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慕心頭一色,恐怕,顧雨薇很快就知道,她手上拿的合同法副本已經失效了。
另外就是,他離開了這麼長時間,公司已經堆了許多急需處理的重要文件。
白宸慕本身就是一個是典型的事業狂,工作起來的時候可以忘記一切。
後來有了習初,白宸慕工作狂的樣子悄悄有些收斂了。
現在他和習初之間,已經產生了誤會。
他只會讓自己更忙碌,這樣可以讓他短暫的忘記習初。
當白宸慕回到公司後,第一件事是召開高管會議。
在這之後去了幾個工廠和工地勘察施工進度,等從工地離開,已近深夜。
他開車回到了家,推開房門,等待他的是一室清冷。
看得出,習初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過家了。
孤獨與失落襲上心頭,白宸慕想起了以前,習初在這幢別墅的廚房裡,給他做早點的日子,而他,每天晚上醒來就能看到習初。
那這日子對於白宸慕來說,比喝蜂蜜還要甜!
習初一個人守着諾大的房子,也會孤獨失落嗎?
“如果有人能輕易掌控你的情緒,你一定要殺了那個人,不要手下留情!”
白宸慕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這個叮囑。
習初,她是那個能輕易掌控他情緒的人嗎?
白宸慕苦想着 高大的身體陷入真皮沙發之中。
剛從思緒中被拉回,白宸慕此刻恐怕已經先出門了。
白宸慕單手撐着額頭,幽深的地看着空蕩蕩的房屋。
他人在國外,但是,白宸慕還是可以一直關注着葉鬆海的案,一審判決有期徒刑十五年,這和他預料中的所差無幾。
顧雨薇動手了動手,就一定會將人直接踩到谷底,永無翻身的機會。
葉鬆海狼狽入獄,習初一定很難過吧,白宸慕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苦澀的消息。
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如何,明天,明天一定要抽出時間去找她。
他要告訴她,他真的很想她!
翌日,白宸慕早早的結束了工作,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去找習初,忽然傳來了霍爾特蘭琪的消息。
臨近病房之前,歐陽蕊擦乾淨了臉色的淚痕,生怕被習初看到。
這一回,習初總算勉強吃下了一些,之後便渾渾噩噩的睡下了。
另一面,白宸慕乘坐的航班,在經過十五個小時漫長飛行後,在本市機場降落。
還來不及倒時差,顧筱筱就來報告,顧雨薇來公司調用股份的事
蘭琪讓白宸慕在外面等着她!
白宸慕匆匆趕去的時候,卻沒看到蘭琪的身影!
“究竟怎麼回事?”白宸慕冷冷地問道!
還沒反應過來,蘭琪忽然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白宸慕,如果沒有習初,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
白宸慕漆黑如墨的雙眸中,出現了淡淡愧疚。
其實,白宸慕覺得,對於蘭琪,他的確虧欠她太多。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婚禮上被逃婚的事情。
如果,他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習初,即便不愛,他也會對霍爾特蘭琪負責,畢竟,他白宸慕是有擔當的男人。
“會。”白宸慕輕聲道。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蘭琪雙眼微有些迷濛地看着他。
“嗯。”白宸慕再次點頭,性感的薄脣輕抿着。
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因爲人生是沒有如果的,事實是他遇見了習初,愛上了習初。
從此,白宸慕的人生再也不能沒有習初。
就在蘭琪興奮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白宸慕撥通接聽鍵,“好,我知道了……”
他簡單交代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蘭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了。”
“嗯。”蘭琪乖順的點頭。
蘭琪的眼神有些乞求和委屈,白宸慕不由得動容。
蘭琪給他的感覺一直很是厲害,現在,蘭琪居然放低姿態來找他……
白宸慕帶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
白宸慕離開後,蘭琪從枕頭下取出一臺微型攝像機,她按下播放鍵,屏幕中畫面重現。
“白宸慕,如果沒有習初,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
“會的。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嗯。”
蘭琪雙手握着攝像機,脣角揚起一抹訛得逞的笑靨。
如果這個視頻讓習初看到,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本想看看自己工作,白宸慕回到公司,一直忙到深夜。
白宸慕淡掃了眼窗外,東方的天際已經顯出魚肚白。
這個點,習初應該還在睡夢中吧。
算了,還是別去打擾她了,白宸慕轉身走進休息室。
這時候,早早起牀的程安黑色皮鞋踏在醫院長廊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他推開病房的門,屋內竟是空空蕩蕩。
他不解的走進,發現落地窗是大敞開的,白色窗紗被風輕輕掀動,露天陽臺上,若隱若現一抹纖弱的身影。
“小初,怎麼站在這裡吹冷風?”程安脫下大衣,搭在她瘦弱的肩頭。
習初蒼白的笑,雙眼微紅,看得出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怎麼哭了?”他擔憂的握住她雙手,程安發現,她手的溫度冷到極點,就像握着冰塊一樣。
“你是不是一夜沒睡?”程安質問道。
習初微低着頭,聲音極輕,“睡了一會兒。”
程安微嘆,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習初,真是愛慘了白宸慕,這個時候了,還這麼思念那個讓她受傷的男人!
“小初,不想他了,好嗎。”程安微嘆,他更加知道自己的要求怕是會落空。
習初側頭不語,身體半依在護欄上,雙肩微微的聳動。
她用手掌緊捂住雙眼,潮溼的淚順着指縫無聲無息的流淌着。
她喜歡白宸慕,在酒店和白宸慕相逢,她的心裡甚至有些興奮。
可是,這些興奮,在一瞬間,都統統化爲烏有。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夢醒後,徒留餘恨。
“習初,別哭了。”程安心疼的將她擁入懷抱,卻不知究竟該如何安慰。
習初強忍住淚,伸手將他推開,“程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
嗯。”程安無奈,只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