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氣還有些涼,穿着一件單薄的格子襯衣,越越冷得有些哆嗦,稚氣的小臉有些僵白,將包包緊緊抱在胸前,不時蹦蹦跳跳着,心裡不停叨唸着‘媽媽’,有些害怕,他卻並沒有哭。
聰明地他,一直在等,他知道見不到他,媽媽跟阿姨第一個來找的地方一定會是這裡。
天色越來越黑,光亮越來越少,慢慢地,越越開始越來越靠近光暈的門口。
眼前人影來來回回,卻始終沒有自己熟悉的身影,偶爾有好心人過來問話,越越也不敢搭訕,只是一個人靜靜走向另一邊。
跟寶嘉吃過飯,餐廳門口兩人便分道揚鑣。
轉身之際,殷媽媽掏寶看了下手機,不小心,竟將自己的一個小卡包給連帶着稍了出來,小小的真皮包遺落地上,恰好被越越看到,叫喊着,越越便跑了過去:
“婆婆,婆婆——”
撿起卡包,見殷媽媽越走越遠,越越一路喊一路追,可惜前方的人並不知道是叫她。
走到路邊,殷媽媽剛拿出電話叫了司機過來,闔上電話,就見腿邊多出了一個粗喘吁吁的帥氣小男孩,順溜的頭髮大晚上的也滲出了汗死,抱着一個小揹包,手裡還遞着她的卡包。
說不上爲什麼,她總覺得面前的小男孩有些眼熟,彎下身子,殷媽媽認真地看了看他:
“你追着我,是要還我東西?”
“嗯?婆婆…我看到是你掉的……”揮手抹了抹臉蛋,越越胖嘟嘟的小手遞了過去。
伸手接過,殷媽媽無比的感動,掏出紙巾替越越擦了擦臉:知小裡殷。
“小朋友,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你家裡人呢?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我也不知道我住哪兒…我去哪兒等媽媽,找不到我,她會來找我的…”
可憐兮兮地垂下頭,越越伸手指了指遠處後方的光亮,突然一陣肚子飢餓的咕嚕聲響起,越越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皮。
“小朋友,是不是餓了?晚上沒吃過東西?”
揉了揉孩子的頭髮,殷媽媽頓時覺得有些心酸,這麼小的孩子就這麼懂事,這家長是教得好,可對自己的小孩子,怎麼這麼不上心啊?
“婆婆,再見,我去等媽媽了——”
抿了抿小嘴,沒有回答,越越說完,轉身就想再回到飯店門前去。
“小朋友,你幫了婆婆,婆婆請你吃東西,好不好?”
拉着小孩的手,殷媽媽對他格外的偏愛,見他似乎還有些戒備,隨即又彎下了身子:
“放心,婆婆不是壞人,我們就去你等媽媽的地方吃,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媽媽叫什麼,爸爸叫什麼?或者你知道他們的電話嗎?我可以幫你通知他們來接你——”
“我叫嶽越,媽媽是嶽青黎,她工作很忙,要賺錢養越越,我不想打擾她,我可以等…我沒有爸爸……”
孩子一句話,讓殷媽媽感慨良多,眼裡都禁不住有了溼意,揉了揉越越的頭髮,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個懂事又可憐的孩子?
“那婆婆先帶你去吃點東西,等媽媽,好不好??”
似乎感覺到殷媽媽不是壞人,越越點點頭,主動牽起了她的手。微微一笑,殷媽媽的心都跟着有些融化了。
“夫人——”
這時,司機開着車子走了過來,望着多出的小孩,怔愣了一下。
“把這些東西那上車,去停車場等我吧?我帶這孩子去吃點東西,回去的時候再通知你……”
將手中的補品等交給司機,殷媽媽摸了摸孩子冰冷的小臉,拉着他原路又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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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警局,嶽青黎就被隋漠琛堵在了門口。無奈之下,才藉着上廁所的功夫囑託保姆去接越越,給他做飯吃。
自從越越回來,再忙,她也會回家給兒子做晚飯,陪他玩一會兒或早早哄他睡了纔出門。這一天,自己沒有準備地就被拉了出來,也沒事先跟兒子說一聲,嶽青黎的心裡總惦記個事,食不下咽,連上了車,坐到了隋漠琛的身邊,也時不時地摸索着手機,有些心不在焉。
多少也感覺到了嶽青黎的應付,開着車,隋漠琛一路無語,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
以往跟女人在一起,他的突然出現,都是驚喜;可跟她在一起,他的不請自來,卻總會讓她眉頭緊皺,悵然若失的糾結。跟他在一起,就真得這麼痛苦嗎?從來還沒有女人如此漠視他的存在,嶽青黎,卻一次次挑戰了隋漠琛的權威。
以致於很長一段時間,隋漠琛都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對她,放不開,舍不下,最要命的是,連不該在乎的,他都在乎到在心裡打了個死死的結。
回到公寓,一路拖着嶽青黎進了房,見自己已經放開了她的手,她卻還是呆滯地站在門口,不知道看些什麼想些什麼,從今晚見到她,除了最出一眼的驚詫,她的目光居然就沒在他身上停留過??
