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蕭雅出去,一路到了醫院的天台。
這個天台,足有十層之高,平時門是緊鎖的,因爲沒有架上欄杆。
“你到底想怎麼樣?”安青夏跟在她身後,說道。
“我要你從這裡跳下去。”蕭雅冷笑一聲,指着天台的邊際處。
“歡歡在哪裡?”安青夏哪裡會跳,只問道。
“你要是不跳下去,我就讓顏歡死。”蕭雅有一臉滿滿的恨意,她一定要安青夏死。
“你先告訴我歡歡在哪裡?”安青夏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沒有任何人性可言。
“你不跳是嗎?”蕭雅說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拉着她往那邊走。
“你以爲,我死了澤洋就會跟你在一起嗎?”安青夏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她,“現在,有沒有我,澤洋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你閉嘴!”蕭雅大叫一聲,“都是你,本來我和澤洋都好好的。就是因爲你醒了,澤洋居然跟我說要離婚,他甚至還報警,一點也不顧念我和他這麼多的夫妻之情。安青夏,當年你怎麼就不死。。。”
“澤洋根本就不愛你了。”安青夏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癲狂的哭訴,完全失去了理智。“蕭雅,你說你愛澤洋,爲什麼顏子慎不是澤洋的,爲什麼顏子期也不是他的孩子,你的愛情難道就是背叛他嗎?”
蕭雅聽着這話,全身抖了一下,大叫一聲:“安青夏,你這個賤女人!”
見她衝過來,安青夏很冷靜的閃過。
蕭雅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讓她躲過去了。她握緊拳頭:“你要是不死,我就讓你的女兒顏歡死。”
“你這麼恨我和歡歡,就算我死了,你一樣會對付歡歡。”安青夏極冷靜的說道。
蕭雅腦子一懵,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病人服,長髮飄飄。她的表情是那麼的淡然,只站在那兒,雙眼盯着她。
“蕭雅,我不會再跟澤洋在一起,如果你真的要挽回他,只有用你的真情。”安青夏嘆一口氣,試着和她平心靜氣的談,“你對付我也好,對付歡歡也好,都只會讓他更恨你。”
“你給我閉嘴。”蕭雅捂住耳朵,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把槍來指向安青夏,“你不肯死是嗎?我來替你動手。”
“蕭雅!”突然一個男人大叫一聲,蕭雅回過了神來,顏澤洋竟衝了過來。
顏澤洋一直在醫院門外面,他坐在車裡遠遠看到天台有些不對,有種極不好的預感,馬上就過來了。
“澤洋。。。”蕭雅手進而的動作變得猶豫,她轉頭看着跑過來的男人。
“你放下槍,聽到沒有。”顏澤洋緩緩的過去,就怕她真的會開槍。
“澤洋,我真的愛你,你爲什麼就不明白?”蕭雅看着自己的丈夫,眼淚水涌出來,“這輩子,我只愛過你,我們纔是相愛的,對不對。。。”
“我們有話好好說,你放下槍。。。”顏澤洋不敢拿言語刺激她,試着平緩她的情緒。
“你是不是特別害怕我會開槍,你是不是特別緊張這個女人。。。”蕭雅說着,拿着槍對着安青夏又指了指。
“雅兒。。。你先聽我說,我們什麼事情都可以談。”顏澤洋一步步的走近蕭雅,“你先冷靜點兒,你的槍是哪兒來的?”
“真的什麼都可以談嗎?你不跟我離婚了,也不會讓警察來抓我嗎?”蕭雅期待的看着丈夫,如果現在要她失去這個男人,她情願死。
“對,都可以談。”顏澤洋只想先穩住她,對安青夏使了個眼色,讓她先離開。
安青夏愣是站在那兒,沒有動,看着這兩個人。
“澤洋,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你知道嗎?一開始我真的以爲子慎是你的。那個時候我們剛分開,我真的好難過。我去了英國,我在酒吧裡買醉,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在一個極陌生的房間。後來我懷孕了,時間挨的太近。我想那可能是你的孩子,我不敢打掉,誰知道生下來了才發生,發生他的眼睛不一樣。澤洋,我不故意背叛你的,爸爸媽媽不讓我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痛苦。”蕭雅痛苦的回憶,“後來我回國,發現你結婚了,居然是跟安青夏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麼的痛苦嗎?”
“你騙我說子慎是我的孩子。。。。”顏澤洋本不想再去問這些事,現在她主動說起,仍紮在他心頭。
“對,我特意掩飾住子慎的眼睛,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你還愛我,我也愛你。可是那個男人突然出現了,那天晚上我一直求他離開,我更不敢讓他知道子慎的存在。誰知道,我們又。。。又變成那樣,然後我懷孕了。”
“然後你又讓子期變成我的孩子。。。”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顏澤洋從來沒這麼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我太愛你了,澤洋,我真的愛你。”蕭雅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能讓安青夏奪走你,你是我的。。。”
“那子惜呢?”顏澤洋對她說的愛,已經毫無感覺,冷聲問道。
“子惜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蕭雅大聲叫道,“和你結婚之後,我跟那個男人一點瓜葛都沒有,真的。”
“你認爲我還會在乎這些嗎?”顏澤洋立在她的身前,握住她的雙臂,“蕭雅,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們一定會離婚。”
“不。。。”蕭雅低吼一聲,一把推開顏澤洋,突然揚起了槍對準了安青夏,“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因爲她醒了,所以你纔要離開我,我要殺了她。”
說完,就聽到了‘怦’的一聲,蕭雅的手抖了一下,而那一槍,打擊了顏澤洋的身體。他睜大了眼睛,胸口處汩汩的冒出血來。
“澤洋。。。”安青夏也傻了,在蕭雅開槍的那一刻,顏澤洋擋在自己的面前,生生的受住了這槍。
蕭雅的槍從手上滑落下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裡喃喃的語着:“你居然。。。居然肯爲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