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看我終於找到你了哦。”
“月兒,真的是你哦。”
“月兒,你爲什麼還是不說話?”
“月兒,你在生氣?”
“月兒,爲什麼生氣?”
“月兒,你在生我的氣?”
“月兒,我一定沒有找到你,對不對?”
“月兒,你在氣我還沒有找到你,對不對?”
“月兒,月兒……”
楚斯日突然發怒將他從那名叫“小魏”的孩子身上搶回的“月兒”狠狠的從棺材中拽了出來,並且很粗暴的仍在一邊。楚斯日很生氣這不是自己的月兒,很生氣他自己把一個不相干的東西跟自己的月兒放在一起。他很惱怒,爲什麼自己還不找到“月兒”,如果早點找到,自己的月兒就不會生自己的氣,會和自己說話,他們又能幸福的在一起。
不得不說,入魔的楚斯日變得更加偏執,想的東西也變得簡單,莽撞的作爲讓他喪失了人的善良,或許在他的眼中沒有什麼善良可言,一個目的就充斥了他的腦袋,別的什麼都不能影響他。
這或許就是魔的可怕之處,沒有法律和道德的約束,還擁有超越常人百倍的力量,幾乎沒有人可以約束他。
楚斯日的“月兒”是永遠找不到的,而陷入偏執的楚斯日則固執的認爲是別人偷走了他的“月兒”,所以他要從別人手中搶回“月兒”,但因爲他的潛意識裡知道他所搶回來的“月兒”是假的,所以每次搶回來的“月兒”都不能讓他滿意,這就造成了一次次的血腥殺戮。
可怕又可悲的楚斯日成了別人口中的變態殺人魔,然而誰會知道癡情成了楚斯日成魔的誘因。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而這個時候,在程沉的家中。
忘塵打開報紙,看到了關於變態殺人魔的報道。有幾分熟悉的感覺涌入腦海,當忘塵看到目前爲止兩個受害人皆是被攔腰截斷且下半身不知所蹤時,這種感覺則分外的強烈。忘塵好像想到了什麼,幾張靈符、幾個法術、呼喊自己的一個親切的女聲、一個狂暴的白髮紅眼的人,一個哭的很傷心的透明的青年……一切涌入忘塵的腦海,撕裂的疼痛充斥着忘塵。
“啊……”忘塵雙手抱着腦袋痛的直不起身子。
“塵兒,你怎麼了。”吳銘聽到忘塵痛苦的喊叫,不禁從書房衝了出來,他將忘塵抱在懷裡想要試圖緩解忘塵的痛苦。
忘塵沒有回答吳銘的問話,因爲他已經沒有力氣給予吳銘反應,痛苦籠罩着他,使他忘記了周圍,而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痛。
忘塵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要破裂了一般膨脹着,一些瑣碎的畫面在他的腦海裡閃現,痛苦讓這些畫面清晰,然而還是沒有條理。其實這些都是忘塵的回憶,或許這麼說更準確些,這些都是忘塵還是黎淵時的記憶,那些記憶因爲黎淵在復活而被封印在忘塵的腦海深處,而報紙上的報道好像是一個蠻橫的強盜想要用斧頭敲碎封印試圖盜取封印裡的東西,而封印則想一個保險櫃門,蠻橫的作法只會激起保險櫃的防護措施,這也是忘塵頭痛不已的原因。因爲他的腦子裡封印在對抗着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形成了一個激烈的戰場。自然而然的受苦的便是忘塵了。
吳銘抱痛苦不已的忘塵抱在懷裡,他心疼的不行可是又沒有什麼辦法幫助忘塵,他此刻多麼希望替忘塵承受一些痛苦,可惜他的願望沒人替他實現。
“塵兒,沒事的,沒事的。”一些安慰的話,吳銘試圖轉移忘塵的注意力,不管有沒有用吳銘希望忘塵減少一些痛苦。
忘塵縮在吳銘的懷裡,他額上的汗浸溼了吳銘的衣襟,終於他在重重痛苦之下暈了過去。吳銘心疼的看着他,將他抱上牀,用毛巾擦拭他的額頭。
吳銘有些慶幸忘塵暈了過去,因爲這樣忘塵就不用那麼痛苦。吳銘看着忘塵有些蒼白的臉龐,伸手爲整理忘塵有些凌亂的髮絲。吳銘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明明已經做好決定好好跟忘塵過日子,過他們兩個人都知道維持不久的日子,然而分別的感覺越發強烈,讓他還是忍不住的痛苦,不想分開,真的不想分開。可是,他該怎麼做呢。
忘塵的突然頭痛讓吳銘的不安更加強烈,吳銘害怕忘塵因爲這樣想起了過去,而因爲想起了過去而離開他。
吳銘突然有想向忘塵說明真相的衝動。他想對忘塵說即使當初他欺騙了忘塵,但是他對忘塵的愛確是真實的,真的不能再真。如果他說了真相,忘塵會不會原諒他,還是忘塵會痛恨他就這樣離開。吳銘矛盾着,痛苦着。最終他決定不說,他不能冒險,即使忘塵以後會恨自己,他也希望現在忘塵在他身邊久一點,等到自己不得不做回程沉的那一天,忘塵也不得不恢復記憶的那一天,他們還會想念彼此,想念當初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有些虛弱的忘塵睜開了眼睛,他看着一直注視着的吳銘開口:“吳銘,你愛我嗎?”
