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巴黎,燈火璀璨。
空曠的街道上,卻上演着一幕驚險無比的追車大戰。
毫無顧忌的槍聲在後面此起披伏,四五輛suv如猛獸一般帶着漆黑的身體追逐着前面的家用型轎車。
爲了躲避飛來的子彈,前方的家用型轎車不得不以s型的路線行走,即便是這樣後車窗還是被子彈打得粉碎,玻璃渣碎了一地,落在柏油路面上,發出鑽石般的晶瑩。
家用轎車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絲毫的減速,反而不斷的提速,將碼錶跑到了極致。
前方已經沒有路,只是一條二十幾米寬的長河。
夜色和燈光打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也照得河底深不可測。
汽車的發動機發出一聲刺耳的怒吼,家用轎車自殺式的直接衝入了河中,因爲慣力在空中騰起,劃出一道弧後,帶着車裡的人垂直向河面扎去。
這一幕,讓後面追逐的車輛措不防及,緊急剎車聲在四周響起,橡膠輪胎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帶着焦臭味的痕跡。
車還未挺穩,裡面的人都舉槍跳了出來,不約而同的奔向河堤。
河中心,那衝入河水裡面的汽車,正在緩緩下沉,只留下一截車尾還暴露在河面之上。
這個結果,顯然不是這些追逐之人所能預料到的。
十幾人,列爲一排,站在岸上,遠眺着下沉的汽車,都沉默不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該如何去做。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站在中間看似領頭之人的中年壯漢從西服內袋裡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電話裡,是一竄急促而驚恐的f語。
那語速快得連男子左右近處的人,都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些什麼。但,他們卻也能分析出來,一定是發生了極大的事件。
果然,當男子掛了電話之後,整張臉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陰蟄的眸光盯着河面上即將消失的汽車,向左右吩咐:“都給我跳下去,車裡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頭。”其中一人不解的想要詢問原因。
領頭的男人抿脣嚴肅的道:“機密被盜,原件被損毀。”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在場的人大驚失色,不等領頭之人繼續催促,便有好幾個保安直接跳下了冰涼刺骨的河水,向汽車沉默的方向搜去。
而領頭之人也立即撥通了另一個電話,需要軍隊的蛙人支援,封鎖這一片河域,找到那可惡的小偷。
當然,不止如此。
他還要向政府請求進行全城封鎖,對城市的各個交通樞紐進行嚴密的核查。
最重要的是,他還要立即上報給集團負責人,告知這一切意外的發生。
他們要通過大廈中的攝像頭找到有關於嫌疑人的線索,更要讓程序人員去嘗試恢復被粉碎的資料。
一件件事,如同雪花一般飛入領頭男人的大腦,幾乎讓他頭疼欲裂。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弄丟了這份機密,那麼所造成的後果,不是他們這些退役軍人所能夠承擔的。
何況,這還牽扯到國家的軍事機密。
隨着行動的展開,很快軍方的蛙人、水警都趕到了現場。
在寬廣的河面上拉起了許多探照燈,將這一片地域襯托得如同白晝一般耀眼。河面上早已經在上流和下流拉上了封鎖線,無數汽艇和摩托艇在河面上飛馳,尋找着可疑的痕跡。
佩戴完整水下設備的蛙人也早已經跳入了水裡,對這片河域進行仔細的搜索,河岸上已經調來了長臂吊車,準備要將落水的轎車打撈起來。
之前跳入水裡的保安此刻已經渾身冷得顫抖的上了岸,脫掉溼透的衣物,披上厚厚的毯子,喝着咖啡取暖。
他們的搜尋沒有任何結果。
在他們跳入水中,潛入汽車附近的時候才發現,汽車的門是被打開的,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顯然,在汽車落水的那一刻,車上的人就已經從車中出來,離開了這裡。
這次汽車落水是一件有預謀的計劃,而非是被追得逼不得已後的意外。
如今,這樣大規模的水面水上搜索,也只是爲了尋找到一些殘留的蛛絲馬跡,讓他們有線索追蹤下去。
與此同時,整個夜裡的巴黎,已經完全沸騰起來,無數的居民被街上拉着警報呼嘯而過的警車給吵醒,站在窗前對望張望。
更有些構成複雜,出入人員頻繁的地方,被警察和軍方進行聯合搜查。
對外宣稱的解釋是,聯合突襲演戲,而事實上,他們只是爲了搜索可疑分子,找到丟失的機密文件。
整個巴黎都被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雲宛和陸赫軒已經悄悄回到了前者的小公寓。
