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雨林是一種茂盛的森林類型,進入到森林之中,你彷彿來到一個神話世界。在這裡擡頭不見藍天,低頭滿眼苔蘚,密不透風的林中潮溼悶熱,腳下到處溼滑。
這裡光線暗淡,蟲蛇出沒,人們在其間行走,不僅困難重重,而且也很危險。
但是,這裡卻是生物的樂園,不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是陸地上其他地方所不可比的。
雨林中,木質藤本植物隨處可見,有的粗達20至30釐米,長可達300米,沿着樹幹、枝丫,從一棵樹爬到另外一棵樹,從樹下爬到樹頂,又從樹頂倒掛下來,交錯纏繞,好像一道道稠密的網。
附生植物如藻類、苔蘚、地衣、蕨類以及蘭科植物,附着在喬木、灌木或藤本植物的樹幹和枝椏上,就象披上一厚厚的綠衣,有的還開着各種豔麗的花朵,有的甚至附生在葉片上,形成‘樹上生樹’、‘葉上長草’的奇妙景色。
米婭藍他們一干人此時置身於亞熱帶中,所以剛下飛機便感覺那暴熱的氣息在他們皮膚上炸開了一般。
不少人叫嚷着這鬼天氣的同時直接脫掉了身上那厚厚的衣服。
來接他們的是一個叫巴特的小夥,個頭比一針鬼要高上一頭,人長的極其黑黝,但有着一雙明亮的大眼,宛若會說話般,巴特並不是三大古族的人,而是烏坨鎮的人。
因一次巧合救了一針鬼的父親,被破例收爲了關門弟子,這件事除了一針鬼的父親跟他外沒人知道,當初鬼針族跟曼陀羅族遭到巫馬族的滅口後,他就是託着虛弱的身子逃到了巴特家,所以巴特對事情的經過也都知道,也算是一針鬼出生入死的一個兄弟吧。
兩人一見面便用當地的方言嘰裡咕嚕的說着些什麼,這語言對於蕭浪他們一干人來講簡直就如同火星文一般,一句也聽不懂。
反正看兩人的表情都略有激動。
好一會功夫這一針鬼才把巴特一把摟進懷裡,然後將巴特帶到蕭浪面前跟他介紹道:“這是地獄門門主剎神,很厲害的一個人物,此次能否報仇全看他了!”
蕭浪心想,孃的,老子只是答應跟你走一趟烏坨鎮,什麼時候答應給你報仇了,明明我是來找解藥的。
雖然想是如此想,但自然不能如此說。
但還未等蕭浪開口,便見巴特如同見到恩人一般,雙手一把緊緊的握住了蕭浪的手,一臉激動難耐,用那不是很標準的漢語道:“剎神之威名,早就聽聞,久仰久仰!此次若能成功,烏坨鎮全體成員感激不盡!”
這巴特如此一說蕭浪更納悶了,如果在SH市或者江南一帶你聽說過我的威名還可以理解,這都跑到熱帶雨林裡了,還早有聽聞,這不是坑爹嗎?還有這不是三大古族的事情嗎?怎麼又會和烏坨鎮扯上關係?
現在社會上不是都遵從並保護少數民族防止其滅絕嗎?尤其是這古老的族落,這種事情不找國家,找我一個小商人幹嘛啊?
蕭浪越想越納悶,現在這件事還真的不是一點的扯,而是扯的有點過頭了,隱約間感覺這一針鬼似乎對他隱瞞了些什麼,深邃的眸光朝一針鬼望去,一針鬼乾咳一聲,便招呼着衆人朝機場外走去。
機場外面停了五輛極其強悍的吉普,由於這一路上去都是山路,一般的車子根本上不去,所以只能乘坐這專門爬山路的吉普。
米婭藍跟隨蕭浪、一針鬼、鬼面、巴特還有一名司機上了一輛車,其餘那些人分別上了後面那輛車。
雖然車窗戶開的很大,呼呼呼的車風不停的灌進來,但這三十多度的高溫着實壓抑的讓人有點喘不過來氣。
緊挨着蕭浪坐在車窗旁邊的米婭藍額頭上早已經密集了一層汗珠,額頭更是不由自主的皺在了一起,她簡直感覺這空氣都快要燃燒了一般。恍然間她很慶幸自己的肚子還不是很大,如果真的到了七八個月的時候,恐怕就算來也走不動了,不管如何這一次一定要找到解藥。
想到這裡那原本焦躁的眸光瞬間陰沉了下來。
蕭浪拿起一瓶水塞到了米婭藍的手中低聲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及時告訴我!”
米婭藍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由於這一路米婭藍一直都穿着極其寬鬆的運動衣,所以並沒有人察覺到她已經懷孕。
巴特跟一針鬼一直在說這些什麼,蕭浪一直插不上嘴,倒是鬼面一臉鎮定的坐在最後面,一路上都處於沉默的狀態。
直到一針鬼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巴特停止了交談,蕭浪這才找到機會湊近一針鬼低語道:“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打算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一針鬼摸了摸自己的鼻息,這一次倒沒有像一個純真的孩子般咧開嘴大笑,相反有些窘迫,冥想了一會,纔開口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做隱瞞了,我先前對你所說的話並沒有半句假話,只不過漏了一件事!”
