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小鬼身上套取消息必然要融入他們其中,歐陽傾深知這一點,這也就成了歐陽傾帶領一羣小鬼前往目的地的原因。
讓時間回到彭潔離開的時候,歐陽傾爲了躲避彭潔自然飄到遠處,這時遇到在周圍遊蕩的小鬼,這些小鬼都是些遊魂,有的是被人拋棄餓死在山上的,有的是遭綁架被撕票的,總之他們對外人沒什麼好印象,但也不至於害人就對了。歐陽傾看到這些小鬼瞬間覺得自己追查出楚斯日他們的消息有希望了,畢竟這些小鬼終日在這裡。
不過,這些小鬼不太好接近,讓歐陽傾犯了難。到底怎麼辦呢?
突然靈光乍現,歐陽傾好像想到了非常好的主意,她帶着微笑接近這些小鬼。
“嗨,你們好。”小鬼們看到她的靠近都藏了起來。
歐陽傾沒有灰心,而是繼續說:“我沒有惡意的哦,爲了證明我是好人,所以決定帶你們去找好吃的。”
或許歐陽傾的好意讓小鬼放鬆了警惕,也或許僅僅是因爲好吃的而已。畢竟這些小鬼們沒人給他們上供,他們也只能吃別人不要的東西。
看到小鬼們很有興趣,歐陽傾興致勃勃的帶着他們來到一片墓地。
墓地有很多人祭拜,也有一些好心人會給遊魂燒些東西,所以當小鬼們看到這樣的場景時都高興壞了,平時他們沒有走出過那片區域,自然不知道原來還有一些可以吃的東西。
歐陽傾就這樣打入了小鬼的內部,小鬼們很崇拜她,吃的果然可以俘虜所有人啊,不,還包括鬼。
小鬼們吃的歡樂,歐陽傾也很開心。
一羣鬼就這樣邊飄邊吃,竟然走到了墓地的深處。
不知道歐陽傾是幸還是不幸,這片墓地恰巧就是楚斯日養傷的地方。從楚斯日身體裡飄出黑色靈體好像感到了對自己極其有利的東西似的竟然停止攝取孤魂的靈力,好似等待獵物的豹子般靜靜的匍匐着,時刻準備着致命一擊。
歐陽傾越來越接近楚斯日所在之地,就在這一刻楚斯日的第二靈魂動了,猛地將歐陽傾包圍扯進楚斯日的體內。
歐陽傾還在不明所以,只是知道自己被一團黑色的東西包裹着擠進了一個狹窄的空間,這種感覺很奇怪,很想自己回到了身體裡可是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歐陽傾很明顯的感到自己的靈魂之力在慢慢的流逝。
歐陽傾不安的想反抗,可是卻像包裹在蠶蛹中的蠶一般不能動彈。
小鬼們看着一團黑色靈體將歐陽傾帶着都嚇的飄離了此處,他們在周邊飄蕩希望找到歐陽傾,但他們不敢在靠近歐陽傾被拖走的地方,因爲他們害怕着,畢竟未知是最可怕的。
楚斯日的第二靈魂將歐陽傾的一魄拘入體內,好像得到了一枚仙丹一樣有着源源不斷的靈力提供給靈魂,第二靈魂的療傷就靠這歐陽傾進展的十分順利。
此時的歐陽傾覺得格外的困,好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隨着靈魂之力的流逝,歐陽傾的一魄竟然真的像熟睡一般沒有了意識。
漸漸的她好像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周圍好像放電影一樣展現着楚斯日和穆祈月相識相戀的種種,悲歡離合,快樂與憤怒她好像都能真的感受到,好像她自己變成了楚斯日,楚斯日就是她一般,她感覺經歷了楚斯日的種種甚至能體會他心底的那份愧疚和想和愛人在一起的決心。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歐陽傾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
所有的一切在她的腦海都回顧了一遍,她突然覺得楚斯日之所以會對穆祈月這樣,是有情可原的,甚至覺得楚斯日沒有錯,只是太愛穆祈月了而已。不得不說,這樣的改變真的很可怕,當所有人覺得殺人其實是件很普通的事的時候,世界會變的怎樣。或許隨處可見的不是花草,而是一具具各種死狀的屍體。當一個人認同變態的時候,所不定下一秒自己就變態了。歐陽傾就有這樣的趨勢。
好在歐陽傾終於回了神,認識到自己是歐陽傾而不是楚斯日,愛沒有錯,但方式存在着問題。總算,她還沒有被同化,如果歐陽傾的一魄變成楚斯日的第三個靈魂,世界就熱鬧了。
“你是楚斯日嗎?”歐陽傾好像意識到了自己在哪裡開始喊話,不過誰知道這聲音能傳到哪裡去。
沒有人回答,歐陽傾又繼續喊。
“你真的殺了你的愛人穆祈月嗎?”
