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在我這裡,用的是我的規矩,不是你們道上的規矩,我叫你們回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個女人是誰?”
那個人臉色微變,那個女人是誰的問題,他們現在真不想提起。
“三少,這個……”
“我只給你們一天的期限,二十四小時內,我要那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否則的話,你們的下場,我不能保證。”
幾個人一聽,大驚失色,“三少,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只是隨便找的處.女,交易過後就沒聯絡了,我可怎麼給三少帶來,三少,您就行行好,饒了我們吧。恁”
“我不想聽到什麼藉口,二十四個小時後,你不能把人帶來,算計我這件事,我就會追究到底。”
留下最後的幾句話,蘇以晏彎了彎脣角,露出一個殘忍冷冽的微笑,然後轉身,帶着身邊的人離開。
幾個人互相看着,面面相覷耽。
兩個月之前的事,他們自然十分清楚,因爲那件事出了差錯,他們才被迫離開溫城,以爲等風聲過了他們再回來,卻沒想到,陷入了這些有錢人的事情裡,就沒玩沒了。
“亮哥,現在怎麼辦,那個女人……難道真的要給三少找到嗎?”
被叫亮哥的人撓了撓腦袋。
這事情是他能決定的嗎?
其實當時他們就知道事情出了差錯,他們找的那個處.女,在酒店等到後半夜,纔出來找人,他們發現的時候,也覺得詫異極了,女人還在這裡,那麼,剛剛送進去的是誰?
他們隨後在門口看着,終於看到了不小心被烏龍進去的女人,以爲這下要出差錯了,誰知道,讓他們意外的是,幾天後,有人找到了他們,說給他們大筆的錢,讓他們離開溫城,短時間內,不要回來。
他們也猜不透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或許是不想這個被送進去的女人的身份曝光,或許是另有目的,但是,拿錢走人,是他們唯一的選擇,畢竟,這些人的遊戲,他們也確然不想參加。
但是沒想到,兩天前,有人終於找到了他們,他們就這麼一一被帶回了溫城。
“能怎麼辦……找人去吧。”
尹蘭頤不在,溫暖正一個人在家裡,電視開着,她坐在沙發上看着資料,邊喝着溫水。
這幾天胃口一直不太好,料想是因爲懷孕的緣故,早上會一直有乾嘔的衝動,但是還能忍受。
此時拿着資料,喝着水,正喝了一口,還沒什麼感覺,忽然就覺得胃裡反酸,反上來的酸液,讓她一下忍不住,就要吐出來。
她忙跑到了廁所,一口將胃裡的東西吐乾淨了,才擡起頭來。
摸了摸肚子,料想已經要三個月了,也該開始孕吐,但是這第一次孕吐,給她的感覺可不怎麼好,只希望以後的症狀不要太糟糕。
拍了拍肚子,她說,“別跟你那個爹學,就知道折騰人就行。”
說完了,卻一愣,看着鏡子裡淺笑的自己,她不禁想,怎麼還拿他開起了玩笑。
漱了口,她捧着水洗洗臉,向外走去。
然而剛到客廳裡,便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她站在那裡愣了愣,一向敏感的她,房間裡有點什麼不同,都會讓她覺得不敢輕舉妄動。
眼睛閃了閃,管不了別的,她拿起電話來。
“別動,哎,你要是敢打電話,咱們說不準就要沒收了啊。”一個帶着點本地鄉音的男聲在背後忽然響起。
溫暖心裡一震,拿着電話,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站在背後。
“你是誰!”溫暖警惕的說。
“彆着急,咱們就是帶你去見個人,不想傷害你,不想吃苦頭就跟我們走,要不然咱們可就來硬的了。”
來的人正是亮哥,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心想,好個找,但是總算沒白來。
溫暖怎麼肯輕易的跟人走,看着面前的人,她打量着,“誰要見我,來見就是了,幹什麼還要神神秘秘的。”
“嘿,你好奇的話,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快着點,走吧,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咱們不想傷害你,要是你不乖着點,動起手來,咱們沒什麼準頭。”
溫暖當即想到的不是別的,卻是肚子裡的孩子。
他說的沒錯,傷了她不要緊,但是她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跟誰硬碰硬,否則傷到了孩子,就是無法挽回的後果。
她眼睛轉了轉,看着手裡的手機,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
他滿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後面又閃出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跟着溫暖,帶着她出去。
“怎麼又改變主意,不掙扎了?我以爲這又要動粗呢。”那個叫阿亮的在後面說。
溫暖淡淡道,“如果你們的目的是想傷害我,電話雜就被你們奪走了,既然你們沒動我的電話,說明你們真的只是想帶我去見一個人。”
“呵,怪聰明的女人。”
溫暖說,“但是到底是誰,這麼費盡心思的要見我?”
