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櫻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她害怕晚上的雷聲,以前只要一打雷,龔景聖就會將她抱在懷裡,使她安心地繼續入睡。
又一聲驚雷響起,尹櫻將自己更緊地抱在一起,她目光忽爾癡癡地盯着陽臺,似一道柔和的光閃過,一抹欣長地身影出現。
“丫頭,別怕,有我在呢。”龔景聖脣角噙着好看地笑容看着尹櫻。
尹櫻露出甜美地笑容:“龔景聖,我就知道,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就一定會出現。你最近好嗎?”
“除了想你,都挺好的。”
“那就儘量別想我了。”尹櫻說完又忙道:“不行,還是想想我,萬一你把我忘記了怎麼辦。”
“傻瓜。”?龔景聖席地而坐,慵懶地倚靠在拉窗前看着尹櫻道:“丫頭啊,你要乖乖的,不要總是哭知道嗎?因爲那樣,我的心會漏雨的。”
“可我控制不住啊。”尹櫻嘟嘴道:“你的心漏雨就漏雨吧,至少證明,我們的心永遠是相連的。”
“還真是個壞丫頭。”龔景聖寵溺地輕笑了下。
“你別坐地下,很涼的。”尹櫻下了沙發,邁步走到龔景聖身邊,伸手要拉起他的大手,倏爾,眼前恢復原本的景象。
窗簾飄逸,雨滴仍舊啪打在窗戶上,發出駭人的聲音。
“又是幻覺。”尹櫻苦笑出聲,席地而坐,坐在龔景聖‘剛’坐過的位置上,將臉埋在抱起的雙膝裡,淚水沾溼了浴袍……
“別哭,別哭。”戴衛猛然驚醒,坐起身看向雷雨交加的窗外,他甩了甩頭:“原來是個夢。”下了牀,準備去客廳爲自己倒杯水喝。
出了臥室,昏黃的壁燈使他清楚的看清上,耳畔隱約聽見Lisa的臥室裡有隱隱約約的哭聲,他走了過去,敲了敲Lisa臥室的門。
“戴衛!!”Lisa哽咽的聲音剛傳出,人就打開門撲進戴衛懷裡:“我好怕,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我夢見我失去了。”
“原來是你在哭。”戴衛自言自語地輕喃。
Lisa昂着滿是淚痕地看着若有所思的戴衛:“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領着Lisa的手腕重新進來臥室,戴衛道:“上牀休息吧,那只是夢。”
“嗯。”Lisa乖乖地上了牀,看着轉身要走的戴衛,她立即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要走,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
想到夢中‘Lisa’悲傷的哭泣,戴衛不禁心升憐惜,上牀躺在了Lisa的身邊:“睡吧。”
“嗯。”Lisa伸臂摟住戴衛的腰,窩在她在戴衛的懷裡,脣角彎着笑意地入睡……
第二天清晨,尹櫻還沒等睡醒就被門鈴聲給吵醒了,她從地上懶洋洋地起身走了過去開門,看着急切地往屋子裡看的尉遲宇道:“你在找什麼?”
“俏妮昨晚沒在你房裡睡嗎?”尉遲宇緊張道。
“沒有啊。”尹櫻狐疑地說道:“怎麼了?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嗎?”
“昨晚……”待尉遲宇給尹櫻講完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尹櫻氣道:“你是怎麼想的,那麼黑的天,放着俏妮不管,去管另一個女人?!”
