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面走,就越是一片白色,牆壁,桌子,椅子,文件夾,全部都是白的,一塵不染,就像這裡的主人有潔癖一樣。
除了桌子上面不知名的液體是五顏六色的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的顏色,讓溫泉溪覺得不是特別自然。
望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也是穿着白大褂,看着乾乾淨淨的,特別有氣質,確實也是一個有乾淨溫暖的帥哥。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幫你準備取出芯片的東西,等到我把藥給你之後,再幫你安進去。”
一說到準備東西,就有另外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注射器,手術刀之類的東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在這個一塵不染的環境當中,那些被擦得鋥亮的刀具,泛着白光,怎麼看都覺得滲人。
“就不用安進去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出什麼事情。”把它取出來,要割一次,把它安進去,又要割一次,誰沒事非要給自己找罪受呢?
她已經二十五六了,20多年來這個芯片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她的身邊有了單江,又能出現什麼事情呢?
“一切全憑你的意願。”不然進去更好,反正安進去這種話只是說說而已的,這個東西絕對要銷燬。
“那我們快點開始吧?”俗話說得好,早死早超生,這個東西取出來了,她就自由了,單江就可以恢復記憶了。
她被安排躺在一張牀上,那個男人去實驗臺上鼓搗了一下什麼東西,微笑着朝她走過來。
“你一定是會催眠術吧,不然爲什麼我會覺得那麼溫暖呢?”溫泉溪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那個男人也當場怔住了。
事實上,他怕溫泉溪不會聽他的話,所以當溫泉溪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溫泉溪已經被催眠了。
這個催眠不影響她的意識,但是在她牴觸的時候,就會發生效用。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溫暖……”溫暖這個詞語離他很遙遠,很遙遠,可能其他人都沒有覺得過,但是溫泉溪說了出來,這讓他更加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
能覺得自己是一個溫暖的人的人,那肯定不會討厭自己,並對自己有好感,那自己也就不算是搶了別人的女人了。
“其實你只需要多笑一笑,就不會有人覺得你冷冰冰了。”如此的鐘愛白色,就會下意識的給別人一種疏離的感覺,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纔不會有太多人接近吧。
科學家,本來聽起來就非常的高大上,每天撲在學術研究中,又怎麼會有太多的時間處理人際關係呢?
就這樣,真的一點疼痛都沒有,在不知不覺之間,溫泉溪好像親眼看到了芯片被取出來的那一刻。
那一刻,她流下了眼淚,天知道她心裡有多害怕,作爲一個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的人面前,逼着自己放下所有的防備。
她真的太傻了嗎?好像不是這樣的,只是爲了單江,爲了他們的未來,她必須這麼做。
“好了,是不是不痛?”溫聲細語,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溫泉溪的耳邊迴盪,她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確實不痛。
溫泉溪點了點頭,沒有力氣說話,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這一次,那個男人把她徹底催眠。
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在國內,幾乎所有的人都進入了夢鄉,包括白雅若,沒有溫泉溪存在的地方,她睡得安心多了。
可是,血脈親情的力量是忽略不了的,這自己女兒出事的那一刻,林玉芬只覺得頭腦犯糊塗,胸悶氣短,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他們溫家人幾乎每年都要去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身體存在問題,應該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老公,我總覺得不安心,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了。”一覺得心慌,那股心慌的感覺就來得更強烈,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林玉芬睡不着,溫之岑當然也是跟着翻來覆去,只當是最近這一些天,發生了太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才覺得心慌,沒有說林玉芬小題大做。
“這大半夜的能發生什麼事情呢?最近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說不定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溫之岑安慰着林玉芬,在他的眼裡,林玉芬就是比溫泉溪大一點兒的老小孩,依舊需要安慰。
“我試過了,可是我一直睡不着。”林玉芬突然加大音量,睡不着能怎麼辦?她也很煩躁。
“那具體是因爲什麼事情呢?要不要請私人醫生來檢查一下?”溫之岑抱着自家老婆哄着,沒有半點兒意見。
“我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突然就有一種不安心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就是一種陌生的感覺,所以她才更加靜不下心來。
現在已經是凌晨幾點了,誰也不想起來鬧,就算你不睡覺,其他人還是需要睡眠的,可是她就是越想越心慌。
“那我總要知道你是什麼不放心吧?找到源頭,我們比較好解決事情。”如果無緣無故鬧騰的話,溫之岑就覺得林玉芬有點無理取鬧了。
“寶寶,寶寶晚上是不是沒有回來?”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就愈加強烈。
“寶寶拿着衣服去醫院住了,陪單江在,當然沒有回來呀。”溫泉溪臨走之前是這麼解釋的,溫之岑相信了。
他只是沒有想到,單江在醫院裡,她能去哪兒,而且保鏢那邊也沒有說溫泉溪去哪裡了,那應該還在醫院裡面。
“那你去給寶寶打個電話。”林玉芬怕自己女兒會出事。
“現在這麼晚了,如果她睡了呢?”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你去打一下嘛。”
溫之岑沒有辦法,只好下牀打電話,沒有想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卻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不在服務區?怎麼可能不在服務區?國內國外世界各地都不應該呀?一下子心也跟着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