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是血污的首飾盒下面,還壓着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頭同樣是用在報紙上剪下來的小字寫着讓林孤意三天內帶上五千萬現金獨自前往z市的一個荒無人煙的郊區裡。
邵印天撇見了這張字條,慌忙地警告林孤意:
“這絕對是假的,這不可能是柔柔的耳朵!綁架柔柔的人就是爲了讓你驚慌失措!你不要中了他的計,他就是要讓你去送死!你冷靜一點!”
眼看着林孤意麪無表情地看着滿是血污的首飾盒,邵印天害怕林孤意失去理智繼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他試圖再一次奪走這個讓林孤意陷入瘋狂的首飾盒,卻被林孤意擡手一拳,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林孤意的眼神就如是行屍走肉般空洞,他直直地看着那雙耳釘,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還記得他給蘇柔柔親自帶上這對耳釘的情景,原先蘇柔柔還因爲他那第一次給女人帶耳釘的笨拙而喊疼。
後來帶上了這對耳釘,就真如他所願,就算是在跟他發生爭執時,也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這對耳釘是他們定情之物,標誌着蘇柔柔是他的林孤意女人,他不許她摘下,這輩子都不允許她摘下。
可是現在,這對耳釘佈滿蘇柔柔的血,就像是在嘲笑他,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林孤意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寵愛都來不及的小女人,現下她飽受折磨的事實就被他捧在手上。
他無法冷靜,他也不想冷靜。他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連手上這首飾盒都快要捧不住。
他的小柔兒,會在他懷裡嬌羞不已的小柔兒,會特地親手做抹茶曲奇來跟他求和的小柔兒。會撫平他傷痛的小柔兒,他此生最深愛的小柔兒……
“怎麼回事?”白誠趕到,焦急地詢問。
“綁匪割了柔柔的耳朵下來,還讓孤意獨自提上現金去贖人,他這一去,肯定是有去無回!我們不能讓他走,要是我制止不住他,你就看我的眼神給他注射鎮靜劑!”
邵印天看着林孤意已然快要失控的樣子果斷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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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誠二話不說拿出注射器,裝進鎮靜劑。
“我們先下去,一起商量對策,柔柔會沒事的!”邵印天慢慢地接近林孤意,把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試談他的態度。
“這只是一個開始,若我不去,下次送來的或許就是小柔兒的小手,我還記得牽着她小手的感覺,軟得像棉花糖一樣……”林孤意喃喃自語,神情很是不對勁。
“不會的,他們不敢動柔柔,別忘了,他可是你的女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商量對策!”
邵印天一邊安慰一邊抓住林孤意搖搖欲墜的身體,制住他的行動,以防他真的獨自跑去z市救蘇柔柔,這樣就真的中了綁匪的計了!
“就是因爲是我的女人,所以……現在她的耳朵被割下來了!”
林孤意擡起頭,佈滿紅血絲的雙眼中盡是瘋狂,他突然奮力掙脫邵印天的緊緊抓住他的雙臂,用力之猛如同垂死的兇猛野獸的最後一搏!
“靠!你要跟我幹架是不是!你別以爲我打不過你!今天你要是真的一個人去把那女人救出來,除非你從我身上踩過去!”邵印天怒吼,往常嬉皮笑臉的俊臉因爲憤怒和瘋狂而扭曲。
林孤意就像沒有聽到邵印天的話一樣,他一步一步往外走,他腦海裡全是蘇柔柔的身影,他知道蘇柔柔在等她,或許她正在遭受折磨並哭喊着他的名字!
他要去救她!不管是付出任何代價都一定要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救出來!
“幹!你這個瘋子!爲了一個女人值得的嘛!你以爲你真的能把柔柔救出來嘛!那些綁匪是不可能讓你全身而退的!他們拿了錢之後會直接殺你們兩個都給殺了!”邵印天怒吼着死死抱住林孤意的身體,誓死不讓林孤意再踏出一步。
在這一刻,邵印天才不管蘇柔柔的安危!若是要讓他這個從小就認識到現在的兄弟爲了蘇柔柔而冒這麼大的風險,他寧願看到林孤意悲傷得撕心裂肺的樣子,也不要這麼看着他去送死!
“放手!”林孤意憤怒的低吼,脖間青筋凸起,髮絲已然凌亂,看起來跟瘋子一樣,完全失去了理智!
“白城!你給我過來,這人已經瘋了!爲了一個女人瘋了!”邵印天死死得抱住林孤意的雙臂,但失去理智的林孤意腦海中只有去把蘇柔柔救出來這一個念頭,一直在拼命掙扎,邵印天就快要制止不住他了!
白誠把鎮靜劑藏在身後,準備上前給林孤意注射。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林孤意一聲淒厲的怒吼掙脫了邵印天的掙扎。
他再奮力地揮手一拳,正中邵印天的左臉,邵印天應聲倒下,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你這是要去送死!”白誠也攔在林孤意麪前。
但他根本就不是林孤意的對手,就在一瞬間,白誠也被失去理智的林孤意一拳打倒在地。
眼看林孤意就快要踏出這裡,邵印天重新站起身子,伸手擦了一擦嘴角流出的血跡,上前就給了林孤意一拳。
“我靠!來啊!跟我打!打贏了我讓你出去!”邵印天脫下身上束縛着自己動作的西裝,再解開袖子的鈕釦,站在林孤意麪前,故意挑釁他,再暗中給白誠使了顏色。
此時此刻的林孤意腦中全是蘇柔柔正在被人割下耳朵時那痛苦着呻吟的樣子。他眼前的邵印天已經不再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兄弟,而是一道阻礙,一道他必須要越過的阻礙!
若他不越過這道阻礙,那個甜甜地跟他道晚安,在他額上印下晚安吻的可人兒,便會一直受到殘酷的折磨,直至死去……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除非他死!
林孤意放下那血跡斑斑的首飾盒,擡手就是一拳,邵印天不躲也不閃,故意吃下他這一拳,再抓住他的手,兩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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