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只怕是梵狄長這麼大以來最尷尬的時刻了,面對童菲和蘭芷芯虎視眈眈的目光,梵狄心裡瞬間想到一句話——女人是老虎。
水菡也盯着梵狄,是因爲她感覺很不好意思,小臉紅紅的,略帶歉意地說:“梵狄,她們就愛開玩笑,你別……別……”
“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來我這兒當壓寨夫人也不錯。”梵狄嬉皮笑臉地冒出這麼一句,但由於他笑得實在很痞,以至於讓人感覺不出其中認真的成分,只感到他是在調笑而已。
“哈哈,你是把自己比喻成土匪頭子嗎?”水菡也當梵狄在開玩笑了,這貨笑得有點賤賤的意味,她怎麼都無法將他的話聯想成真的。
梵狄扁扁嘴:“基本上呢,我現在就跟以前的土匪頭子沒什麼多大的差別。”
“哈哈……土匪頭子!”
“哈哈哈……”
梵狄這麼自嘲一下,惹得人忍俊不止,三個女人這麼笑一笑,頓時猶如黑夜裡盛開了三朵花,美麗而耀眼,先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也隨之消散。
梵狄也跟着笑,只是這笑容裡含着他自己才知道的意味,他的目光始終都沒離開過水菡那張清秀的小臉。其實,任何玩笑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都有一定的真實成分。梵狄剛纔說的那句,是他衝口而出的,以玩笑的形式來掩飾點什麼呢?這個問題,他潛意識裡不想去深究……
就在這輕鬆愉悅的氣氛中,忽地,水菡看到童菲的表情變得很怪異,望着她的身後。水菡一呆,回頭看去,一下子驚詫了……他怎麼來了?
晏季勻黑沉着臉,岑冷的目光盯着水菡:“看來你沒事了,還玩得很開心。”
男人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裡咬碎了鑽出來的,那雙狹長深邃的鳳眸裡燃燒着兩簇火焰……他剛一下車就聽到了梵狄說的那句話,看到了水菡笑得那麼甜,他能不窩火麼?這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心愛的玩具被隔壁的人搶走了一樣。
如果換做是平時,水菡一定會想跟晏季勻解釋一下,但現在,她不想解釋,他要怎麼想,隨便他了……她也是有情緒的,她不是木偶,她也會賭氣,她也會有脾氣的。
“是啊,我們玩得很開心。”水菡衝着晏季勻嫣然一笑,若無其事,好像他只是一個熟人而已。她不知道晏季勻爲何會出現,下意識的想法是以爲他來夜店玩。
梵狄雖然默不作聲,但他的視線卻與晏季勻在空中交匯,兩個男人四道目光猶如火線般,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倨傲和凌厲。眼神的交戰就是氣勢和心理上的較量,兩個強勢的男人彷彿是山林中的兩隻獸王,一旦遇上,怎可能真正友善?
童菲見氣氛不對勁,趕緊地上來打圓場,拉着水菡小聲說:“菡菡,是我……是我通知你老公的,我先前是怕你有事,所以……”
“什麼?”水菡錯愕,圓圓的杏眸睜得大大的……原來晏季勻是爲了她而來?他不是應該在醫院陪那個女人嗎?
“跟我回去!”晏季勻一把將水菡拽住,他心裡是憋着一股氣,他現在只想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小女人。
“我不跟你走,我自己會回去!”水菡甩開他的手,氣呼呼的瞪着他。雖然他是爲她而來,但她不會輕易動搖,從他說要去醫院照顧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已經心灰意冷了。
“你不跟我走,你想跟誰走?他?”晏季勻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眸中的光芒越發狠厲。
水菡還沒答話,梵狄倏地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抓住水菡的另一隻手,精冷的眸子與晏季勻對視着:“你沒聽到嗎?她說不想跟你走。”
“。。。。。。”
空氣中陡然一股火藥味,互不相讓的兩個男人好像是兩隻猛獸撞上了。
水菡吃痛地皺着眉頭,掙扎着:“你們……放手啊……”
誰都不想放,誰都沒有放。
晏季勻冷笑:“梵狄,你搞清楚,她是我老婆,你是她什麼人?再不放手,我只能認爲你是第三者插足了。”
“。。。。。。”
這話夠毒,狠狠戳中梵狄的要害。驕傲如他,身份尊貴,一方霸主,怎麼會當第三者插足?他的尊嚴是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
但是,這一刻,梵狄心底的某種情緒在翻騰,他別的不管那麼多,他只想要知道水菡的想法,如果她點頭,即使是跟晏季勻當場翻臉又如何?
