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初見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她不打死自己纔怪。
約瑟想了想自己車上的那些繪畫道具,他是想趁着初見睡了,畫她的來着。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你留下吧。”習初有些無語。
約瑟看上去是打定主意要做她的陪護了,依照他的性子,她就算攔着也不能讓他消停了。
“哎呀,如果不放心,我們就秉燭夜談,以文會友,成不?”
習初無奈的輕搖了一下頭,側過頭去看向窗外。
“既然你不出聲,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好了,吃粥吧,快涼透了。”
約瑟說完,率先坐在桌前,心情大好的開動起來。
習初雖然很無奈,但是她真的已經餓了。
畢竟肚子裡還有一個寶寶呢。
習初走過去坐在桌前,安安靜靜的用起餐來。
*
白宸慕到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員工還沒有下班,見到英俊帥氣的總裁各個畢恭畢敬。
白宸慕連日來因爲習初的失蹤,焦頭爛額,但是,他不會把負面情緒帶到工作中來的。
白宸慕的步伐穩健,未作停留,徑直向高管辦公室而去。
雖然白宸慕此次出行是爲了習初而來,但是既然來了,他自然要來過問一下分公司的事情。
他召開了緊急高管會議,聽取了上個季度的發展狀況。
又對公司下個季度的發展方案做了必要的調整。
會議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籠罩在萬家燈火的璀璨中。
一種莫名的寂寞淒涼襲上心頭。
他想到了這個城市中好久未見的親人。還好嗎?
想到這,他叫了司機,隨他向蘭婧雪的府邸駛去。
蘭婧雪自腦溢血之後,就一直在美國。
每次白宸慕來美國,都會來這裡探望她。
“宸慕,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沒有提前打電話來?”
坐在輪椅裡的蘭婧雪,喜出望外地看着白宸慕。
“下午到的,我才處理完公司的事情。”
白宸慕走近姨媽的身邊,將輪椅推到沙發的對面,自己面對着蘭婧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姨媽,你的氣色很好,看起來身體還不錯。”
白宸慕仔細的端詳蘭婧雪的面容之後,一臉喜悅。
母親已經去了,剩下姨媽這個唯一的姐姐。
他能代替母親爲姨媽做點什麼要是好的。
“我很好,倒是你,看上去那麼憔悴?”蘭婧雪有些不安。
“沒有,公司一切都挺好的,我只是熬了夜,加加班而已,不礙事的。哦,蘭鵬翔不在嗎?怎麼不見他呢?”
白宸慕適時地轉移話題道。
“他很晚才下班,宸慕啊,你做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早點休息,明早我們再聊。”
白宸慕的確有些疲憊,蘭婧雪這麼一說,也就不再堅持。
輕車熟路的向臥房而去。
約瑟回到家的時候,蘭婧雪和白宸慕已經吃過了早飯。
他看了一眼白宸慕,並沒有叫人。
對白宸慕也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怎麼纔回來?夜不歸宿?”蘭婧雪沉聲說道。
“我是在醫院陪一位朋友。”
約瑟坐在桌子上,猶自倒了一杯水。
“怎麼聽姨媽說,你在搞繪畫創作,你原來不是一門心思撲在企業管理上嗎?怎麼就變了呢?”
白宸慕的語氣中有些責備的意味。
“要你管!”約瑟就像一個耍脾氣的孩子,把頭撇向了一旁。
“蘭鵬翔,怎麼和哥哥說話呢?”蘭婧雪沉聲呵斥道。
“我沒有他這個哥哥,他和他們就是一夥的。”
“他們?他們是誰?不是你的家人嗎?”蘭婧雪冷冷地看着蘭鵬翔。
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包括那困擾他多年的心結仍舊沒有打開。
“不是,我就只有一個家人,她在這裡。”
約瑟跳下桌子,摟住蘭婧雪的脖頸撒起嬌來。
“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姨媽,你也太慣着他了。”
看着弟弟的樣子,白宸慕真是哭笑不得。
“都是我慣得,不過,鵬翔過的很快樂,也很懂事。”
蘭婧雪臉上滿滿幸福的感覺。看起來他一直是她的驕傲。
“那好吧,只要快樂就好。大畫家,拿出你今天創作的作品,讓我們欣賞欣賞吧?不會拒絕我們吧?”
白宸慕沒有說‘我’,而是說成‘我們’,也許藉着姨媽的面子可以一飽眼福吧。
“很不巧,今天的作品是我的保留作品,現在還不能欣賞,以後吧,以後會有機會看到的。”
約瑟竟然連媽媽的面子都不給,可以想象得出,這幅畫的意義在他眼裡是多麼不一般。
有些事,上天是早已安排好了的。
如果約瑟拿出這幅畫,白宸慕一眼就會認出畫中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習初。
可是約瑟卻說什麼都不肯拿出來。
好事多磨,說的也是包括這一種吧。
“那好吧,我總不能強人所難纔對。”白宸慕無奈的笑着。
對於這個弟弟,白宸慕總是小心翼翼,總是順從他的意願。
畢竟只有他想挽回那份血濃於水的兄弟情。
而蘭鵬翔卻不以爲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陪朋友?是哪一個?”蘭婧雪呷了一口茶。
“你不認識。”
“是男朋友呢,還是女朋友?”
白宸慕也不管蘭鵬翔的態度如何淡漠,他都視而不見。
“是個女孩,但現在還稱不上女朋友。”蘭鵬翔訕訕一笑。
“哦?那就是有意發展成女友了?”白宸慕打趣。“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入了我這個眼高於頂的弟弟的法眼。”
“她很特別,恬靜,溫柔,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憂傷,我見猶憐。”
約瑟說着,腦海中出現了習初的那張笑臉,脣角也忍不住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白宸慕嘴角微微揚起,他修長的手指摩挲着水杯。
在選擇女友類型上,兄弟倆都是如此的相似。
怎麼他就這麼排斥白宸慕這個表哥呢?
其實,打死白宸慕都不會相信,在大洋的兩岸,同胞兄弟竟然同時愛着同一個女人。
“哦?看來我家鵬兒,這一回是在劫難逃了!什麼時候把姑娘給我帶回家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