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難過,眼淚就一滴滴的掉下來。
早知道不這麼任性,跟父親住在一起了,這樣自己出事他才能知道,可是現在,怕是別人先知道自己有事,他還不見得知道呢,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工作狂。
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想起媽媽了,只可惜,十二歲的時候,媽媽就因病去世了,爸爸跟媽媽一直跟恩愛,受不了喪妻打擊,大病一場,也就是那年,他官運亨通,他常告訴沈艾麗,是她媽媽在暗中幫助他,他纔可以做到現在的位置,所以,無論多少女人主動找他,他也從來不招惹她們。
他告訴沈艾麗,他以後不會再娶,他不再娶,沈艾麗鬆了一口氣,卻從十二歲開始,就再也沒有感受過母愛。
她一邊大口吃漢堡,一邊掉眼淚,S本來想出去,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對她說:“你確定要坐在地上吃飯嗎?”
沈艾麗擡起頭,默默把食品袋拎到桌前坐下來,繼續吃着飯,還是一邊吃一邊掉眼淚。
S被她弄得心裡也煩躁起來,悶聲說:“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不過真不是你做的,你會沒事。”
沈艾麗恨恨看着他:“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嘴裡這麼說,眼淚還是止不住掉下來,這情景就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了。
S蹙眉望着她,她不是一直很厲害的嗎,看她以前的樣子,可不像是會哭的女人,現在怎麼了,突然變成水做的了,眼淚嘩嘩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他欺負了她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稍微有些心虛,他呢,不管是什麼原因,真是欺負了她,這點卻是不容忽視。
他靠着牆坐着,閉上眼,決定不看她,不看不煩。
沈艾麗好不容易吃完一個漢堡,再也吃不下去了,哽咽着,把食品袋推到一邊。
茫茫長夜,該怎麼才能熬過去,自己明明說了,酒吧和生日派對的事,不是自己做的,醜八怪怎麼就不相信自己呢。
可是,她要怎麼樣才能證明她是無罪的呢,她不能就這樣被他們真的關一輩子吧。
當然,嶽嶺有可能是嚇唬她,因爲她每個週末都會回家陪沈昊文吃飯,要是爽約了,沈昊文肯定會找她,一定會知道她出事了。
只是,她即便被救,也不甘心呢。
“她怎麼會是季遠航的女兒呢。”想起季朝暉的身份,沈艾麗喃喃的說。
不知道過去多久了,沈艾麗覺得身體好冷,她想起S的話,說裡面有臥室,她站起來,朝裡面的門走去,輕輕擰開門,屋裡有一張牀,被褥都有,旁邊有個小門,應該是衛生間。
她看S一眼,走進臥室,坐在牀上,卻是不敢蓋被褥,她是醫生,多少有點潔癖。
沈艾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更不知道S什麼時候給自己蓋得被子,等她醒過來後,看到身上的被子,立刻驚叫起來,把被子掀在一邊。
她起身,走出去,卻看到S還是靠着牆坐着,她躡手躡腳走向門口,趁着他睡着了,她是不是可以跑出去。
沒想到,門被他從裡面鎖上了。
沈艾麗瞪着那把大鐵鎖,恨不得手裡有一把槍,把鐵鎖打個稀巴爛。
不,要是有槍,她會毫不猶豫把醜八怪那玩意打爛了,她咬牙切齒的想着,轉身瞪着他,卻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他緊蹙眉頭,似乎生病了。
病死他最好,沈艾麗一邊在心裡說,一邊卻還是朝他移動腳步。
走到S面前,沈艾麗伸手去探試他的額頭,果然,很燙手,他發燒了?
這麼大的人,怎麼會說發燒就發燒了呢,想起他說這裡可沒有醫生,她冷哼一聲,得意的翹起嘴角,沒有醫生,難受的可不是我哦。
她看着他,眼睛一亮,他身上肯定有手機,自己可以打電話報警,說他非法囚禁自己,把他抓去監獄坐牢。
有些激動,沈艾麗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着,他只穿着薄薄的T恤,隔着衣料,可以感受到他的胸肌是多麼的發達,多麼的強健有力,他平時應該是一個很會鍛鍊的人吧,才能保持這麼性感的身材。
她在心裡模糊的想着。
不知道爲什麼,沒摸到手機,卻把她的臉摸紅了,別看她性格不好,卻是瞧不起一般的男人,更不會跟男人拉拉扯扯,這纔對S毀她的清白,憤怒到想把他殺了,可是,這會,摸着他的身體,爲什麼會想到那晚的情景,想到被他強健有力的身體壓着,她只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縮回手,因爲他身上根本沒有帶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他驀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沉聲說:“你要做什麼?”
“笨蛋,你生病了,我要扶你去牀上躺着,可是你好重,我扶不起來你,既然你醒了,起來自己去屋裡睡去。”
沈艾麗佯裝鎮定,淡淡的說。
也許是他燒糊塗了,居然鬆開手,沒有追究她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卻怕他醒過來,質問她,於是伸出手,使出全身力氣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朝臥室裡推去。
等到把S推到在牀上躺着,她也出了一身汗。
如果逃不走,不如趁這個機會討好討好他,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說不定明天他就會放了自己回家。
只要他放了她,她就不跟他計較之前的事情,就權當被狗咬了。
她咬着嘴脣,站起來去衛生間打水給他擦身子退燒,她是醫生,怎麼退燒其實難不倒她。
就這樣,等到沈艾麗摸到S額頭終於變得清涼起來,走出臥室,這才發現窗外已經發白了,天亮了。
而這個時候,在嶽嶺的公寓,季朝暉同樣醒了,她悄悄下牀,找自己的衣服。
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睡着了,窗外已經發白,她要趁着他還沒醒,她得趕緊回家。
“找什麼呢?”身後卻傳來一聲慵懶的問話,讓季朝暉順便變成化石。
她哪裡是找什麼,分明是想溜走好不好。
可是,剛纔他不是睡的正香嗎,怎麼突然醒了?
她慢慢轉身,看到嶽嶺的模樣,立刻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