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欽鋒的呼吸頓住,半晌才道,“白先生,您的兒子、女兒都在我的手上,我歡迎你來做客,但你要是胡來,我也會讓你的兒子、女兒受點苦。”
“我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我也隨便你去做,把我兒子女兒放了!”
白宸慕的語氣冷冽至極。
“白先生,您這樣的保證我哪敢輕易相……”
“我去換他們。”白宸慕打斷他的話。
“什麼?”
陸欽鋒愣住,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聽不懂人話麼?”白宸慕冷冽地開口。
修長的手指握緊手機,“你不過是要個籌碼,確保我不會破壞到你的計劃,那我來。”
陸欽鋒頓了頓,笑出聲來。
“白先生還真是疼愛子女的好父親呢,可以,那我就在家裡恭候白先生。”
“對了,這邊畢竟是我的地方,你新到的那十個手下是不是可以撤了?他們在這邊上,我沒什麼安全感,我怕我會一個手抖傷了你的兒子、女兒。”
陸欽鋒說道。
聞言,白宸慕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諷刺地笑了一聲,“陸欽鋒,你這麼喜歡嚇人,不如我也嚇你一次。”
“……”陸欽鋒在那端靜默。
白宸慕站在廚房裡,一個字一個字說。
“我兒子、女兒要是傷一根頭髮,我會把你和你女兒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給絞下來!”
“……”
陸欽鋒依然沉默,大約十秒後,他掛了電話。
白宸慕站在廚房裡,薄脣抿緊,眉頭擰着。
這一次是他的失誤,他料想陸欽鋒是個不敢作爲的男人,又有着什麼計劃,所以他大意了。
該死。
被習初知道,她一定會跳起來。
白宸慕拿起手機撥打顧離的電話,嗓音陰沉。
“顧離,你現在馬上坐直升機到這邊,把習初和孩子給我接走!”
必須顧離親自過來他才放心。
像家裡保鏢那些人根本不會像顧離一樣去拼命保護他的人。
“現在?”顧離愣住,“先生,那陸欽鋒還不要抓?”
“我讓你來就來,快!”到這一次,白宸慕的語氣才變得暴躁起來。
“我要確保習初和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離開這邊,懂了麼?”
“是,我馬上過來。”
顧離不敢耽誤,應了一聲便掛上電話。
結束通話後,白宸慕站在原地。
額上有根青筋暴跳出來,他伸手按了按額頭。
牙關咬緊,擡起腿狠狠地踢向流理臺。
該死!
白宸慕,你真是逍遙日子過太久了,竟然被別人算計了。
白宸慕咬着牙走向臥室,伸手握住門把手。
他努力地忍下所有的怒氣才推門走進去。
習初一夜未睡,這會睡了睡得很深,被子劃到她的肩膀下面。
白宸慕走向前,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手指觸碰過她的臉。
感知到他的存在,習初無意識地朝他轉了身。
一臉不設防地將他的手掌壓在臉下,枕着他的手掌心而睡,睡得安穩。
白宸慕低眸看着她。
幸好是睡着了。
否則,她知道修宇和貝貝都被她認爲的大善人陸欽鋒抓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習初枕着他的掌心,完全無意識地蹭了蹭,那肌膚的柔嫩觸感讓白宸慕的掌心滾燙。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的臉,薄脣無聲地動了動。
習初,你在這裡等着。
等你醒來,孩子們就回到你身邊,你就可以帶他們走了!
好好睡吧。
白宸慕凝視着習初好久。
然後將手一點一點從習初的臉下抽了出來,轉身毅然地離開,頭也不回。
被施工大車堵住大門的陸家。
白家被困的人全都被分開關押,用各種鎖鏈鎖住,讓他們逃脫不開。
某個房間裡,白修宇和白貝貝坐在牀邊的地上,看着前面冰冷的牆壁。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半潮溼,頭髮也是溼溼的。
白貝貝坐在那裡,整個人顯得特別狼狽,雙眼呆滯地看着前面。
臉上帶着淚漬,還沒有從之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她眼前不斷地回放着海上的那一幕。
遊艇正在行駛,忽然有好多的快艇圍住他們。
有好多人衝上來,查爾斯和其他保鏢本來打得過的。
不知道怎麼,大家打着打着都被推進了海里。
然後,她和白修宇也被渾身溼透的人抱走了。
她害怕地大聲哭泣,但沒人理她,接着他們就被帶到這個房間裡了。
“不用怕。”
一個稚嫩而鎮定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
“哦。”
白貝貝看向身旁的白修宇,見他一臉的鎮定,好像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她都覺得自己哭泣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白修宇說沒事一定會沒事的吧。
可是這不是他們的家啊。
白貝貝抓抓潮溼的頭髮,看着白修宇訥悶地問道,“哥哥,我們這是被抓了吧?”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抓。”白修宇一臉淡定。
白貝貝本來是真害怕的,但看白修宇這樣,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害怕了。
傻傻地點點頭,“也是哦,我們不用怕壞人的,爹地和媽咪一定會救我們的。”
“嗯。”
白修宇點頭,看向自己的妹妹,至少,他們會救妹妹的。
他不重要,白貝貝是很重要的。
白貝貝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又想了想。
最後心大地伸伸懶腰,打出一個哈欠,“修宇,我困了。”
既然不用害怕不用哭,白貝貝就真得沒心沒肺地想睡了。
白修宇看向她,然後看向身後的牀,“那你爬上去睡一下。”
“不能隨便睡別人的牀,主人會不高興的。”白貝貝一臉認真地說道。
“這裡是壞人的牀。”白修宇說道。
“哦。”白貝貝歪着腦袋想了想,“壞人的牀就可以隨便睡了嗎?”
“可以。”白修宇一臉淡定從容地欺騙着妹妹。
白貝貝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於是賣着小力氣就往大牀上爬,掀開被子倒頭就睡。
不到三秒,白貝貝就打起小呼了。
白修宇看着自己的妹妹,妹妹不害怕就好,畢竟,害怕也幫不了他們什麼。
他轉過身在窗邊轉了轉,跳起來往外看了看。
他只看到一望無際的花田,這裡好像是高樓,不能跳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