“愛。”吳銘很肯定的回答。
“扶我起來。”
吳銘聽從忘塵的意思將忘塵扶起,而當吳銘發現忘塵有下牀的舉動的時候,不禁有些責備的說道:“你應該好好休息,想做什麼事我來就行。”
“銘,沈深有危險,我們要去就他。”
“你在說什麼?”從忘塵嘴裡聽到沈深的名字,這讓吳銘的心臟好像一瞬間的停止了跳動。
“他有危險。”
“塵兒。”吳銘不知道怎麼接忘塵的話。
“那個變態殺人魔下手的對象都是偏瘦型的,而沈深附合這個條件。”
“什麼變態殺人魔,塵兒,你別鬧。”
“銘,相信我。”
“塵兒,你需要休息。”兩人僵持着,然而忘塵下一句話讓吳銘動搖了。
“銘,你不想失去他,對不對?”吳銘不知該如何回答忘塵,自己確實不想,可是對忘塵說出來確實那樣的殘忍。
“我……”
“銘,沈深真的有危險。”
“……”吳銘看着忘塵,心裡又感動又心疼,忘塵始終在爲自己着想,可是自己卻不知不覺中傷了他的心。
“銘……”忘塵雙手掌抓着吳銘的衣服,很着急。
“好,我們走。”兩人僵持之下,吳銘終於同意,一方面他不能讓沈深出危險,另一方面忘塵的好意他不能辜負。
或許,真讓忘塵說對了,連殺了兩個人的楚斯日依舊找不到他心愛的“月兒”,所以他隱隱有些抓狂的趨勢,既然不是外人偷走了“月兒”,那肯定是自己認識的人,而和楚斯日最熟的就是他的死黨沈深了,楚斯日覺得肯定是沈深偷走了月兒,於是他要找回“月兒”,這就意味着沈深真的有危險。
楚斯日去找沈深算賬的時候沒有扛着棺材,或許他是不想在人多的時候引人耳目,但其實事實是楚斯日不想讓沈深把穆祈月全部偷走,不管楚斯日的思想多詭異,這都是事實。
楚斯日和吳銘、忘塵一夥都在尋找沈深,而此時的沈深則在一個Gay吧裡喝酒麻醉自己,沈深不能接受程沉的背叛,讓他更不解和難受的是程沉竟然沒有向他解釋和道歉。原來只要自己一生氣,程沉絕對是哄着自己的,可是現在……沈深拼命的喝酒想要忘記不愉快,這些日子,他白天使勁用工作麻醉自己,而晚上則在酒吧裡買醉,他好幾次想找個人來一次419好報復程沉的背叛,然而都在關鍵的時候止住了,他不能忍受程沉以外的人碰他,所以導致了沈深好幾次都在賓館裡哭到睡着的場面,沒有人在搭訕沈深,因爲他太掃興。這正好可以讓沈深自怨自艾。
喝酒,喝酒,哭泣……
沈深的生活重複着這種循環,其實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想要程沉的一個解釋,他想要程沉告訴他,一切只是個炒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沈深認爲的那樣。
然而,程沉的解釋一直沒有來,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沈深看着自己24小時開機的手機,變得更加難過,自己就像個傻瓜一直守在手機前等電話,隨時備着備用電池生怕錯過那個重要的通信。然而他等到的不是公司的業務電話就是10086,痛苦又帶着期待的日子把沈深折騰的夠嗆。
楚斯日在城市中穿梭,憑着以前的他對沈深的瞭解,到各種沈深可能出現的地方去找他,而這期間,有很多和穆祈月身形相似的男士們都感受到了有雙冰冷的眼睛在打量他們,那種不寒而慄,那種從內心發出的顫抖,使得好多人在以後的幾天都不敢出家門,當然這其中還有些神經大條的孩子什麼也沒感覺到。
而吳銘帶着忘塵從日月網絡公司找到了沈深的家中依舊沒有沈深的身影,吳銘沒辦法就帶着忘塵到一些沈深經常去的地方也是他已經經常帶着沈深去的地方去找沈深,吳銘不敢看忘塵的眼神,而忘塵此刻的心情也是複雜的,這些地方他知道是吳銘和那個沈深擁有回憶的地方,心中的酸楚每到一個地方就加深一分,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因爲現在是找人要緊。
時間的競賽再一次開始,楚斯日和吳銘他們雙方誰能獲勝這意味着沈深的生命安全與否。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這便是未來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