退下西裝外套,隋漠琛有些火,走上前去,一把抱過嶽青黎,翻身將她壓到一側的牆板上,低頭就在她一嘗難忘的小嘴上憤憤地啃咬了起來,粗壯的手臂纏着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放肆地攀上高聳的柔軟,狠狠揉、捏了起來。
“嗯…你…你別這樣…時間…還早……”
陣陣酥麻襲上嘴角,嶽青黎有些無法適應他狂烈勇猛的力道,掙扎着後仰了些身子,嬌喘着推了推他。
每次見面,他總是這樣,最近這兩次更是,話很少說,卻要得她渾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特別是那裡,被他碰過,她幾天都疼得厲害?不知道爲什麼,隱約間,她覺得他每次碰她都像是泄…憤一般,力道又急又猛,每次她都還沒適應他的巨大,他就狂-野地掠奪了起來,而且,只要被他碰了,一晚上,她都別想閒着。
他的欲=望太強了,上次,被他要得受不了,她喊得嗓子都啞了,結果他還是一路做到了他滿足,她胸上的痕跡纔剛剛有所淡化,這個魔鬼,又來了——
“別這樣,那要怎樣,嗯??”
抵着嶽青黎粉白的頸項,隋漠琛輕佻地玩着她的豐盈,張口在她頸間啃了啃,她的滋味真是該死的好,讓他越來越控制不住了,恨不得天天都把她抱在懷裡。可每次一抱着她,想着她那巧奪天工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過,他就該死的上火,生氣,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洗去她身上男人的味道,更特別的妒忌那個奪了她第一次、攻佔了她心的男人,每次都想要將那個人從她心底狠狠挖掉、永遠剔除?
他介意,介意到撕心裂肺,可是他卻不敢問,她怕她知道他的在乎,也怕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連現在的關係都保持不住。
“我不這樣,你的眼裡…會有我嗎?”
深沉地低喃着,隋漠琛又在嶽青黎的嘴角重重咬了一下,而後扳着她的小臉,在她毫無瑕疵的白玉臉蛋上撫觸着,加深了那個讓他備感甜痛的吻。
一個怔愣,嶽青黎突然有些迷茫,她竟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
他是想要她眼裡有他嗎?會嗎?他的眼裡,又何曾容得下一個女人??他的視野那麼大,裝下的永遠都是一片森林,而不會是一棵樹?
“你想要的…我不是都答應了嗎?”vgiu。
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不高興的??能給的,不能給的,她身上有的,那一樣他沒得到??
“是嗎?你是真心地嗎?真心想給我嗎?”
挑起嶽青黎美美的下顎,隋漠琛的眸子裡泛起認真的漣漪。他敢打包票,如果不是他軟硬兼施,連她那公衆示人的小嘴,他怕是都嘗不到?
“我….”曾經是,現在不是?
凝望了面前心愛的男人許久,嶽青黎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就像是她的一個夢,曾經最美的幻想,卻也是最殘酷的現實,現在,她已經長大了,也不會再做夢。
“如果是,今晚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心有多真?如果不是……去洗澡?”
玩味地看了嶽青黎許久,最後,隋漠琛還是沒有說出‘放她走’的氣話,他怕自己的氣話最後成全了她,卻苦了自己,不管她真不真心,他就是邪門地想要她,不管是**的貪戀也好,心底的癡迷也罷,總之,現在,他就對她感興趣,很感興趣。
鬆開手,隋漠琛轉過了身子。望了望那不陌生的浴室門口,嶽青黎攥緊手機,轉了進去。
打開水管,嶽青黎便按下了一路想撥打的號碼:“劉姐,越越呢?吃飯了嗎?”
“嶽小姐?您說什麼?越越不是去找您了嗎?我帶越越回家,路過風味酒店看到您跟一位先生在吃飯,越越就跑進去找你了,我見他進去了,就回來了,他沒找到你嗎?”
“你說什麼??越越找我?風味…酒店?越越——”
眼前一片白芒,嶽青黎手一抖,整個人差點癱坐了下去,拾起手機,便衝了出去。
“你要去哪兒??”攔下嶽青黎,隋漠琛有些不悅?
“越越丟了,我要去找他?你放手,我兒子不見了,我要去找他——”拳打腳踢推開隋漠琛,嶽青黎哭喊着拉開房門,一溜煙消失了。
背後,隋漠琛慌遭雷擊,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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