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092 當年事
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與屋內的熾熱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散落一地的衣服是剛纔兩人激動當中扯下來的,甚至還來不及走到臥室,昂貴的沙發已經成爲最好的溫牀。
#已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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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的手指捏緊着手機,她的耳邊清晰的聽到話筒另一端傳來的聲聲歡-愛聲,蘇暖哀求着說不要了,而顧澤愷卻輕笑着。
她甚至在腦海中自補了一張畫面,而那畫面裡的男人是自己即將要結婚的對象!
她就像是要將那手機捏碎一般的緊握着,另一隻手卻還在控制着方向盤。
之前在蛋糕店,淮南扔下了那一句話便走了,甚至連給自己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她的心情本來就已經壓抑到了極致,晚上開車回家卻意外的接到了蘇暖打來的電話。
林盛夏遲疑了片刻卻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而令她覺得最爲諷刺的事情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免費的聽到了一場活春-宮!
蘇暖啊蘇暖!這就是你的報復麼?
報復當時在宴會上你的難堪?原來自己竟然這麼的小瞧了你!
若是換了尋常的女子恐怕早就掛斷了電話,可是林盛夏卻只是沉默的一邊開着車一邊聽着,外面大雨滂沱,車內就連音樂都關掉了,她只是沉默的坐在駕駛位置上聽到他們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情話,聽着蘇暖細碎的申銀聲。
明明就像是刀割在心口一般,可是爲什麼林盛夏卻麻木的在寂靜的空間內消出了聲呢?
有一種翻騰倒海的嘔吐感在胃部不適的翻騰着,她就這樣的乾嘔了起來。
可是手機內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來。
這就像是一種柔體的折磨,那歡愛聲折磨着自己的神經,自己折磨着自己的胃。
嘩啦啦的大雨拍打着車身,林盛夏擡起頭來看着後視鏡中的自己,那雙通紅的雙眼裡透着淚光,說不清楚是因爲難受還是因爲嘔吐所致,那種從骨子裡的自我厭惡感襲來。
林盛夏從來沒有這樣的覺得自己孤獨!
她堅強的可以從容應對繼母的挑釁父親的漠視顧澤愷的仇恨,可是此時她不過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一個面對這種情況不知所措的女人而已!
誰來告訴她自己應該怎麼辦?
大雨滂沱的夜裡,行車總是會有些危險的。
或許林盛夏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以至於忘了現在的她還在路上開着車。
迎面而來一輛皮卡,刺目的白色車燈劃破了夜的寂靜,林盛夏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腳像是有意識的猜下了急剎車,因爲慣性的作用她的身體向前傾斜着,所幸還有安全帶扯着她。
她駕駛的寶馬堪堪的避過了那輛皮卡,卻最終還是撞上了護欄。
砰的一聲,安全氣囊爆了出來,林盛夏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敏感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鐵鏽味傳來!
她害怕了!
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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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愛過後,顧澤愷將不停喘息的蘇暖扯進懷中。
他的右眼皮一直都在跳,攪得他有些心裡不安,只是藉着蘇暖的溫暖刻意的忽略掉這種感覺。
“阿愷!我——”
蘇暖全身都像是虛脫了似的,她將自己融入到他的懷裡,攝取着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男人味道,彷彿只有這樣自己心裡的恐慌才能夠消弭。
“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呢!”蘇暖將臉埋入到他的懷裡,狀似羞赧的說。
顧澤愷大掌拍着她的後背,輕笑聲溢出口。
“傻丫頭,說什麼呢,我們的第一次不是在那片樹林裡的時候麼!你還說我的技術爛,弄的你好疼!”顧澤愷的聲音帶着歡愛過後的低醇,可是聽在蘇暖的耳中卻如遭雷擊!
澤愷剛纔說了什麼?
爲什麼她有聽沒有懂?什麼叫做他們的第一次是在他被綁架的那個時候?她發現他的時候,澤愷只是一個人在那裡不是麼?哪裡還有什麼別的人?
也就是說,當時的澤愷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而那個女人才是——
蘇暖越想越覺得手指發涼,難怪顧澤愷在進入自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在裡面!
越來越後怕的感覺讓蘇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如果這幾年來她不是那麼堅守最後一道防線,早就與他做了的話,是不是顧澤愷早就會發現自己不是那個女人?
蘇暖初時還能控制自己的顫抖,可是隨着她想到的事情越來越多,她便越是惶恐了起來。
“冷了麼?我抱你上樓!”
顧澤愷單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修長的手想要將蘇暖額頭上的汗擦掉。
“不要,你能不能幫我上樓拿件衣服下來,我——我怕不習慣!”蘇暖的臉緋紅緋紅的,怯生生的開口。
“好,你等我。”
顧澤愷站起身來,右眼皮跳的更快了,就連心情也跟着有了些許的壓抑。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蘇暖快速的從沙發縫內將手機找了出來,屏幕上原本顯示的通話欄已經不見了,而打開通訊記錄她赫然的看到本次通話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
林盛夏接了——
她還是接起電話了是麼!
蘇暖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滋味,那種感覺——
真的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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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以寧手中提着蛋糕來到市立中心醫院內。
護士與醫生似乎跟她都很熟悉似的,在看到她來之後紛紛向她點頭。15530561
她徑直的上了電梯,摁了最高層的按鈕。
或許是因爲剛剛結束了一場不愉快的對話,葉以寧的臉色有些疲憊,只是當電梯到達樓層時的叮聲傳來,她又強打起精神在嘴角擠出一抹笑容來。
啦大閃鳴經。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她走了出去。
推開了緊閉的門板,此時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男人正在靠着椅背閉眼休息。
她的腳步在怎麼輕柔,還是將這個敏感的男人吵醒了。
睜開眼,他的眸子裡只有冷淡。
“晟勳,我買了蛋糕來,一起吃吧。”葉以寧將蛋糕放在桌面上,聲音輕柔。
沈晟勳卻只是用着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看着她,這讓葉以寧微斂起了睫毛,長而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排的陰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沒有一絲的緩和,彷彿從她的出現開始這個男人便將自己冰封在獨立的世界當中。
“你手碰到的東西,還能吃麼?”沈晟勳的語調帶着濃厚的諷刺味道,聽的葉以寧手指一陣的顫抖。
只見沈晟勳將蛋糕的盒子打開,濃郁撲鼻的奶油香味很快傳遍院長室。
“葉以寧,你不覺得你很髒麼?每天摸過了屍體的手,還要來碰我!你讓我怎麼吃的下去?”13acv。
這個男人的臉異常的俊美,只是多了些病態的蒼白,就連手骨都是瘦的,可是他卻偏偏能夠將諷刺人的本事發揮到淋漓盡致,葉以寧站在原地,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啪的一聲,那濃香的蛋糕便被扔到了地上。
即便是隔着盒子也已經變形的讓人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若是你不願意吃這個口味的,下一次我買別的!”葉以寧擡起頭來,澄清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她說完那句之後將地上的蛋糕盒撿起來扔到了垃圾桶內,無意識的卻碰倒了桌子上的相框。
咔噠一聲,相框倒了。
沈晟勳卻臉色大變,用着憤怒的視線掃視着葉以寧的臉。
內線電話卻突然的響起,叮鈴鈴的聲音劃破安靜的氛圍。
一定是有嚴重的急診纔會報到自己這裡來!
接起電話,沈晟勳臉色凝重。
十車追尾相撞,病患已經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