,室內一點也不像女孩子的房間,甚至可以說是一團糟,衣物,用品,全都堆在房間的正中央,堪比雜貨市場!
“你也不讓人收拾一下?”
“我習慣了麼,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嘛!”暖暖嘴角揚起,露出尷尬的笑容。
兩個人找了一處乾淨的椅子坐下,暖暖伸手從旁邊的櫃子裡,掏出了一份趣件給她,很神秘的表情說,“這是我,偷偷從少爺的辦公室裡影印出來的。”
偷偷?影印?
冷馨兒心裡咯噔一下,壓低着聲音着埋怨,“你不想活了,要是讓他發現,你會沒命的。”
“我纔不管呢!你先好好看看吧。”暖暖扁嘴,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看着她。
竟然是閻烈與莫司純結婚的條約。
剛一入眼,冷馨兒就忍不住笑了,回想起自己與他簽下的趣件,簡直是異曲同工,他有病吧?幹什麼事情都要先簽合同。
自己又不按着合同做。
但裡面的內容,卻越看越驚訝,這哪裡是結婚合同,簡直就是不平等條約嘛!
不得干涉他的自由,不得私自進入他的房間,不能要求過夫妻生活,除非他想,允許他可以在面外養一個小老婆。
冷馨兒皺着眉,生氣的看着最下面的簽名:閻烈,莫司純。
心涼了,看情形,她要離開閻烈的理由沒有了,莫司純瘋了,天底下居然會答應這樣的事情。
“看完了,說話啊?”
“……”冷馨兒無語的放下手中的趣件。
還能說什麼?應該說什麼?
暖暖推了一把冷馨兒,嚴肅的告訴她,“不管你心裡願不願意,看來你也是走不了的,還不如,乾脆就把少爺的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裡,這樣對你纔有力,你好好想想吧。”
冷馨兒挑眉,“我纔不在乎呢。”
“你不在乎,還哭的那麼傷心?”
冷馨兒尷尬的別過頭去。
“從現在開始,爲了你自己,你也應該改變一下。”
“改什麼,我現在挺好的。”
正說着,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暖暖,冷小姐,在你的房間嗎?少爺讓她收拾東西,要回市區。”
“好,知道了。”暖暖大聲回答,並側頭睇着她,“我也要跟你回去。”
“你跟我回去?他同意麼?”
“是少爺我保護你的,吩咐我一定要跟着你。”
冷馨兒心臟猛跳,他是在關心自己麼?
但,感覺卻並不開心。
看來自己就是那個,合同裡說的小老婆,忍不住的鄙視他。
做男人,做到這份上,真難爲他了?
看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事也讓她攤上了。……
四個人都坐在閻烈那輛十米加長的白色悍馬裡,冷馨兒與暖暖並肩坐着一側,莫司純緊挨着閻烈,靠在他的肩膀上。
閻烈始終眸色陰沉地睇着她,冷馨兒眼角一抽,渾身冰冷。
“烈,明天陪我去試婚紗,好嗎?”莫司純撒嬌抱着他,柔情的眸光,彷彿要穿透任何冰冷的心。
閻烈掃了一眼對面的她,轉頭微笑,“好,我把時間安排出來。”
莫司純滿意的眯起眼睛,眼角挑下,擡眸問,“冷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閻烈默不作聲,也盯着她看,好奇她會怎麼回答。
“好。”冷馨兒淡淡的應了一句。
閻烈眉頭倏地一跳,瞪了她一下。
這個女人,真的可以很容易的激動他,有些時候,想控制,也辦不到。
生氣的摟過莫司純,在她柔美的臉蛋上,親下去,不悅地說,“讓她跟去幹什麼?你沒看她很不願意?”
“沒有啊!”莫司純媚眼如絲地望着他,一陣嬌笑。
暖暖見冷馨兒依然沒有反應,想替她出頭教訓她,瞥見閻烈冷若冰霜的表情。
張了張嘴,但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