“她,她的腳崴到了。”尉遲宇輕蹙着眉道。
尹櫻轉身邊走進屋邊道:“她崴的也太巧了吧?不要告訴我,你沒看出她是裝的,只是你生氣的想借此不想理俏妮,不然你也不會直到現在纔想起找俏妮。”
“好吧,我承認,的確是這樣的。”尉遲宇低下頭,沉聲道:“可她不應該騙我,說她懷孕了。”
“她沒有懷孕的事情,我也知道。”尹櫻從衣櫃裡取出一套休閒服,轉頭看向表情驚訝地尉遲宇:“我只是比你早兩三知道而已。俏妮在我房間裡睡時,我們有聊天,關於她沒有懷孕的事情,本是一個誤會,她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孕的,但又不敢告訴你,擔心你會生氣,會以爲她在欺騙你。”
“她,並沒有想用孩子來綁住我?!”尉遲宇驚訝道。
“是。她非但沒有想過要用孩子綁住你,還想過成全你和我。她之所以和斯韋爾吃飯,不過是因爲想讓你沒有負擔的和我在一起。另外她說,她懷了孕以後,最讓她貪戀的原因就是你說的‘有了寶寶,我就不允許你離開了’,而更加不敢告訴你真相,她擔心寶寶沒有,對你來說,她又是無關緊要的人了。”
“無關緊要?她怎麼會這想。”尉遲宇懊悔地緊攥了拳頭:“她昨晚並沒有向我解釋這些。”
“你讓她怎麼解釋?”尹櫻質問道:“你聽信了另一個女人的添油加醋。俏妮可以在你面前愛的卑微,但她的自尊是不會在另一個女人的面前而降低的。”
深吸了口氣,尹櫻道:“你真是快要氣死我了,我先去換衣服,然後我們一起出去找俏妮。”
看着走向換衣間的尹櫻,尉遲宇深深地自責
‘宇,我知道你很期待這個BABY出生,也很對不起,我騙了你,同時……也感謝你這三年多來對我的照顧,謝謝你允許我賴在你的身邊這麼久,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煩你了。’
回想完許俏妮昨晚的話,尉遲宇自言自語道:“我以爲你只是鬧鬧脾氣隨口一說,沒想到你真的離開了。”……
法國。總裁室裡的雷洛看着國際娛樂報紙那佔了整個版面的條件,臉色難看至極。
那是一張以宴會廳爲背影的圖片,一個身穿精緻禮服的女人撲倒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脣與脣相吻。
赫然醒目的標題寫着颶風金融國際財團CEO尹櫻再結新歡,與神秘男子公然激吻。
“SHIT!”雷洛低咒出聲,將報紙緊攥出褶皺,按下辦公桌上的分機道:“準備飛機前往美國。”
與此同時,美國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尹櫻和尉遲宇開車,找了一天許俏妮也沒有找到,打她的手機也顯示關機。
繁華的唐人街上,尹櫻看着停車走下去的尉遲宇,她也跟着下了車,此時她已經不忍心再責備尉遲宇什麼了,只能對焦急地他安慰道:“也許等俏妮心情好了,就會回來。”
“不會的。”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羣,尉遲宇脣角彎起苦澀地弧度:“她昨晚說,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煩我了。其實我一直都沒有覺得她煩啊,她怎麼會這麼想?”
“一個女人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都送給了你,卻得不到你的一絲迴應,她當然會認爲,你煩她了。”尹櫻思及道:“對了,你有沒有俏妮朋友或同學的聯繫方式,也許俏妮會和她們聯繫。”
“沒有。”尉遲宇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家人呢?”
猶豫了下,尉遲宇道:“也沒有。”突然失笑:“我好像從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她。”
“……”尹櫻表示無語。
這一點她家龔景聖可是很厲害的,剛開始動不動就以朋友或家人來威脅她,現在想一想,當時她的氣憤,他的可惡都變成甜蜜且珍貴的回憶。
取出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給許俏妮:“俏妮,尉遲宇知道錯了,我們很擔心你,不管你在哪,在開機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們報個平安。”
“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尉遲宇打開車門道。
尹櫻坐進了車裡後,尉遲宇也由另一扇門坐進了車裡,她看着他問:“先送我?那你準備繼續找俏妮嗎?”
“嗯。她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尉遲宇啓動引擎開車道。
“哦~~”尹櫻寓意深長地哦了一聲,隨即道:“回去我也睡不着,我和你一起再找找俏妮吧。”
“你都有些感冒了,可以嗎?”尉遲宇擔憂地問道。
尹櫻無所謂地笑了笑:“當然可以,一點兒小感冒而已,沒關係的。”
“那,好吧。”
就這樣,又找許俏妮找晚上九點多也沒有找到後?,尉遲宇擔心感冒雙頰通紅的尹櫻,這纔回了酒店。
剛停穩車,還沒等下車,倆人就看見有大批的記者等在酒店門口。
“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尹櫻疑惑道。
思及,尉遲宇道:“可能是昨晚的事情上報了。”
“什麼事?”尹櫻問完,猛地想起昨晚她和戴衛接吻的事情,又立即尷尬道:“我……我知道了,那只是個意外,這些人一定又亂寫些有的沒的。哎,我們現在怎麼辦?”
尉遲宇不慌不忙地脫下身上的西服遞給尹櫻:“一會兒將它蒙在頭上,我領着你進去。”
“嗯。”尹櫻應了聲,隨着尉遲宇低頭下了車後,又迅速將西服蒙在腦袋上。
尉遲宇走到尹櫻身邊,伸臂環住她的香肩,倆人低着頭,儘量不引人矚目地邁步向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