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蕊嘆了口氣,眼看着習初沒有什麼大問題,便拉着她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空陪我聊聊。”歐陽蕊說道。
今晚,歐陽蕊擁有很少見的溫柔,習初自然不會拒絕她。
“當然有,不知道你想聊什麼,人生理想嗎?”習初打趣道。
誰知,歐陽蕊卻很認真地看着習初,眸光灼灼。
“習初,試着接受程安好嗎?”歐陽蕊說道。
程安對習初的心,歐陽蕊看在眼裡,在歐陽蕊看來,程安無疑纔是最適合習初的。
至少,程安愛着習初,不會讓習初受傷。
原本習初臉色的笑容光彩奪目,可是在聽到歐陽蕊這句話的時候,笑容消失殆盡。
“蕊蕊……”習初苦澀一笑,緩緩地擡起右手。
歐陽蕊看了一眼習初無名指上的鑽戒。
“我要是沒有記錯,這是程安向你求婚的鑽戒吧?”歐陽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習初微微一笑,沒有否認,用另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就拿下了這個戒指。
“蕊蕊,你看,它在我的手上是不是很大?”習初問道。
“是的,怎麼了呢?”歐陽蕊不明所以地問道。
“這代表,我和程安,不合適。”習初說道。
“你看,這個鑽戒再漂亮,都不適合我的手,同樣,我也不適合程安這個人。”
一絲不易擦覺的微笑,爬上習初的嘴角。
若有若無。
“你又沒有試過!”歐陽蕊沒好氣地說道,她真想知道習初心裡到底再想些什麼。
這麼溫暖的一個鄰家男孩,說不合適就不要?
“程安,其實是程氏的大公子,他這個身份,蕊蕊你應該不知道吧……”習初無奈地笑道。
“什麼?”歐陽蕊驚訝得瞪大了雙眼,顯然,她是真的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原諒我,消息閉塞。”歐陽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不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他怎麼就沒說過?”歐陽蕊還是沒緩過神來。
習初沒再說話,留給歐陽蕊一個緩神的空間。
“不是,習初,你們有什麼不合適的?”這纔是歐陽蕊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身份什麼的,不是問題。
“程安的父母,怎麼會允許我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嫁進去。”習初平靜地說道。
原來擔心的是這個問題,歐陽蕊稍稍地鬆了口氣。
“你以爲,程安會在意這些?”她問道。
習初嘆了口氣,想來歐陽蕊是沒有經歷過的,她不知道是正常。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可婚姻卻是兩個家族的事。”
習初看向了窗外,冷風吹過,殘卷起枯葉飄舞。
“可是,你難道感覺不到,程安是真心愛你的嗎?你非要傷他的心不可嗎?”歐陽蕊試圖勸說習初接受程安。
兩個人相愛,有什麼不可以的?況且,對於習初,程安是真的付出感情了的。
誰知,習初根本聽不進,她搖了搖頭,說道:“註定不會有結果,何必走下去?”
習初的眸光淡漠,看不到焦距。她的思緒,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接下來的幾天,習初沒再見過程安。
很奇怪的是,白宸慕也沒再出現。
習初一直宅在家裡,這些天,習初都病怏怏的,萎靡不振。
沒事兒的時候,她捧起書看上一陣。
這些天,習初多出了一些小習慣。
把玩着指上的戒指,看着眼前的物件發呆出神。
習初回過神來嘆了口氣,低下頭來看了一眼這枚戒指。
這枚戒指有些大,真不適合她。
如果不是她很注意這枚戒指,想着找個合適的機會物歸原主的話,這枚戒指很容易就會掉落。
習初本打算出門,卻沒想到,程母會派人找上門來了。
即便是心裡百般不情願,可是看在程安的份上,習初還是和程母約了時間地點。
她們約在咖啡店見面,雖然人到中年,但程母依舊妝容得體,姿態雍容。
“阿姨好。”習初禮貌的問候道,在程母的對面坐下。
習初之所以沒有稱其爲“伯母”,是因爲她正表明自己和程安劃清界限的決心。
程母也從這個稱呼知道習初的想法,那滿意地微微點頭。
她拿起咖啡杯優雅的輕啜了一口咖啡。
同時,眸光也落在在習初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而後,程母不由輕笑道,“長的清秀,是個通透的人兒,怪程安喜歡你。”
“阿姨過獎了。”習初仍是禮貌迴應着,對於程母的誇獎,習初的情緒沒起一絲波瀾。
可是,習初沒有料到的是,程母突然話鋒一轉。
“習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談戀愛和結婚可是兩碼事,戀愛之事,怎麼鬧騰都無所謂,但婚姻,不是兒戲。”
習初低頭不語,程母說的話,也是她心裡所想的。
她早就猜出程母這次來找她的用意,只是,程母這一趟,可能有些多餘了,畢竟,她是打算放手的。
“程家雖然稱不上什麼書香門第,在金融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程安是現在程家唯一的兒子。
我沒有要求程安必須娶個名媛千金,但是,至少要娶個有魄力的女人,因爲,程安的性子太過於柔弱,他需要一個能在事業上扶持他的妻子。”程母頓了頓。
“我能想象得到,你是程安喜歡的類型,可是……
我想我也不必多說什麼,且不說你那個坐了牢的父親,就憑你走過一段婚姻的過往,我們程家就絕對不會答應讓你進門!”
雖然程母已經知道,習初是想和程安劃清界限的,但是,她覺得有些話還是先說清楚。
否則,這兩個人都可能會有反悔的空間。
“再者,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我剛剛也說了,程安是現在程氏唯一的兒子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你真的喜歡程安,就應該知道,以你的名聲,嫁給程安絕對是讓他和程家被人嘲笑,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笑點!!”
“阿姨,我懂,您不用再說了。”
眼看着程母要繼續說什麼,習初乾脆出聲打斷了程母的話。
她是真的不想再聽到任何程母說的針對她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