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加入你們的行動。”
陸赫軒給出了自己的要求,這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他們已經把他老婆給弄丟了,他還能再信任他們真的可以找回來嗎?無論如何,他不可能在明知雲宛失蹤的情況下,還安心的坐在家裡等待。
他要參與搜救行動。
閔雲騰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覆,只是讓陸赫軒等他消息,之後便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陸赫軒根本不會再有絲毫睡意。
此刻,他滿腦子裡都是關於雲宛失蹤的事,猜想着她可能遇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她不能在原定計劃內出現。
而她如今失蹤,又會去哪?
陸赫軒堅信一點,如果雲宛此刻能夠和外界聯繫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和自己聯繫上,不讓自己擔心。
可是,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有接到電話,沒有任何信息表露出雲宛所在。
那麼……
或許,此刻雲宛所在的地方無法與外界聯繫。
或許,雲宛此刻受傷昏迷,所以暫時和外面斬斷了聯繫。
又或許,是她此刻的處境不方便與他聯繫?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陸赫軒都一刻也等不下去,他此刻恨不得立即購買飛往那個國家的機票,親自到現場去尋找一番。
可是,他也知道。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那裡早已經被軍方接手管制,不要說他,恐怕就是當地的普通民衆都無法靠近。
這段時間,恐怕連出入境都被監視着,一旦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就會立即採取行動。
這也就是爲什麼閔雲騰他們不能立即潛入那個國家,只能在國內等待有用消息之後,才能針對性的採取行動的主要原因。
目前,這件事被整個國家封鎖,並未曝光出來。對外宣稱是一家電廠產生了爆炸,並沒有提及有關於生化基地的任何事情。
爲防止有輻射泄漏,所以才由軍方接管,等到確定安全之後,纔會重新開放。
這麼無法懷疑的理由,自然不會引起什麼波瀾。
只有一些個別人才會知道,在暗地裡,敵國的軍方几乎發動了所有能發動的軍事力量,在暗中搜索着,尋找着可能的兇手目標。
華夏,身爲它的敵對國之一,兩個國家的恩怨糾纏了上百年,特別是近幾十年前的那次侵略,更是將兩個國家徹底拉到了對立面上。
那些用屍山血海堆積起來的仇恨,不是短短几十年就能夠全部化解的。
更別說,那個國家一直從未停止過對華夏的虎視眈眈。
所以,這件事一發生,華夏就被列爲了主要懷疑的對象。在對方名單上赫赫有名的華夏特工都被人盯住,一個個查詢,看看是否有人那麼湊巧的在發生這次爆炸的時間段裡,在他們國家度假。
好在,雲宛根本就不在華夏的特工名單上。
就如同閔承志所說,在全世界優秀特工的名單裡,雲宛根本不存在,就是在各國關注的殺手名單裡,她也是一個死人。
沒有誰,比她出手更加的安全,更加的無後顧之憂。
你能指着一個死了一段時間的人說,這次的罪魁禍首是她嗎?如果你懷疑,那麼請找出她沒死的證據。好,就算她沒死,那麼憑什麼認爲她是華夏指使的?