“我沒有殺他。”不知從哪裡傳來楚斯日憤怒的聲音,一看就是第二靈魂在喊話。
“可是……”歐陽傾還沒發表完自己的看法,就被第二靈魂打斷。
“我只想我們在一起,他是屬於我的,我的。”第二靈魂的情緒十分不穩定,歐陽傾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沒有殺月兒,他只是睡着了。”歐陽傾聽到楚斯日安慰自己的話語,心裡沒有來的一痛,不知爲誰。
“你只是太愛他。”歐陽傾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句話,不過也好像是這句話起了作用。
“對,我很愛他。”楚斯日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又似乎有點高興,然後又變的很沮喪。“我把他弄丟了,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能給我講講他嗎?”其實剛纔歐陽傾已經充分的瞭解了楚斯日心中的穆祈月,只是不知怎麼就想聽楚斯日自己說。
“月兒很可愛,一副好學生的樣子。有的時候呆呆的,有的時候有點小聰明……”楚斯日竟然真的開始對歐陽傾講着他心中的月兒,或許他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傾訴。
歐陽傾靜靜的聽着楚斯日說的種種,他們的第一次看電影,第一次吃飯,往後生活的點點滴滴,歐陽傾知道楚斯日聲音裡滲透的是濃濃的足以淹沒自己的愛意,她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如果穆祈月能給楚斯日一種安全感,是不是一切悲劇就不會發生,如果穆祈月讓楚斯日知道他對楚斯日的愛絲毫不亞於楚斯日對他的愛是不是他們就可以幸福,楚斯日是不是就可以不這麼痛苦?穆祈月爲什麼不好好珍惜這份愛?爲什麼要讓這麼愛他的楚斯日不安?如果她是穆祈月他一定會讓楚斯日幸福,如果楚斯日愛的是她……
歐陽傾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爲什麼她會這麼想,看到這兩個人相愛難道不是作爲腐女的她喜聞樂見的嗎?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要取代穆祈月在楚斯日心中地位的荒唐想法呢?一定是剛纔感受到楚斯日的記憶而受到的影響,歐陽傾這樣安慰自己,可是事實是怎麼只有她自己的心才知道。
或許在愛的面前,人都是自私的,獨佔的慾望是每個人都有,只不過有的人比較強烈一點,而有的人則淡一點一樣。自己的愛人如果跟他人太親密,有的人會和愛人爭吵,有的人則獨自流淚。這就是區別,如果毫不在意,那隻能說還沒有真正愛上。
歐陽傾在楚斯日的話語裡走神了,迷茫了,甚至看不清自己了。就這樣吧,就這樣糊塗下去。她悄悄的告訴自己。
歐陽傾意識到自己在楚斯日的身體裡,於是想要做個依偎的姿勢,不管她做沒做成功,至少她心裡有了個依靠,她閉着眼睛,沒有想任何事情,感受這一刻的氣氛。
“楚斯日,我幫你找到你的月兒好不好?”歐陽傾覺得或許穆祈月回來了,自己的感覺就清晰了。
“好。”楚斯日又陷入回想的狀態,再也沒有說話,歐陽傾知道他在想穆祈月,她努力的忽視自己酸酸澀澀的感覺。在心裡默默對楚斯日說,我陪你,陪你去找你的月兒,陪你找到天荒地老。
有些愛情還沒有開始,就註定是以悲劇結尾,但或許這樣的結局會讓人更刻骨銘心,不管悲還是喜,但願能留下可以回味的記憶,哪怕苦澀,也食之以甘。
或許歐陽傾就是這樣想的,於是決定陪着楚斯日,或許她不知道他早已入魔,或許她不知道他能否記得自己,她只是想陪着他僅此而已。
她可以幫他找到他最想找到的愛人,她希望看到他找到愛人後的喜悅,或許她還希望他們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只是穆祈月已經不在,留下的楚斯日只有痛苦,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分擔這份痛苦,她可以在楚斯日面前笑着祝福他,不管她是否會獨自哭泣。她的希望很簡單,簡單的讓人心疼,可是愛就是這樣強求不得,施捨只會讓雙方都痛苦。
做好決定的歐陽傾,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希望可以讓楚斯日過的快樂,同時她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畢竟靈力的流逝自己還是感受的到的,楚斯日,只希望你可以記得我。
“我叫歐陽傾,你可以叫我傾兒。”歐陽傾大聲的喊叫沒有管楚斯日有沒有在意聽,她自己笑的很開心。
楚斯日,我叫歐陽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