“水菡,你願意跟我走嗎?告訴我。”梵狄一眨不眨地看着水菡,心中期待着她點頭。
水菡鼻頭一酸,她雖然不知道梵狄對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但她至少知道梵狄是在擔心她,可是,她怎能讓梵狄被人說成是第三者?她不能讓朋友因爲她而折損尊嚴,她會心疼和自責。
晏季勻怒極反笑,鋒利的眼刀戳在梵狄身上,嘴裡說的話卻是對水菡:“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不准你跟梵家的人走得太近!”
水菡當然記得了,梵家和晏家的恩怨,但這不是她顧忌的理由,她顧及的是梵狄的處境,她不能自私地讓他成爲笑話……
“晏季勻,你別鬧了,我跟你走。”水菡充滿歉意地看着梵狄,搖搖頭,使勁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掙脫。
梵狄手裡一空,他的心神也在這一刻龜裂,一抹清晰的疼痛竄上心尖……她還是選擇了跟晏季勻走。
“梵狄……我……”水菡還想說點什麼,但晏季勻已經把她拖上了車。
“菡菡……菡菡……”童菲緊張地拍着車窗,但車子已經啓動了。
蘭芷芯望着晏季勻的車遠去,不由得無奈地搖頭……看來晏季勻對水菡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趕來了,而梵狄對水菡的心思似乎也不只是朋友而已。這兩個男人都很強,水菡遇上了,是幸運,但是註定她的生活也不會平靜。
梵狄眼看着水菡被帶走,一言不發。他不是怕晏季勻,而是因爲,水菡選擇了跟晏季勻走,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是呵,畢竟水菡跟晏季勻是真正的夫妻,不論婚姻幸不幸福,有張結婚證是不爭的事實。除非是她願意跟他走,否則,他有什麼理由出手?
掌心還殘留着她手上的溫度,她的笑容還在還腦力揮之不去……梵狄記得自己曾在水菡離開遊輪時暗暗想過,如果還能遇到,即是有緣。今天就是這麼湊巧的遇到了,他卻還要放手,這種感覺有點刺痛,他不喜歡。他想要抱着她,擁有她,想要看着她笑……看着她被晏季勻帶走,他有種想要將她搶過來的衝動!
今天的事,無疑是加深了晏季勻與梵狄之間的矛盾。梵狄心裡隱隱覺得,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與晏季勻還會發生比現在更劇烈的衝突,真正的面對面交鋒……
水菡悶悶地坐在車裡,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暈,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也變得很熱,不由自主地伸手解開了襯衣的一顆釦子。
“唔……熱……”水菡嘴裡溢出一聲呢喃,漲紅的小臉緊緊皺着。
晏季勻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心裡的火氣越發的大了:“你還知道熱?你以爲自己酒量很好是不是?夜店是什麼地方,你也敢來?”
酒能壯膽,水菡聽晏季勻這麼一說,迷離的醉眼裡露出幾分憤懣:“我是跟童菲和蘭姐在一起玩的,怎麼不行嗎?你敢說你沒來過夜店?我……我……我是喝酒了……關……關你什麼事……我想發泄一下,開心一下,不行嗎?”
“你是我老婆,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老婆?”水菡一呆,忽然笑了,伸手勾住晏季勻的脖子,舌頭有點打結:“呵呵……我真的是你老婆嗎?你……你哪裡像我老公了?你……你是混蛋……不是老公……”
晏季勻眸光一暗,狠厲的神情變得邪肆,將她的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握住,低頭攫住她喋喋不休的脣,狂野而粗魯的吻密密麻麻襲來。
“唔……”水菡想要推開他,可他吻得更深跟用力了,啃咬着她的脣她的舌,吻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彷彿肺部的空氣都要被他吸乾了。
帶着懲罰的吻不容她拒絕,狠狠地將他的憤怒灌進她的身體……
“唔唔唔……唔唔……”水菡另一隻手捶着他的胸膛,但這點力氣對他來說沒有作用,他將她抱起來固定在他腿上,與她緊緊貼合在一起,只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磨蹭着彼此的胸部,一股酥麻的感覺傳來,下腹升騰起熟悉的燥熱,他的呼吸越發粗重,邪惡的大手不知何時鑽進她的衣服,掌握着她胸前誘人的嫩白……水菡渾身發軟,只覺得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像要燒起來一樣,她僅剩的理智告訴她,要推開他,可是她怎麼可能掙脫得開這個野蠻的男人。一聲嚶嚀從喉間溢出,她這麼一掙扎,頓時感到有個什麼硬硬的東西鉻着她最柔軟敏感的地方……“別亂動,是不是想來個車震?”男人沙啞的聲音裡是難耐的隱忍,他能感覺某處都快漲得爆炸了,她這麼一動,簡直就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