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沉聲道,“再放一次光盤,說不定可以從畫面上找出什麼線索。”
光盤放了一次又一次,每當聽到蘇希雅的哭聲,蘇夫人就會傷心落淚。只可惜,從畫面裡面,也找不出任何線索,完全密閉的空間,雪白的牆壁,沒有一點標誌‘性’的東西,甚至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再聽聲音,除了蘇希雅的哭聲和子彈上膛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也沒有辦法通過聲音辨別他們所處的環境。
所有人都沉默着。
整個客廳裡,只有蘇希雅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你這個瘋子,你喜歡的是齊夏,你爲什麼要針對我,爲什麼?”
她的哭喊,就像利刃一樣刺入齊夏的心裡,讓齊夏甚至開始內疚,覺得真的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蘇夫人用手帕掩着嘴巴,嚎啕大哭。
老夫人甚爲頭疼,單手扶着額頭,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看,還是請警察局的人暗中幫幫忙,他們有那麼多破案高手,說不定能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出來。”
白錦繡附和道,“蕙蘭,老太太說得沒錯,我們還是找警局的人幫幫忙吧。”
蘇夫人抹着淚,“那萬一,被綁匪知道了,他要對希雅不利怎麼辦?”
老夫人道,“當然是要找信得過的人,阿城,你現在就給局長打電話,請他幫幫忙。”
赫連城握着齊夏的手緊了緊,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走到座機邊,給警察局局長打了電話,將情況簡單講述了一下,局長立刻表示,馬上派信得過的人到老宅這邊瞭解情況。
半個小時之後,兩名穿着便服,開着一輛越野車的年輕警察趕到了老宅,他們拿出證件,表示自己是重案組的刑警。
寒暄了兩句,便進入正題,一名叫王凱的警察拿出錄音筆記錄,“蘇夫人,請將案發前的情況詳細地講述一下。”
有警察在場,蘇夫人總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深呼吸,緩緩道,“當時我和希雅在教堂參加阿城的婚禮,希雅因爲一些事情,所以中途退場,我追了出去,但是被記者圍困住了,等我脫離包圍圈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希雅的身影。我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關了機,我當時也沒有太在意,猜測她只是去哪裡散散心,很快就會回來,可是直到昨晚十二點,她還沒有回家,打手機還是關機,我才覺得大事不好。”
王凱問道,“從你追出去,到發現她不見蹤跡,這段時間大概是多久?”
蘇夫人想了想,說道,“半個小時左右。”
王凱又問,“你當時看到她往哪個方向離開的?”
“我最後看到她,她正往丁字街走。”
王凱在心裡迅速分析,教堂‘門’外是一條十字路口,丁字街是往教堂對面走的那條馬路,那條路兩旁都是新建的樓房,人煙較少,而且那段路沒有監控器,蘇希雅很有可能是在這段路上被人綁架的。
他轉頭對身邊的同事‘交’代了幾句,那位叫楊瀟的刑警立刻走到客廳外,將電話打給了局長,把王凱分析的情況簡單說明,然後請局長派人到丁字街那條路上找目擊者。
王凱又問了蘇夫人幾個問題,針對的是蘇希雅的‘交’際情況,看她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與什麼人起糾紛。得到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在所有人面前,蘇希雅都是優雅善良的‘女’神,蘇夫人完全不覺得她會跟人起爭執。
“我們現在來看一下光碟吧。”王凱將光碟打開。
他蹙着眉頭,仔細觀察每個細節,仔細聽蘇希雅說的每一句話,楊瀟也在一旁做着記錄。
和赫連城一樣,他們通過視頻畫面,也沒有找出任何有標誌‘性’的東西。
王凱將視線轉到了赫連城和齊夏身上,禮貌地說道,“赫連先生,赫連太太,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你們談。”
赫連城領着他們到了樓上的書房。
王凱說道,“從視頻內容分析,綁匪應該是認識赫連先生和赫連太太的人,請你們仔細想一想,在你們所認識的人當中,有沒有什麼人有嫌疑?比如赫連太太的愛慕者?”
這個問題,齊夏已經想了很久了,她抿了抿‘脣’,說道,“沒有,我想不出來會有這麼一個人。”
“方便說一下,你的愛慕者都有誰嗎?”
她爲難地看了一眼赫連城,赫連城微微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她咬了咬牙,說道,“我所知道的愛慕者,只有兩個,北堂深,還有……赫連璧。”
“北堂深,就是那個博鰲集團的總裁?”