相對於陸赫軒全身溼透的狼狽,雲宛因爲身上有特製夜行衣的保護,要顯得稍微那麼好些。
只是,夜裡泡在河水裡,一路游回來,還是讓他們的嘴脣有些凍得發紫。
“你先去洗個熱水吧。”雲宛淡淡的對陸赫軒道。
後者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向浴室走去。
此刻,並不是體現紳士風度的好時機,兩人相比,陸赫軒更需要儘快收拾。
趁着陸赫軒清洗的的時間,雲宛將u盤裡的東西上傳到自己私人的雲存儲中,保留在自己的私人網域。
這個私人網域,可是在原先的基礎上,又被雲小童改良過的。
按照雲小童的說法,這個世界上能夠攻破這個網域防火牆,黑進去的人不會超過三個,其中一個還包括了他。
做完這一切後,雲宛用手捏碎了u盤,又將u盤的碎片,還有垃圾桶裡碎紙屑一起放在焚化爐裡燒掉。
這樣的焚化爐,在f國的老式公寓可不是另類,在以前,這樣的老公寓都是靠這個爐子在冬季取暖。
如今暖氣片普及,空調普及後,才被慢慢淘汰。但是有些懷舊的f國人,或是對f國文化感興趣的外國人,依然會保存這個爐子。
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之後,雲宛才注意到已經破得不能再破的房門。
那扇門很清楚的告訴了她,陸赫軒是怎麼從房間裡出來的。
正想着,陸赫軒已經洗好出來。
這裡並沒有他的換洗衣服,所以只能用浴巾系在腰間,**着上身走出。
頭髮上未擦乾的水,順着髮絲滴落在他的身上,水滴又順着他完美的胸線一直流下,最後進入浴巾下的密林之中。
這幅美男出浴圖,讓雲宛看得有些失神,心中再次讚歎陸赫軒身材的完美。
女人的失態,讓陸赫軒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本打算再繼續逗弄她一下,但看到她身上還未除去的夜行衣,眸光便是一暗:“該你了。”
三個提醒的字,讓雲宛回過神,點了點頭,有些狼狽的逃入了浴室之中。
不一會,浴室裡就傳來的流水的聲音。
這一次,陸赫軒沒有去打擾雲宛洗澡,而是拿着自己的溼衣服丟進洗衣機裡,讓機器隨意清洗一下,再烘乾。
這些事,他從未乾過。
好在,洗衣機和烘乾機上的操縱說明並不複雜。
等雲宛穿着絲質睡衣,用頭巾包裹着長髮走出來的時候,陸赫軒已經成功的把衣服烘乾。
兩人在客廳中相遇,雲宛還注意到,在自己洗澡的這段時間裡,陸赫軒已經把那扇破碎的門收拾,雖然還剩下一個門框,但是那些碎木屑已經不見。
四目相對,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突然,雲宛想到陸赫軒手上還有傷口,這一夜又是泡河水,又是洗澡,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想到此,她轉身回房,拿出藥箱走到沙發邊坐下:“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沒有任何的反抗,陸赫軒聽話的走到了雲宛身邊坐下,將已經拆掉紗布的手遞給雲宛。
掌心中,傷口依然,因爲泡水,有些發白和紅腫,但好在沒有繼續流血,也沒有感染的跡象。
雲宛抿了抿脣,先用消毒水清洗一遍,又重新上藥進行包紮。
收拾藥品工具的時候,她還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你最好睡前吃一顆消炎藥,預防一下。”
陸赫軒還未答話,突然公寓外面的街道上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刺耳的聲音,讓小區裡的公寓開始逐漸亮起了燈。
雲宛將藥箱放好,和陸赫軒一起走到窗邊,看向樓下在小區裡停了一排的警車。
望着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察和軍隊,雲宛微微蹙眉。這裡的小區算是治安比較好,也是居住人口比較穩定的區域,警察怎麼會那麼快就搜索到這裡?
“你借來的車,不會是小區裡的吧?”雲宛突然神色古怪的轉眸看向身邊的陸赫軒。
而他卻一臉平靜,剛毅俊美的五官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只是注視着那些警察的行動回答着雲宛的話:“我還沒有那麼傻,車子是在隔壁第二條街區路上借來的。”
雲宛啞然,心中猜測,看來警察已經打撈出車子,並根據車子查到了丟失的大概範圍。這個小區也在輻射範圍之內。
“監控呢?”雲宛又不放心的問道。
萬一監控拍下了陸赫軒偷車的過程,那……
“那裡沒有監控,我去l?x的路上全程都是用東西擋住了臉部。”陸赫軒又解釋了一遍。
聽到這些話,雲宛放心下來。
看着男人剛毅的輪廓,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
可是,陸赫軒卻提前說了一句:“你不說,我不問。你要做什麼,幹了什麼事,也不需要向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