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繼霖從總裁室中匆匆走出的時候,迎面碰上了完顏豪。
正在擦汗的手頓了頓,蘇繼霖雙眸帶着濃濃的恨意,對着完顏豪咬牙道:
“完顏豪,算你狠!”
完顏豪面帶疑惑,卻並沒開口說話,只是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然後經過他,敲門進入了總裁室。
“銘澤,他這是怎麼了?”
見阿澤正坐在沙發上,完顏豪一看朝着他走去,一邊問道。
阿澤擡頭看了看完顏豪,臉上勾起了一絲淺笑,淡淡地道:
“豪叔,坐下再說。”
完顏豪在阿澤的對面坐下,心中滿是疑慮,看着他清淺的笑容,還有那客氣的態度,他總覺得今天的阿澤有點不一樣。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見完顏豪怔怔地看着他,阿澤摸着臉好笑地問了一聲,那樣笑着的臉,居然跟蘇弋言多了幾分相似之處,可是那種感覺,卻倍顯詭異。
“沒。” шшш ⊙ttk an ⊙co
完顏豪收回了神色,朝着門口看了看,這才道:
“我剛在門口遇到了蘇繼霖,看他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大事……”
阿澤的聲音依舊是慢悠悠的,跟以往的雷厲風行,冷冽清寒判若兩人,
“我只是跟他說我已經查出了要害我的人是他。”
“啊?”
完顏豪愣了三秒才從阿澤的話中反應了過來,不由得驚得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道:
“你是說,你已經確定那個人是蘇繼霖了?”
“是的。”
阿澤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一邊朝着辦公桌走去,一邊道:
“而且,他也承認了。”
“可是……”
完顏豪看着阿澤確信篤定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只是在心裡暗暗道:
“難道我的猜測錯了?”
“豪叔,難道你有別的想法嗎?”
阿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完顏豪一驚,差一點就以爲他會讀心術了,連忙道:
“沒,只是之前我們雖然懷疑他,可是苦無證據,所以纔有點奇怪。”
“呵呵……”
阿澤沒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下,而後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忽地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
“豪叔,你找我有事嗎?”
經阿澤一問,完顏豪這纔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不由得訕訕一笑,
“銘澤,小嵐她是不是不懂事跟你鬧脾氣了?”
“沒有啊,我跟她很好。”
阿澤輕鬆地笑着,一邊翻着一份文件,漫不經心地道:
“只是那天她說想你了,要回家住幾天,但是我早上沒空,所以她纔會一個人回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爲……”
完顏豪嘴上這麼說着,可是心裡卻還是懷疑着他們吵架了了,前天一大早,他看到完顏嵐居然一個人回來了,問她原因她也不說,他心中焦急,可是因爲學校有事,所以到今天才有空來找阿澤問一下。
這都三天了……
“豪叔放心吧,真的沒事的,我今天下班就去家裡接她。”
完顏豪原本還有忐忑的心,在阿澤的這句話之後徹底安了下來,夫妻間鬧點矛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再說了自己女兒的脾氣他是最清楚的,阿澤居然開口說了要去接她,就肯定是沒事了。
“好,那我先去學校了。”
原本還想問一下關於兩人的婚事,但完顏豪想了想,還是沒開口,見阿澤點了點頭,就先離去了。
看着關上的門,阿澤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蘇銘澤,寂銘澤。
完顏嵐,上官嵐。
蘇弋言,寂弋言。
兩世的命運,兩世的糾纏,就讓他將古代那個無法解決的謎,拿到現代來解決掉吧。
蘇繼霖的別墅裡。
剛回到家的蘇繼霖連車都來不及停入車庫,就直接跳出車門衝向了大門,在拿鑰匙開門的時候甚至因爲太緊張而將鑰匙掉在了地上。
一路狂奔直入書房,在看到暗牆裡面完好無損的保險箱之後,這才收住了腳步,可是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卻並未消減。
蹲下身,輸入密碼,“咔”的一聲,保險箱被打開。
下一刻,蘇繼霖頹然坐倒在地。
果然……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保險箱內空空如也,什麼都沒了,他的全部身家資金,他所有事件的記錄,一樣都不剩。
欲哭無淚,生不如死,就是蘇繼霖此刻的感覺。
緩緩低頭看向手中的文件,這就是阿澤之前給他的那份,他那裡面的詳盡記錄,分明就是從他這裡偷去的。
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才忽然想起的。
他已經忘記自己弄這份記錄的初衷了,原以爲這份記錄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看到,卻不料竟落進了最不能看到的人的手中。
是他自己,將自己送上了絕路啊。
還有那些所剩不多的現金,那些金條名錶,甚至是這幢別墅的產權證,是他僅剩的一點東西了,居然都被偷走了……
就在他欲哭無淚的時候,保險櫃中裡面銀光一閃,蘇繼霖撐起身子朝前看去,發現在最最底層居然放着一枚硬幣,一塊錢的硬幣,而且硬幣的下面,還壓着一張小紙條。
顫抖着手拿出來一看,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自掏腰包贈你一塊錢,留着給你坐通往黃泉之路的公交。”
手,緊緊地握起,手背上青筋突顯,蘇繼霖狠狠地咬牙:
“蘇銘澤,你真TM的狠,既然你要把老子逼上死路,那就不要怪我這個做叔叔的不講情面了。”
陰狠之色在眼中盡顯,蘇繼霖緩緩地站起身,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片刻之後,手機接通,蘇繼霖清了清嗓子道:
“弋言,是叔叔,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