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偌嗔怪說:“怎麼?一刻都不能離開你的視線不成?人家這才清靜一會兒,你就找來了!啓睿小的時候也沒有你黏人呢!”
“不黏老婆難道要我黏別的女人呀!”徐梓翌戲謔道,“我倒是沒有意見,女人嘛多多益善,只是我老婆不開心啊!”
餘偌笑得笑靨如花,說:“真是越來越會跟我耍嘴皮子了,不過我喜歡!”
“咱們出去吧!開場舞曲都響起來了,凌芯第一支舞會更煜霆一起跳吧!”徐梓翌摟着餘偌的腰詢問。
“嗯……是,是吧!”
徐梓翌跟自己說話,凌芯感覺受寵若驚,一時緊張不已,連說話都不順溜了。
餘偌離開前意味深長的對凌芯說:“在男人的甜言蜜語面前,女人心裡的心理防禦總是會分崩離析,可惜煜霆這小子不會運用,不過並非他心裡無情。”
凌芯看着相擁離開的兩夫妻,心裡羨慕不已,卻不知道他們也是千辛萬苦經歷很多風霜雪雨後纔在一起的。
凌芯隨後也跟着出了休息室,看向燈光閃爍,華麗的舞池,餘偌與徐梓翌完美的舞姿正掀起一陣熱潮,身上的光芒在人羣中耀眼綻放,無人比擬。
凌芯想起大一時候學校裡舉行的一場化妝舞會,當時她與季陵予同樣是衆人羨慕的一對,兩人默契的舞步迎來陣陣的喝彩,可惜一切不再以往,所有的甜蜜如今已成了累累的傷痕。
對凌芯來說,參加這樣的活動非常無聊,似乎那是一個自己永遠無法觸及的世界,她的世界很簡單,她的願望也很簡單,不要高貴的身份,不要顯貴地位,她只希望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過平淡的生活,可是儘管這樣對她來說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身後就是喧囂與熱鬧,可你卻喜歡給人留下孤冷的背影,是因爲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嗎?”
正當凌芯俯視着高樓下穿行的車燈,與明明滅滅的流光溢彩時,身後傳來男子動聽的聲音。
凌芯轉身,接過徐啓睿遞給自己的紅酒,說了聲謝謝便重新伏在欄杆上,看着遠方再次將自己置身於暗夜。
“雖然這裡燈光不太好,但是你的身影,你的氣息都讓我忍不住想要邀你共舞一曲,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徐啓睿一雙會笑的眼睛裡閃爍着魅人的光芒,同樣將手搭在欄杆上,似笑非笑的說:“凌芯——真是人如其名,你一向都是那麼安靜少語嗎?”
凌芯詫異的看了徐啓睿一眼,然後舉杯啜飲一了口紅酒,兀自沉默。
“不用懷疑,我就是對你感興趣了,打聽到你的名字倒不是難事。”
徐啓睿目不轉睛的看着凌芯的側臉,毫不避諱,凌芯被這樣看着也並非是無動於衷,而是習慣了僞裝,讓人看不出異樣。
“大哥看上的女人確實非比尋常啊!憑我的魅力,我都這麼積極勾搭了,一般女人都不會無動於衷的,我第一次從你這裡感受到一種挫敗感,看來你是非大哥不可了!”
凌芯輕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說:“剛剛臺上和你長得一個樣子的人,是你的孿生兄弟吧?他和你一點也不像!”
徐啓睿被凌芯這樣一說,忍不住笑出聲來,說:“是嗎?我不過是和你一樣,善於掩飾自己罷了!你既然這麼說了,那說明我剛纔的表現還不錯!”
“你爲什麼要那麼做呢?”
“你感興趣?你好奇?”徐啓睿饒有興味的問。
“……”凌芯無言以對。
“我怎麼感覺要勾起你對某件事情的興趣那麼難呢?所以你要是感興趣我就告訴你!”徐啓睿調侃道。
凌芯忍俊不禁,徐啓睿像個孩子一樣,像是有意在逗自己開心,漸漸的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
“是因爲不得不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所以纔會僞裝自己,強迫自己吧!”
凌芯是有感而發,想不到卻是一語中的,徐啓睿笑說:“看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一向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沒辦法呀!我不想媽咪不開心。”
凌芯心裡漸漸感覺輕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笑說:“你這張嘴巴挺能說的,和你呆一塊倒是不至於冷場,不過我看你不是挺快活的嗎?”
“那你開心嗎?我怎麼感覺你並不開心呢!”徐啓睿反問。
“我有不開心嗎?”凌芯笑說,“我爲什麼不開心呀!沒看到我正喜笑顏開嗎?”
