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跟蹤狐狸被劫走後的路線尋找獵狼他們的藏身之所,十分幼稚。
但是,雲宛還是那麼做了。
她實際上也只是在狐狸昏迷的時候,在她的耳朵裡放入了一個生物功能的追蹤器。這樣的高科技,還是她所屬組織最新研發出來的。
即便是有着防電子干擾的屋子,也無法阻擋這種追蹤器向外界傳送座標。
而且,它的生物性也防止了被人發現的可能性。
因爲,在不瞭解的人眼中,即便發現了它的存在,也只會把它當做是一個寄生蟲。
所以說,雲宛早就已經知道了獵狼他們的藏身之所,只不過一直沒有采取動靜罷了。
如今,玩也玩夠了,她當然要去收網。
解決了他們幾人,也就等於消除了科裡森的外在威脅。
她沒有忘記狐狸說過,獵狼爲了能好好的和她較量一番,刻意清除了其他接受刺殺科裡森任務的傭兵和殺手。
然後,她再去把另一個目標殺了,她的任務就圓滿收場。
城市中的追逐戰,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落下帷幕。
最終的結果,和雲宛預想的一般無二,是以伯爾尼軍警失敗收場。
現場的慘烈,令人髮指,通過當地新聞通報之後,也引發了居民們要求嚴懲兇手的浪潮。
電視裡,獵狼幾個人的照片被公佈出來,連同他們的身份也沒有保密。
當白浩宇坐在酒店裡的沙發上,看着電視,喝着小酒時,突然間認出照片中s級危險程度的殺人犯居然和今天自己在商場中發生衝突的那名男子有些相像時,含在嘴裡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
他從小就有個特長,那就是對人臉的識別能力要超於常人。
只要是他見過的人,無論之後如何僞裝,他都能認出來。
當年,也正是因爲他無意中恰巧碰到了僞裝後的洛雪去和雲珂幽會,才導致了後來一系列的事發生。
作爲兄弟,他絕不會讓陸赫軒戴綠帽子。
所以,當他看清楚那三張照片之後,立即就認出了其中的兩人。
頓時,他心中開始爲雲宛擔心起來。
畢竟,這樣的兩個人出現在商場裡絕不會是偶然,而且還似乎對雲宛十分在意。他雖然始終陪在雲宛身邊,但是卻也能感覺到這兩個人若有若無的視線。
當然這不是他的感官敏銳,依然歸功於他的這個特長。
見過的兩張臉,總是在自己面前存在,怎麼會不惹人懷疑?
又或者,換了一個人,對於人臉的識別能力沒有那麼強的話,也無法認出這兩個人。
放下手中的酒杯,白浩宇開始急躁起來。
“卡羅拉的身份特殊,和政要大臣的關係密切,那些人盯上她會不會有什麼企圖?可是,我又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又怎麼能通知她呢?”白浩宇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不時煩躁的抓亂自己的短髮。
卻始終沒有想出一個好的方法來幫助雲宛。
另一邊,終於擺脫了警察追捕的獵狼三人,總算是回到了臨時的基地。
開回來的車,早就不是那輛全城皆知的黑色suv,而是一輛臨時在路邊找的家用三廂轎車。
當然,車主已經被他們解決了。
橡膠的輪胎在碎石瓦礫的路面上碾過,彈起的石塊‘叮叮噹噹’的敲打着車皮,路面的顛簸,讓裡面的三人都搖搖晃晃。
在他們臉上,都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疲憊。
畢竟,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毫無準備的大戰。
沒有受傷,已經是好的了。
一聲刺耳的急剎,讓車子停穩。
三人依次下車,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有些神色莫名。
“收拾東西離開這裡。”獵狼簡短的吩咐。
現在他們被全城通緝,繼續留在這裡,早晚都會被找到。
如果不想再經歷一次剛纔的大戰,那麼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那任務怎麼辦?king不找了?”黑狗詫異的道,眼裡充滿了不甘。
相比於黑狗,靈蛇要冷靜很多,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等待着獵狼的最終決定。
獵狼泛着幽光的眸底同樣帶着不甘和狠戾,但是他卻比黑狗清醒很多:“來日方長,如今既然知道那個女人和king有關係,咱們只要循着這個線索,就一定會找到king。現在留下來,並不是妥善的安排。”
獵狼都這麼說了,黑狗即便是不甘,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在心中狠狠的咒罵一句:‘該死的婊子,你早晚會落在我的手上。’三人離開車子,向那棟廢棄的建築走去,打算收拾東西后儘快撤離。
剛纔在和警察纏鬥的過程中,他們消耗了大量的彈藥,身上的已經所剩無幾。
走了幾步,獵狼渾身的汗毛突然倏地立了起來,來不及多想,他的身子迅速做出反應,如同彈簧一般彈跳出去,撲向前方的碎石,在他身體躍起之時,一聲槍響打破了此地的寧靜,在他剛剛站着的地方,被擊中的石片彈了起來,在夜裡發出金色的火星。
三人配合的默契,讓靈蛇和黑狗在獵狼撲出去的瞬間,就分別向左右撲出,在黑暗中尋找掩體。
在狙擊鏡下三人的反應,讓雲宛紅如血的妖冶脣角輕揚起來,只是那笑容的含義卻讓人捉摸不透。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他們會死在自己的第一枚子彈之下。
剛纔那一槍不過是見面禮罷了。
告訴主人,她來了。
“頭!”靈蛇神色微變的看向獵狼藏身的方向。
剛纔那一槍,若是反應再慢一秒,恐怕獵狼就會被當場爆頭。倒是是什麼人藏在暗處?是當地的警察,還是……
“king,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獵狼在躍出的那一秒,就想到了最可能的可能性。
頓時,他渾身的戰鬥細胞都開始激動得沸騰起來。
等了多久,終於等到了較量的這一天。
他要看看,到底這個king有什麼樣的三頭六臂,能夠蟬聯傭兵榜的榜首,無人可以撼動。
打敗他,殺死他,就是他獵狼最大的目標!
