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好久不見
江禹城在辦公室裡待到很晚,久到忘記了時間,直到江維過來提醒他才恍然察覺到,他無奈的笑了笑: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江維點點頭:
“江先生,你已經坐在這裡一動不動近兩個小時了。”
“有嗎?”
江維沒有說話,江禹城呼出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突然的想起了家中還有一個小寶貝,暗叫不好:
“派人去幼兒園了嗎?”
“tina已經接到夏小姐了,正在來這裡的路上。”
江禹城點點頭,將拿起的外套重新放回去,既然要等夏莎,所以不必着急回去,他取出一隻煙,然後又遞給面前的江維:
“要嗎?”
江維接過,卻放在辦公桌上:
“江先生,你少抽一點,最近有些太嚴重了。”
“還好吧。”江禹城笑笑,然後點燃:“唐氏怎麼樣了?”
“已經打電話過來了,說明天下午就來談判。”
“那座島嶼呢?”
“已經轉賣了。”
“買家是唐氏的人嗎?”
江維看一眼江禹城,點頭:“是唐旭的姐姐,唐琳。”
江禹城沒有意外的表情,連點頭都沒有,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猜想之中,只是事情當真朝着最壞的一面發展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心情上的起伏,就如現在,心情糟糕到要用菸蒂來緩解一下。
“她呢?”
江維自然知道江禹城口中的她是誰,最近這段日子,‘她’在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中出現的頻率很高,但卻總是點到爲止,彷彿江禹城只是需要一個她的消息,至於她現在正在做什麼,並沒有多麼的重要。
“休假之後一直在家,並沒有接受唐旭的安排去巴厘島。”
江禹城沉默下來了,江維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落地窗外落日的餘暉正奪人眼球,但是他並不覺得江禹城會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心智,卻打擾不得。
江維轉過身想要離開,卻在邁開步伐的時候想起了還有一件事情,便停下腳步:
“江先生,剛纔我們與夫人又失去了聯繫。”
江禹城眨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笑:
“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江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他很少提早下班,或者可以說,他本來就沒有下班的時候,一天24小時隨時待命,有自己的生活,卻很少,他的重心是江禹城,提早離開了,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麼,走出恆盛,看着車水馬龍,竟有些不知所措。
江禹城開車載夏莎回到家的時候,意外的,剛剛纔得知失去聯繫的江夫人居然在自己的眼前,品着咖啡。
江禹城放下懷中的夏莎,在她同樣意外的眼神中輕撫了一下她的秀髮:
“我們先上樓。”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夏莎說的,還是對秦禾說的,或許兩者都有,但是夏莎和秦禾都沉默着不說話,不同的是夏莎點了點頭,然後江禹城微微一笑,便拉起她的手徑直向着樓梯走去,期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秦禾。
秦禾也並不生氣,對於夏莎在這裡,她也是有些意外的,但在某些方面也覺得有些興奮,畢竟自己的這個消息和夏莎也是脫不開關係的,只可惜,目前做爲對一切還不知道的江禹城來說也未免將她保護的太好了一些,否則的話,這會是一場非常精彩的舞臺劇。
江禹城把夏莎送回自己的臥室,讓她坐在牀上,自己則坐在她的旁邊:
“等下要和牛奶嗎?”
“加糖的。”
江禹城微微一笑:
“今晚特例。”
夏莎沒有開心的笑起來,臉上還有着與這個年齡段不太符合的嚴肅:
“你沒告訴我她今天會回來。”
“事實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會回來。”
“真的?”
江禹城聳聳肩膀:
“信不信由你。”
夏莎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瞥了一下嘴:“你們會談很久嗎?”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
“我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你想家了?”
夏莎搖搖頭:
“我不想和自己討厭的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江禹城一笑:
“那將來你找男朋友的時候可一定要把眼睛放亮,否則,太煎熬了。”
“怕什麼,可以離婚的不是嗎?”
看着夏莎將小小的頭顱低下去,江禹城就知道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又觸碰了小公主的玻璃心,輕輕的擁抱她一下:
“你先去洗澡休息,我儘量早點上來。”
夏莎沒說話,卻也沒拒絕,江禹城直到走到門口才想起一件事情來,回過身:
“莎莎。”
夏莎擡起頭來,看着他,江禹城微微一笑:
“不許偷聽哦!”
江禹城步下樓梯,眼睛看向秦禾,他承認,將秦禾送走並沒有很久的時間,但是這段時間卻讓他明顯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或許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可以發現。
他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
“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不知道嗎?”
“事實上我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關注別人在做什麼。”
一句話,將兩人的關係劃的乾乾淨淨。
秦禾並不生氣,但是心涼的感覺還是有的,曾幾何時,他們也曾親密無間,只是,是個過去式。說不感嘆是假的,但這其中的苦辣酸甜並不是感嘆一聲就可以悉數回味的。
秦禾笑了笑:
“我剛回來不到兩個小時。”
江禹城點點頭:
“你應該打個電話,我好讓人去接你。”
“然後,你將不回來這裡。” wωω .тTk ān .C○
江禹城對這個問題保持着沉默,從另一方面來看很像一種默認,這讓秦禾笑的很淒涼:
“阿城,你就因爲那個孩子這麼恨我?”
江禹城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眼神也盯着手中的玩物,好像並沒有聽到秦禾的問題,但是秦禾就是知道,他聽到了,一定聽到了,他總是這樣,遇到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總是一貫的沉默,任由你去猜,對錯與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也對。”秦禾突然自嘲起來:“你是應該對那個孩子好一點的,不,是應該好更多更多,因爲……你虧欠她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