衆所周知,神秘的king只是爲了金錢賣命。他的信仰只是你能付出多少錢,請他出手。
在國際上,king的性別欄裡,甚至只是一片空白,甚至只寫着兩個字‘不詳’。
那個國家,被一連串的炸彈弄得雞飛狗跳,而華夏卻出奇的沉默,似乎在等待什麼,醞釀着什麼。
但這一切國際上的事,都與陸赫軒無關。
他唯一關心的就是雲宛的安危,還有,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一整個夜,陸赫軒就這麼睜大着眼睛等待着,等待着閔雲騰那邊的答覆。
雲宛失蹤的事,他不敢告訴父母,更不敢告訴陸晗昱。
所以,他只能一個人承受。
如今,他只希望,雲宛能在他承受不住之前出現在他眼前,告訴他此刻的一切都是夢,她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從未離開過。
鬧鐘響起,閔雲騰的答覆還未過來。
陸赫軒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進入洗手間洗漱,更換衣服,走出房間,下樓和家人一起吃早餐。
早餐的過程十分的溫馨和睦,陸晗昱的笑聲從來都是家中最令人忘卻一切煩惱的來源。
用過早餐之後,陸赫軒照舊抱起兒子,在兒子臉上親吻了一口。
然後也讓兒子親吻了自己一下,才揮着手上了他的專車,離開陸家大宅,向擎天集團而去。
來到公司,他循例開了早會,又佈置了新的任務。
一切,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沒有接過閔雲騰的電話,不知道雲宛失蹤,好似下班回到家後,雲宛一樣會在家裡等着她,替他脫下穿了一天的西服外套。
只有等到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的時候,他一直平靜的神情,纔出現了裂痕。
辦公桌上,等着批示的文件,他一樣都沒有打開。
只是告訴了秘書他不見任何人,也不要因爲任何事情來打擾他。
秘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不礙於她按照命令執行。
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陸赫軒的私人電話才響了起來。
依舊是閔雲騰打過啦的,陸赫軒快速接通,等待着那邊給出的答覆。
“上面特批了你可以參加行動,但是一切都要聽從指揮,如果因爲你的私自行爲造成了傷亡,那麼將取消你參加行動的權力。”閔雲騰的聲音更加的疲憊,看樣子也是一夜未睡,爲了陸赫軒這件事一直在奔走。
“好,什麼時候出發。”這一次,陸赫軒出奇的沒有和閔雲騰唱反調,而是十分順從。
“等待通知。我們不能盲目的去尋找,這樣只會加大雲宛的危險,一旦有了可疑的情報後,我們再出發。”閔雲騰說了這麼一句,就掛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陸赫軒放下手機,緊抿着脣,不發一語。
……
海域上,荒無人煙,只有在海面上漂浮着的幾個小島。
其中,一座環形小島似乎格外的醒目。
只不過,很少有人會去靠近那樣的一個小島,因爲從外形上來看,這件事一座火山島。在茫茫大海上,這樣的火山島很多。
同時也代表了無法預估的危險,所以即便是有人出現在這裡,也不會有人想要靠近那樣的火山島,或者想要去探險一番。
可是,實際上,誰又能猜到,那看似危險的火山島中間,其實是一片世外桃源的山谷呢?
只可惜,這樣一片世間美景,屬於一羣殺人不見血的冷血之人。
還是那件會議室中,還是那張圓桌之上,同樣還是那批從頭到腳都用黑袍將自己籠罩其中的神秘人。
他們圍坐在一起,每個人手中都放着一個平板電腦,正在瀏覽中的畫面,正是那個生化基地爆炸後的照片。
這些照片,有些來自近處的偷拍,有些則來自衛星的拍攝。
這個組織擁有衛星?
這當然不可能……
只不過,他們有能夠黑入國家衛星的人才,能將那些各個國家環繞在地球外圍的衛星變成己用而已。
他們手中掌握的情報,甚至比當事的國家更爲仔細。
他們關注到這件事,並不是因爲別的,因爲這件事的手法給他們一種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前不久之前纔剛剛出現過。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靜悄悄的,整個會議室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甚至,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變得清晰可見。
半個小時之後,開始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很快,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將視線投向了坐在首位上的那人身上。
“都看完了?有什麼想法就說說吧。”低沉得有些古怪的聲音從斗篷下傳出,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經習以爲常。
這發問,讓左右的人都紛紛議論,似乎沒有誰願意第一個開口。
這樣的把戲,在會議中出現過很多次。
坐在首座上的人也早已經習慣,他沒有發怒,只是伸出乾瘦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使得議論聲消失。
之後,他才緩緩的道:“不用你推我讓的了,一個個來,每一個都說說,就從我的右手邊開始。”
被點到名的人心中苦笑了一下,卻還是遵循開口:“這個手法的確很像是king所爲,但是我們現在沒有更多的證據去證明這一點,世界上畢竟也還存在這巧合這一可能性。”
他只說了那麼一句,就閉上了嘴。
在他手下的那一位也開口道:“我覺得可能king的死亡就是一場騙局,她或許根本沒死,只是被人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被誰?黑手黨的人?
可是,如果是黑手黨的人,前一次還好說,這一次,爲什麼king要出手?
這個疑惑,在衆人心中升起。
“別忘了,這件事裡有一個人,跟king之間有些個人恩怨。”第三個發言的人似乎和第二個發言的人關係較好,接着他的話又說出了一條可信的理由。
被他這一提醒,衆人想了起來。
那個以虐殺爲樂的變態男人,那個高級忍者,似乎的確在很多年前以極其殘忍的方式,虐殺了一個和king關係較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