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無望的心酸在體內肆虐,難過的程度超出她的想像。曾經思怡是真的以爲,她只是習慣了他在自己面前那樣肆意的樣子,所以一直都告訴自己,要真的戒掉了,那麼就一定會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可是這一刻她才知道,其實根本就不是,有些感覺就好像是慢性毒藥,開始的時候不知不覺,等到發覺的時候,才知已深入骨髓,戒掉比死掉更痛苦。
“江燕回,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很擔心——”她咬了咬脣,暗暗地深吸了兩口,鼓起勇氣說:“我不相信你是那種人,我知道你是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我也知道你身邊有很多對你虎視眈眈的人……我只是擔心,而且我大哥還是……”
“擔心我麼?”他神色還是淡漠的,思怡眼神閃爍着,所以自然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最深處,那隱藏在淡漠之下的濃烈,他彷彿是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聲聽在思怡的耳中,總是顯得那樣陌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不久之前還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着,讓我放過你。葉思怡,我是真的放過你了,你爲什麼又巴巴地送到我面前來?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叫什麼?”
沒錯,是她求過他的,思怡喉頭苦澀,聲音亦是乾澀,“你一定要這樣麼?我只是擔心你——”
“我想,不需要。”他瞥她一眼,繞過她離開。
思怡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轉身就走,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大步追上去,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你不許走。”
卻是不知,江燕回那插.在褲兜裡的雙手,此刻已經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江燕回,把事情都告訴我,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律師,我知道你也許並不需要我的幫助,可是我想……”思怡的語氣急切,有些話她根本就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這麼脫口而出了,“我想我還是可以幫你的。我想過了,如果真的是有人陷害你的,那個人一定也會盯着你身邊的律師的,但是我不一樣,我可以幫你的,他們未必會知道我。只要你沒有做過,總是會有證據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夠了。”江燕回卻是冷冷地打斷了她,無人發現的雙手藏在褲袋裡,他緊了鬆,鬆了緊,最後還是猛地伸出來,一把就扣住了她的下頜,一手禁錮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一旁的牆上推過去,高大的身子也隨之壓上去,黑曜石般細緻的雙眸沉沉凝着她,夕陽柔婉淨澈的光線下,他睫毛半垂,在鼻翼處留下令人心悸的漂亮倒影。思怡只覺得心頭咚咚一跳,好像是一種認命的聲音,而他低沉的嗓音卻像是一根緊繃的弦,“你告訴我,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做什麼?”
思怡的心一直都在顫抖,她仰着脖子看着他的眼睛,那裡面有自己的倒影,那張慘白的臉,眼神卻是那樣的堅定,她彷彿透着一面鏡子,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不能隱藏自己最真實心意的自己。
——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什麼?做什麼?
她怎麼會不知道?
如果還有猶豫,那麼她就不會給自己這樣大的勇氣,她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她就沒有打算再縮回去,她已經做了太久的鴕鳥,她不想再繼續這樣自欺欺人。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的手一反常態沒有推開了他,而是緩緩地繞過去,抓住了他腰間的襯衣一角,澄澈的眼神透着讓人暈眩的堅定光芒,“江燕回,我說我知道……唔……”
她的話音剛落下的瞬間,他就已經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脣狠狠地印下去,思怡下意識地哼了一聲,雙手本能地想要去推開他,可是那動作卻還是在半途中停下,她仰着脖子,甚至還微微張開雙脣迎接着他的吻。
她意外的配合讓江燕回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下,他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頭,更深地吻下去。這一次,他的吻格外熱烈,廝磨着她的雙脣,舌尖深深探入她口裡,纏上她的,氣息翻纏。
