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跟蹤賀秘書，她沒有跟季遠揚聯繫過，倒是跟秦毓敏有過幾次接觸。”
張同遠輕聲說，昨晚當他再一次看到賀志蝶跟秦毓敏坐在一起喝酒的情景，心涼了。
事不過三，之前他也發現過兩次，第一次認爲是巧合，在一個城市，秦毓敏也不是不認識賀志蝶，第二次他說服自己也是巧合，可是，眼下是第三次，他還能用巧合來哄騙自己嗎？
賀志蝶跟秦毓敏看起來顯然就是一對老朋友。
昨夜他幾乎一夜沒睡，不能再不告訴季遠航了。
“你是說，賀秘書跟秦毓敏很熟悉？”季遠航語氣淡淡，並沒有太過驚奇。
張同遠詫異望着季遠航：“季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沒有，只是覺得賀秘書沒有跟季遠揚在一起，而是跟秦毓敏有接觸，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季遠航冷笑一聲：“我還以爲經過那一次，秦毓敏就變老實了，沒想到她居然不接受教訓。”
“秦毓敏跟賀秘書，能有什麼事？”張同遠不解的問。
季遠航沒有回答他，心裡卻是想到很多，她們倆在一起，當然有事可做，聯繫起賀志蝶對尤然的態度，季遠航有些明瞭了，難道說，那一次尤然流產跟秦毓敏有關？
“這件事交給你，你親自去問她。”
季遠航看着張同遠：“打撈隊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張同遠搖搖頭：“還沒有，季總，是不是可以停止了……”
“不，繼續，你去處理事情吧，遠航的內部制度還是你起草的。”
說完，季遠航低頭看文件。
張同遠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見季遠航根本不看自己，只好應一聲離開。
晚上，張同遠敲開賀志蝶的家門。
“這麼晚了張助理來有事嗎？”
賀志蝶分明不想讓張同遠進屋，依靠着門，淡淡的說。
“喝酒。”張同遠舉起手裡的紅酒。
賀志蝶想起上一次自己爲了從他嘴裡套出季遠航去N國的事，是說過以後可以來她家喝酒這樣的話，只好默默轉身進屋。
張同遠走進來，徑直走到酒櫃前，自己開酒。
賀志蝶切了一盤果盤出來，放在沙發上，抱臂看着他：“你來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張同遠走到她面前，把手裡的酒杯遞給她：“知我的人，也只有你了。”
“什麼事，說吧，我還有約，不能陪你喝酒了。”
“有約，是跟秦毓敏的約會嗎？”
賀志蝶一愣：“你怎麼知道？”她打量着張同遠：“你跟蹤我？”
“是的，我跟蹤你，不過不是我想跟蹤，是季總吩咐的，小蝶，你明知道季總跟那邊不對光，你居然還跟秦毓敏走的那麼近，難道你以爲季總是傻子嗎？”
“他跟季遠揚不對光，難道就不允許我跟季遠揚接觸？這也太那個了吧。”
賀志蝶笑了，心裡卻是震驚無比，沒想到季遠航居然察覺出來什麼，讓張同遠跟蹤自己，但是她之前已經想好對策了，要是季遠航發現她跟秦毓敏往來，也有理由迴應他。
“小蝶，你可不可以跟我說實話，你爲什麼會跟秦毓敏來往？”
“秦氏想拉攏我過去，所以她才接近我，我呢，拒絕了她。”
賀志蝶回答的這麼幹脆，卻讓張同遠也起疑了，不管賀志蝶有沒有正當理由跟秦毓敏接觸，按照她的脾氣性格，都會衝着自己大吵大鬧一番，可是現在，她卻這麼爽快的回答自己，不能不讓張同遠認爲她是早就想好答案的。
“拒絕了她，爲什麼還有這個？”張同遠指着旁邊掛着的LV皮包問。
賀志蝶臉一紅：“我自己就買不起嗎？”
“你可以買的起，但是你是一個不會去買這麼貴包的人，你會覺得高仿的跟它其實沒什麼區別，你即便揹着高仿的LV也一樣是遠航的秘書，這是你以前跟我說的話，難道你忘記了？”
張同遠又氣又急，自己從她一進遠航就開始默默喜歡她，也希望她的工作越做越好，但是沒想到突然之間，季遠航會不喜歡她，警告自己不許跟她走的太近， 白天提醒自己遠航的內部制度，其實是讓自己勸賀志蝶辭職，可是他不想這麼做，他想讓賀志蝶對季遠航坦白，贏得他的諒解，可以繼續留在遠航。
沒想到賀志蝶根本不明白他的苦心，從那次之後，就跟他越來越疏遠，讓他覺得那個晚上，自己被她利用了，而她那晚問自己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季遠航說的她用來打擊尤然的話。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她已經被秦毓敏收買了。
想到尤然那一次被人陷害流產，張同遠的心越來越涼了。
季遠航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可是他絕對要把陷害尤然流產的那個人找出來，假如賀志蝶也參與在其中，那麼，等待她的就不是辭職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小蝶，你老實跟我說，夫人流產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在其中？”
“爲什麼問這樣的話，夫人懷孕又流產了？”賀志蝶裝做驚訝的樣子問。
尤然懷孕到流產，除了季家的人，知道的人其實不多。
賀志蝶這麼問，其實也合情合理，只是張同遠卻隱約明白了，賀志蝶跟那件事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痛心的說：“小蝶，你覺得你這麼問，我會相信嗎，秦毓敏會不告訴你夫人流產的事情？我實話跟你說，季總是讓我勸你辭職，但是如果那件事被查出來跟你有關係的話，你就不是辭職這麼簡單了，遠航內部制度你不會忘了吧？”
賀志蝶心猛然劇烈跳動起來，她跟季遠航這幾年，對季遠航的能力是最清楚不過，當年跟遠航競爭的那些公司，已經全部被他吃掉，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從進入遠航高層開始，每個人都要牢牢記住，不可以對遠航不忠，不可以做出對不起遠航的事情，否則全國封殺，不許任何人啓用。
也就是說，她要是被查出來，不光在A市呆不住，在國內任何一個城市都呆不住。
“好吧，其實我只是賣了一個消息給秦毓敏。”她最終選擇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