齊夏點了點頭,“我一直當他是我的大哥,我瞭解他的爲人,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王凱咳嗽了一下,“赫連太太,北堂深是不是無辜的,需要我們調查過後才能做出判斷。至於赫連璧,他最近有什麼反常嗎?”
赫連城沉聲道,“也不可能是阿璧,阿璧之前在美國,昨天剛回來。況且,他是在蘇希雅離開教堂之後,才走進教堂的。”
王凱不置可否,問道,“赫連太太,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被人尾隨跟蹤之類的?”一般BT愛慕者都喜歡尾隨自己喜歡的人。
齊夏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赫連城擰了擰眉,說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綁匪故意釋放煙霧彈,陷害我太太,他根本不是什麼愛慕者。”
王凱點了點頭,“也有這個可能,赫連太太,你有沒有與什麼人結過仇怨。”
“有,她叫蘇星辰,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齊夏覺得‘挺’諷刺的,嚴格說來,蘇希雅也與她結過怨。
王凱又問了赫連城幾個問題,然後結束了談話,到了客廳之後,提出告辭,“老夫人,蘇夫人,情況我們已經大致瞭解,我們會盡快展開調查,這張光盤我們需要帶回警局做技術分析。如果綁匪傳來新的訊息,或者是各位想到什麼線索,請及時聯繫我們。”
老夫人禮貌地笑了笑,“好的,辛苦你們,管家,送客。”
警方立刻秘密展開調查,分別對北堂深和赫連璧進行詳細的盤問,兩人都有證人證明他們案發時不在案發現場。
蘇家人在驚慌中度過了一天,第二天,警方還是沒有獲得線索,反而發生了一件更爲嚴重的事情。
網絡上出現了一則視頻,視頻的內容,就是昨天綁匪寄來的那張光盤裡面的。
儘管控制及時,阻止了電視和報紙等媒體大肆宣揚,但是卻擋不住網絡的迅速擴散,短短一上午,就有成百上千的小網站轉載了那則視頻。
A市‘女’神被綁架,成爲了最熱‘門’的話題,有不少人議論紛紛,都認爲是齊夏的錯誤,覺得是她招惹了BT愛慕者,以至於害得蘇希雅被綁架。
還有網友表示,他曾經參加過赫連城和齊夏舉行的婚禮,看到蘇希雅被羞辱,當場跑出教堂,懷疑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綁架,他將所有的錯誤都歸結到了赫連城身上,罵他是負心漢,拋棄了蘇希雅。
似乎是爲了印證他的話,有另外的網友發出了蘇希雅傷心‘欲’絕,掩面奔出教堂的照片。
有大部分人都開始支持這個論調,認爲蘇希雅被綁架,完全就是赫連城和齊夏的錯誤,他們就應該離婚,以救出蘇希雅。
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赫連老宅被圍得水泄不通,輿/論的壓力越來越大。
齊夏在站在落地窗前,遠遠地看着外面圍堵的人牆,心裡的忐忑不安越來越強烈,那些熱議的話,她也看到過,如果真的找不出綁匪的線索,只剩下最後一條路,她真的要和赫連城離婚麼?
赫連城將她從窗戶邊拉過來,坐到沙發上,將她摟進懷中,柔聲道,“老婆,不要聽他們瞎說,這不是你的錯。”
“老公,要是警方找不出線索,怎麼辦?”
赫連城沉聲道,“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
她不安地盯着他,“如果沒有呢,你是不是要和我離婚?”
連沉光說間。“不!”他幾乎想也沒想,脫口道,“綁匪的要求是,讓我們離婚,並且讓你去接蘇希雅,這不就是變相要用你去換希雅?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有他這句話,齊夏已經覺得足夠了,她眼中閃着淚光,說道,“可是,如果不照做,他會,會侮辱蘇希雅的。”
他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深邃的眼神專注地凝視着她,“如果拿你替換蘇希雅,綁匪又會怎麼對待你?傻瓜,不要再胡思‘亂’想,我絕對不會那麼做!“
赫連城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看樣子,對方是故意針對自己和齊夏,很有可能是與齊夏結怨的人,他之前也讓龍幫的人暗中監視過蘇星辰,但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還懷疑教父,但教父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了無蹤跡。龍幫的人到教父的老窩查看過,同樣沒有獲得線索。。
北堂深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迅速召集了黑客,讓他們火速將網上的視頻刪掉,還有對於齊夏不利的言論統統刪掉,但還是堵不住衆人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