“漏了一件事?”蕭浪挑眉。
“巫馬族不僅結合外人開闢了金礦、再除掉曼陀羅族跟鬼針族後,他們還大面積的種植罌粟!”
“罌粟?”聽一針鬼如此說蕭浪的瞳孔猛然間放大。
就連原本坐在後排作爲上閉幕陽縣的鬼面也心中猛然一驚,睜開了眼睛。
“是的,而烏坨鎮就是每次鴉片流通的一條必經之路,烏坨鎮聚集的也大部分是一些少數民族,原本那裡是一個極其和諧的村落,但就是因爲罌粟的流入,導致那裡大部分人都妻離子散,和諧的村落轉眼近乎成爲了一個荒村!
而巴特正是這一屆的村長,看着自己的村民飽受如此之苦,他自然心痛,所以剛剛纔會說出如此的話!”
一針鬼的聲音有些沉重,這些都是他離開烏坨鎮後發生的事情,是每次跟巴特聯繫的時候他在電話裡告訴他的。
一針鬼的話讓蕭浪徹底的陷入了一頭霧水,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見蕭浪陷入沉思,一針鬼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不報警?”
蕭浪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認!
“沒用!”一針鬼很直截了當的說了兩個字。
“怎麼可能會沒有?種植罌粟跟販賣罌粟都是觸犯法律的事情,國家不可能不管的!”這句話是米婭藍問的,問的也是蕭浪心中所想。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因爲烏坨鎮跟三大古族他們保持着最原始的生活方式,幾十年前,當國家發現這些村落後,想對其進行考研,但都被當時的族長給拒絕了,被逼無奈之下,國家只能將那片森林劃分給了烏坨鎮跟三大古族,並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不知是誰向外面傳出在神秘的古族裡面存在一個寶藏,消息傳出後,就有大批不怕死懷揣這人類最原始慾望的人類進入那裡,最後那些進入村落的人類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族長說他們觸犯了神靈,被神殺死了,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些只不過是騙人了,他們是被守護着村落的侍衛殺死的!”
“之後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只不過恐怕就算死那些族人們也沒想到自己最後死在的不是外族人的手中,而是巫馬族的手中!”
一針鬼笑的有些譏諷,然後擡頭那純真中散發着滿滿仇恨的眸看着米婭藍道:“我這麼說你明白嗎?不是我們不報警,而是國家根本就管不着,更何況我們這只是一個小村落,每年從這裡都會有大量的鴉片流出到各個城市,你覺得他們如同沒有打通雪域市的關係,這些毒藥會這麼好運出去嗎?想的太簡單了!”
一針鬼語落,車廂裡陷入了一片沉默的狀態。
如今事情比蕭浪來之前要複雜的多,當初他來烏坨鎮的目的原因就是爲了找解藥,只是沒想到如今把自己陷入到了兩難的境界。
一個小小單單隻有幾十門生的巫馬族,如果背後沒有人的話,他會如此的猖狂?顯然是不可能的?
難道說這隻幕後操控的黑手跟他幕後的那隻黑手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蕭浪整個人猛然一顫,瞳孔更是無限的放大。
“浪,怎麼了?”坐在蕭浪身旁的米婭藍感覺到她的異樣趕忙詢問道。
“沒有,只是突然間想到一些事情!”蕭浪若無其事的說道,恐怕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裡掀起了血雨腥風。
這一神情自然是沒有逃得過鬼面的眼神,但其依舊是選擇了沉默。
強悍的越野在跑了四個多小時候赫然的停了下來。
巴特轉身衝坐在後面的蕭浪道:“前面就是熱帶雨林了,裡面植物遮天蔽日車子根本就進不去,只能步行!”
雖然先前米婭藍在電視報紙無數畫面裡都見到過熱帶雨林,可如今當這副畫面真真切切映入眼球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爲之一振。
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她簡直感覺自己就如同置身於地球最深處一般。
由於這裡空氣溼度極高,米婭藍只感覺自己的皮膚上被蒙上了一層溼漉漉的水汽一般。
然還未等她的眼球適應眼前這副綠色繚繞的畫面,脖子傳來一股奇癢的感覺,伸手一抓感覺到了一個異物。
抓起來定神一看,頓時刺耳的尖叫劃破了整個森林。
“啊!”
大叫一聲扔掉手中的那個活物,直接跳到了蕭浪的身上。
“蜘蛛、蜘蛛啊!”
她承認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最爲怕的兩個東西這其一就是蜘蛛,這其二就是蛇。
而且剛剛還是那麼大的一個蜘蛛,足足比平日裡的蜘蛛要大成十倍。
米婭藍這一舉動頓時引起了衆人的哈哈。
但巴特並沒有敢掉以輕心,趕忙兩步走到米婭藍面前,看了一下米婭藍脖子上的傷口,又看了看剛被她扔出去的那個蜘蛛。
這才吐了一口氣道:“還好只是一隻普通的蜘蛛,要真的是毒蜘蛛,恐怕現在你哭都哭不出來了!”
果真米婭藍被嚇的淚水模糊了雙眼。
“沒事了、沒事了!”蕭浪也真沒想到連那兇猛藏獒都不怕的米婭藍竟然會怕一個小小的蜘蛛。
雖然米婭藍是有驚無險一場,但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此刻他們要進入的是那毒蛇猛獸、毒草藤蘿的地,所以沒有一個敢掉以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