他大概又抽了很多的煙,所以味道很濃烈,舌尖還帶着微苦,思怡卻一點都不在意,到了後來,她的手都已經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的脖子,整個身子也微微踮起來,配合着他一起起起伏伏。
儘管她已如此迎合,只是江燕回卻似乎仍不滿意,扣着她腰身的手隔着衣料開始在她身上游移。思怡終於覺察到有些不對勁,費了很大勁,才努力推開他。
“你……別這樣。”她的聲音輕輕的,還帶着幾分暗啞,那紅脣已經微微有些紅腫,上面卻是亮晶晶的。
江燕回眸色暗了暗,那隻手還按在她的胸口處,他半響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看着她,平息好了自己的氣息之後,他眸光之中的那些慾望也跟着漸漸的消褪下去,手慢慢地放下來,扣着她腰地力道也鬆了鬆,他忽然笑了一聲,思怡揚起脖子看着他嘴角那抹她最最熟悉的邪魅笑容,只聽他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葉律師,正如你說的,我有的是人幫我,所以我想不需要你的好意。”
思怡心頭一跳,愕然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他的手溫柔地撫着她的臉頰,語氣也是輕柔的,可是每一個字卻分明就不帶任何的感情,如果硬是要說帶了什麼,那一定是不屑的,“寶貝,我還是很喜歡你的身體,剛纔我試驗了一下,你也還是很喜歡我的身體的,對不對?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之前我們說過的那些話,就收回了,好不好?想我了,就來找我。”
思怡只覺得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腳,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張熟悉到了靈魂深處的俊容,他還是在笑,可是那笑卻是讓她恨不得伸手就撕爛,“江燕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什麼意思都不重要,我的意思表達清楚就行了。”他冷漠地鬆開了她,和剛纔那個抱着她吻着她的男人判若兩人,這一刻他渾身都是冷的,連眼神都是冷的,“我想你應該聽懂了。其實正如你說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承認我對你也有那麼點興趣,所以一直都縱容着你在我面前肆意妄爲,當然,我現在的耐心也沒有被磨光,如果你還想繼續和我在牀.上熱烈地翻滾,我隨時恭候——”
“啪”一聲脆響。
小巷口的兩口都是狠狠地瞪着對方,江燕回的臉微微一側,那上面還有清晰的五指印,是剛剛思怡打的。
思怡只覺得自己身側的手一直都在發抖,掌心一片麻木,她剛纔是拼了多大的力氣纔打過去的那一巴掌?其實她以前也不是沒有打過他,可是每一次他好像都能避開,這一次卻是被她嚴嚴實實打個正着。
她捏緊了自己的手掌,一字一頓,“江燕回,你太過分了!”說完,伸手一把推開了他,大步朝街口跑去。
江燕回還維持着原來的姿勢沒有動彈,耳邊那一陣倉促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一直等到聽不到了,他這才伸手輕輕地按住自己被她剛纔打過的臉頰。
身上的戾氣一點一點地收斂起來,他眼底一閃而過一絲苦笑——
那個女人,何止是膽子大?力氣也是那麼得大,有時候他還真是不能小看她。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敢這麼打他,更別說是一個女人了,不過他今天倒是結結實實地捱了她一巴掌呢。
手指慢慢的,留戀一般地撫過自己的脣角,還是有一些麻木的疼痛感,可是指尖分明是帶着屬於她的熱度。
他垂下眼簾,最後纔將手插.進褲袋,若無其事地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燕少。”車子邊上,康兆煜早就已經等在那裡,大約是看出了他臉上一塊明顯的紅腫痕跡,他嘴角抽了抽,一直等到江燕回上了車,他終於沒有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其實,那個葉思怡說不定真的能幫我們,畢竟她的大哥是葉正昊,如果……”
“住嘴。”江燕回頭也不擡地打斷了康兆煜的話,冰冷的語氣帶着不容抗拒的魄力,“你是不是弄不清楚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是江.氏的法律顧問,和葉思怡有什麼關係?還是你覺得江.氏已經不夠你拓展拳腳了?這麼簡單的案子,你要是真的打不贏的話,你也就不用再在A市待下去了。”
康兆煜跟着江燕回也已經有些年數了,平常他對自己也算是客客氣氣,哪裡會像現在這樣?一臉詭秘莫測,說話更是毫不留情面。
看來那個葉思怡是江燕迴心中不能動的祖宗!
他巍巍顫顫地嚥了咽口水,連忙垂下頭,“燕少,對不起,是我急了點,這個案子我一定會幫您打贏的。”
江燕回慵懶地看着車窗外,深邃的眸子卻是閃過一絲狠戾,他淡淡地吩咐,“讓人去查一查城東的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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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燕少這麼做當然是不想思思身陷險境了,
種的出超子。不過大家覺得思思會不會真的放任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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