獵狼的聲音,在空蕩的廢墟中不斷迴響,卻始終沒有人回答。
猜到了暗中之人的身份,無論是獵狼還是靈蛇和黑狗,都不敢輕易妄動。king的能力有多強,他們無人得知。
在沒有遇見之前,他們或許還告訴自己有能力抗衡。
可是,當知道那個傳說中的人物就在此地的時候,靈蛇和黑狗背上突然冒出一層冷汗。
好像,對方就是這麼沉默着,這裡的一方天地也被他無形的威壓給籠罩着,存在其中的一切都是他的獵物,他就是這裡唯一的王。
黑暗中,靈蛇和黑狗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發現了震駭之色。
唯獨獵狼,還沉浸在與king較量的興奮裡,在他兇狠的眸光底處不斷燃燒着戰鬥的火焰。
“怎麼?大名鼎鼎的king難道是縮頭烏龜麼?只敢藏在暗處放黑槍?”四周的安靜,讓獵狼再次開口,這一次的話語中帶着明顯的激將。
似乎,他要不顧一切的將king激出來,好來一場公平的決鬥。
聽到他的話,藏在暗中的雲宛只是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獵狼深知自己身上的彈藥不多,就想讓自己出去跟他公平決鬥?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不得不說,獵狼是以一個男人的思維去猜測king的想法。
第一步,就輸了。
如果king真的是男人,或許會因爲他的話,而放棄自身的優勢,站出來丟下狙擊槍,和他單打單的獨鬥。
可惜,king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女人,根本不會用男人那種英雄意氣的想法。
在她眼裡,如何最快,最有效的解決掉麻煩,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所以,在獵狼還顧着喊話的時候,她已經悄悄移動了槍口,瞄準了掩體後那若隱若現的影子。
砰——又是一槍,這一槍直接打中了黑狗藏身的掩體。
斷牆上激起的火花和碎石,讓他條件反射的轉身,可是卻在過程中露出了小半個頭顱。
砰!
又是出乎意料的一槍。
這一次,沒有放空,而是直接擊中了黑狗一閃間露出來的頭顱。
腦花崩裂,鮮血四射,還沒有來得及哼一聲,黑狗就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變化,只不過是一秒的時間。
黑狗的死亡,讓獵狼和靈蛇都面色大變,更加小心的隱藏起自己的身形。
該死的!剛纔那一槍不過是一個幌子!
此刻,獵狼也明白過來,在射向黑狗的第一槍,只是讓他露出破綻的虛槍。
而在射向他的第一槍時,也只是爲了固定他們的位子,好讓他如囊中取物一般,慢慢收割他們的性命。
想明白一切,獵狼一狠心,對靈蛇吩咐:“我們兩個分別逃走,他再厲害也只能追一個。黑狗的仇只能來日方長了。”
靈蛇點點頭,事實上,她早就想離開這裡了。
這裡的氣氛,讓她有一種來自靈魂的顫慄。
“走!”
一聲令下,靈蛇向黑夜的一個方向躍出。
在她躍出的瞬間,獵狼眼中卻流露出兇狠而殘忍的冷酷。
他並未如約定那般離開,而是留在原地,等待時機。
在靈蛇的身影一動時,雲宛就鎖定了她。
獵狼趁機對着雲宛所在的位子放了兩槍,想要擾亂她的視線,加長她狙擊靈蛇的時間,爲自己爭取離開的時間。
可是手槍的射程根本就比不過狙擊槍的射程,子彈還未到達雲宛的位置就落了下來。
槍聲並未讓雲宛分心,卻讓靈蛇以爲獵狼在爲她掩護。
感動還未來得及從心底流出,卻突然感覺到胸前一痛,血液從胸腔涌出,震驚的眸光變得灰暗,整個人也撲倒在地上,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