“是是是,你開心但是很寂寞。”徐啓睿看着耍賴的凌芯甚感無奈。
凌芯靠在柱子上,開懷的笑着,面對徐啓睿,她感覺再沉重的心事也能暫時放下,對他,她沒有任何戒心。
徐啓睿自然對她和嚴煜霆關係是有所瞭解的,不過提及的時候他也只是避重就輕,如此,兩個人的聊天反而會更輕鬆。
凌芯感覺一道鋒利的眼神正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向徐啓睿調侃說:“如果我說和你僅僅只是隻言片語的交流,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你相不相信?”
徐啓睿笑容可掬的湊過來,跟着凌芯靠過來,濃眉輕佻,說:“根據我的自信與魅力,我不太想承認你所說的是假的,但憑我多年的獵豔經歷,我不相信!”
“真是油腔滑調,我說直接一點,你敢不敢吻我?”
凌芯此話一出,徐啓睿兩眼圓瞪,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突然用手撐在柱子上,打量着凌芯,笑說:“你別嚇我!我的膽子很小的,黑社會老大的女人,我哪敢啊?再說了,你是我哥的女人,我應該叫你一聲嫂子纔對!對着自己的小叔子說出這樣的話,你還真是稀世品種啊!”
徐啓睿笑着,那笑容卻一點也不尷尬,面對這樣難堪的情景,他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帶過,心理素質真是非比尋常呀!
凌芯卻不吃徐啓睿這套,突然攥着他的衣領,笑開玩笑說:“你別給我裝了,我算是看出來了,其實你這人膽子特別的小,不敢挑戰,更是玩不起!”
徐啓睿並沒有被凌芯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戲謔道:“想不到你挺喜歡開玩笑的,你太貪玩了,你就像一隻狐狸精,太會迷惑人了,連我這個閱歷豐富的老狐狸都看不透。”
凌芯笑着用力一拽,又將徐啓睿拉近了幾釐米,徐啓睿突然抓住凌芯攥着自己衣領的手,說:“雖然感覺新奇,不過咱們改天再玩吧!當着大哥我還不敢造次!”
凌芯無力的放開徐啓睿,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狡猾。
徐啓睿走向不遠處的嚴煜霆,別有深意的說:“大哥,你的女人很有趣,不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所以我替你哄了,你不介意吧!”
嚴煜霆眼神深沉如海,冷聲說:“你要是喜歡,送給你也無妨,對我來說女人從來都不是那麼重要。”
“大哥還是老樣子!”徐啓睿笑着,知道嚴煜霆有“家事”處理,不敢多做停留,閃一邊去了。
嚴煜霆走近凌芯,手臂撐在凌芯的頭上方,貼近她沉聲說:“我們這個樣子看起來應該更曖昧吧?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明白嗎!你還真是抓住機會的挑撥離間呀!我告訴你,沒用的!在我面前別想耍花招,省得哪天把自己搭進去了!”
凌芯眸光一轉,別有用心的一笑,說:“想不到你這個流氓頭子往那些人中間一站,還挺人模人樣的!不邀我去跳一支舞,讓別人也認識一下我嗎?”
“用不着!”嚴煜霆抓着凌芯的手就朝電梯走去。
凌芯表現得有些不情願,怨怪說:“我不至於給你丟人的,你怕什麼?”
嚴煜霆眉頭微蹙,困惑道:“你怎麼突然變得聒噪了,啓睿還真有特異功能,和他待那麼一會兒,跟着你也改性了!”
“我看你不過也就是個粗人,應該只會砍人,怕跳得不好,惹人笑話吧!”凌芯話裡隱藏譏嘲。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粗人!”
嚴煜霆對凌芯的態度好像突然縱容了,所以才允許她越來越放肆,但是很多時候,人就喜歡犯賤。
在車上,凌芯的手機突然響了,閃閃的屏幕上赫然是季陵予的名字,凌芯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半天,卻不敢接,看了嚴煜霆一眼,只能怯怯的將電話掐斷了。
凌芯心裡不無好奇,手機裡一直放着兩張卡,季陵予打的正是舊卡的號碼,不過他的名字是被嚴煜霆拉進黑名單的,可是剛纔卻明明打通了。
凌芯想了想,也想明白了。那天晚上在酒吧,玲靜藉着驚歎凌芯的手機漂亮,拿過去玩了一會兒,大概是那個時候被她處理過了。
幾分鐘之後,手機又響了,凌芯再次掐斷。
“怎麼不接電話?”嚴煜霆冷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