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慕一直站在門口等着,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見習初回來。
白宸慕望着那條路,眼中從憤怒等到冷漠,從冷漠等到失望,從失望等到落寞。
她不在乎他!白宸慕站在那裡,目光越發地黯淡下來。
他冷冷地對顧離開口,“給我查程安在哪裡,我要馬上知道。”
現在已經不需要查習初了,只要查到程安在哪就可以。
他要找他的女人,他的老婆,居然要從一個男人身上查起。
還真是諷刺啊。
“是。”顧離點頭。
白宸慕轉身走向自己的黑色商務車,轉頭看向顧離道:“查到地址告訴我。”
“表哥你要去哪裡?”
顧離看着白宸慕,眼看着白宸慕根本不想理會他,不由有些擔憂。
“給我滾!”
白宸慕突然歇斯底里地吼起來,一身的煩躁無處發泄。
他猛地踩死油門,一個轉彎便衝顧離開去,一張臉上帶着極致的怒意。
顧離見狀嚇得趕緊追上去,可是車頭突然調轉方向,朝着他咆哮而來。
還不等顧離有什麼反應,白宸慕將車頭極速移開,車子幾乎是從顧離面前擦過。
白宸慕開着車從他身邊經過來,黑眸陰冷地睨了一眼顧離,離開了。
白宸慕刻意放慢了速度,他心裡暗自在想着,也許下一刻習初就會出現了。
他不能太快,習初會看不清楚他的。
可是,這麼慢速度地開了許久之後,白宸慕笑了,笑得一臉諷刺。
那個女人怎麼會在乎她啊?
那個女人從來不在乎他,怎麼可能會回來。
她去找程安了。
白宸慕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拿起手機給習初發去一條語音。
嗓音陰沉到極點,咬牙切齒地低吼道:“習初,就算是離開,也該給我一個交待!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一句,你要走,不要我了!”
說完,白宸慕緊緊抓着手機,一臉冰冷地看着前方。
這個時候,習初開着車子往醫院趕,可是,剛下山,就沒法走下去了。
眼前的路,一部黑色轎車停在大路上。
下一秒,對面轎車車門被打開,一臉疲憊的程安從車上走下來。
看得出,他的一隻腿不是很靈便,臉雖然蒼白卻也沒有新聞中形容得那麼憔悴。
程安站在那裡望着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習初推開車門下車,走向他,有些不解,“你沒事嗎?”
爲什麼新聞會寫得那麼厲害?
程安一把拉過她,將她按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們走。”
他手動的時候,連帶着袖子也跟着動了一下,習初便看到他手腕上貼着紗布。
程安坐到駕駛座上,伸手繫上安全帶,習初擔憂地問道,“你的手……”
程安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腕,不在意地笑笑,“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習初鬆了口氣。
“我還以爲你真的……”
不是自殺就好,要是自殺,不論程安救回與否,她都會內疚一輩子。
“我不至於那麼脆弱。”程安笑着說道。
“我知道新聞一出,不管你在哪裡,都會主動聯繫我的,你看,我賭對了。”
習初呼吸一頓,是啊,賭對了,程安賭對了,可是,那又代表什麼呢?
程安,賭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習初低垂着眸沒有說話。
“好了,我們走吧。”程安說道,啓動車子,緩緩開去。
習初疑惑地問道:“我們去哪裡?”
“當然是離開這座城市,走得越遠越好。”
程安深深地看着她,“我們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遠離那麼無謂的流言蜚語。”
習初震驚不已,他和她?習初和程安?
不,這不可能!
“難道你還想留下來?”程安忽然握住她的手。
他溫柔地說道:“小初,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她的確是受了苦,可是,那又如何呢?
因爲,這一切,她已經在短時間內挺過來了,因爲白宸慕。
“程安。”
習初放開程安的手,一雙柔柔地注視着他。
程安低眸,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僵在那裡。
她抽離得,一點猶豫都沒有。
“我不能和你走。”習初歉疚地說道。
“爲什麼?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還要和白宸慕那種人在一起嗎?是白宸慕害的你變成這樣的。”
習初沉默,但是,她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程安凝視着習初,“你爲什麼一定要留在白宸慕的身邊?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語氣近乎哀求。
習初聽得份外難受,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不斷地重複着,“對不起。”
其實,她早就愛上了白宸慕,她的心早就交給了白宸慕,更何況,她還和白宸慕結過婚。
雖然兩人離婚,可是,不能磨滅的是,她和白宸慕相愛着的事實。
從三年前,她就愛上白宸慕了,就算程安認識她比白宸慕認識她還早,她就是愛上白宸慕了。
愛情這種東西,不分先後的。
忽然,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習初迅速按下接聽鍵。
程安想要奪過,已經來不及。
“嫂子,我哥出車禍了!”顧離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習初愣住,一瞬間,心亂如麻,
習初手指顫抖地解開安全帶,推開門下車,雙腿發軟。
程安頹廢地坐在車上,習初接到顧離的電話,直接就離開他了。
說到底,白宸慕還是最重要的,一聽到白宸慕出事,她就迫不及待地過去!
爲什麼?憑什麼?!
程安的心一陣一陣地揪痛着,看着習初越走越遠。
一路上,習初慌亂不已,她只想快點找到白宸慕,陪在他的身邊。
“顧離,白宸慕在哪裡?”習初慌不擇路,好像怎麼都走不出這個山路,她不得不選擇打電話給顧離。
“在市N醫院。”顧離說道。
這個醫院是白家的產業,白宸慕在這裡也再正常不過了。
習初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裡,看着白宸慕蒼白着臉躺在牀上,她的心裡就涌出陣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