“你到那裡見到了就知道了。”
“喂,反正到那裡我就會知道,你不如直接告訴我是誰。”
“不敢,誰知道那些有錢人喜歡玩什麼花花腸子,咱們還是隻聽吩咐,不問事。”那個亮哥被折騰怕了,可不敢再沒事多嘴,沾染上這些人的陰謀詭計。
有錢人?溫暖腦袋裡轉了個彎,先想着自己個哪個有錢人有過瓜葛。
其實瓜葛的還真不少,不說別的,曾經合作過的,就數了數不過來。
還沒繼續探聽,她已經被帶上了一輛車,車子開出街道,往正路上開,也不知道會在哪裡停下。
溫暖還想在到達之前,繼續探聽點消息,以防止自己措手不及,或者真的會有什麼危險,然而還沒開口,就感到車子忽然一震。
“操,怎麼回事,哪個王八犢子不會開車。”車裡的人怒罵着就下了車。
溫暖想努力看清外面的情況,無奈人太亂了,她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車上的人,我們要了。”
前面兩個粗壯的男人,看着幾個地頭蛇,語氣十分高傲。
亮哥不服氣的看着來人,“憑什麼你們說要就要?”
“就憑我們給了你那麼多錢,讓你們跑路,你們卻兩面交易,當牆頭草,江湖上可沒這個道義。”
幾個人頓時震在了那裡,互相看着,原來這些人就是給他們錢,讓他們離開的主顧。
“哥幾個……哥幾個是被帶回來的,對不住……”
“車上的人給我們,我們就不追究你們忽然會理的這件事,還會再給你們一筆錢。”
幾個人互相看着,這回長了心眼,不敢見錢眼開,“但是這邊的人說,不見到人,他可是要追究的。”
“他根本不知道他要見的人是誰,我們給你個女人,還有這段監控錄像,你們帶去交差就是。”
幾個人都愣了愣,爲對方想的周到而感到毛骨悚然。
有錢人的遊戲,越發讓人覺得慎得慌。
手機傳送了監控錄像,亮哥帶頭看了着錄像,發現裡面竟然是年會那一天,他們帶着他們預定的那個處.女來到酒店的錄像,那麼他們準備交換的女人就是……
他們的車門打開,果然,出來的女人,正是那天的那個女人。
看見亮哥,驚嚇過度的女人,終於露出了點笑容,忙跑過來,“亮哥,怎麼回事……”
亮哥也沒辦法說,看着兩個壯漢,指了指背後的車,“人在裡面。”
車門打開,溫暖驚訝的看到,面前站着的兩個壯漢,看起來,並不是認識的人。
難道他們帶她來,就是要見這兩個人?
她疑惑的看着兩個人,“你們是誰?”
然而他們二話不說,直接拎起了溫暖,就向外拉去,動作粗魯,毫不憐惜。
溫暖就那麼被拖上了另一輛車,再沒有說話的可能,她嘴上被貼了膠布,手腳被綁着,她忽然覺得,這種態度,跟剛剛的那些人……截然不同。
一個小時後,她被帶到了一個別墅中,進門,迎接她的,卻是穿着白大褂的兩個人。
“這個就是那個女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看起來應該是醫生,那個比較老的男人看着溫暖,沉聲問。
“沒錯,這個就是,給她做檢查,如果可以,今晚就給她做手術。”背後的男人狠絕的說。
溫暖一驚,什麼叫今晚就做手術……做什麼手術?
不等溫暖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抓起了溫暖,向裡走去。
到了裡面,她仍舊不能說話,然而看着兩個醫生抽血,化驗,掀開她的肚子做b超,這些檢查似曾相識,不過片刻,她便明白過來,所謂的手術,是針對她肚子的孩子!
兩個小時後,所有結果都已經出來,那兩個男人再次出現,問醫生,“怎麼樣?”
醫生看過後,搖搖頭,說,“手術要推遲兩天才行。”
“爲什麼?”
“她有貧血的反應,不適合做人.流,如果現在盲目的做……有可能會引起大出血,到時候危急生命……您看,上面交代,只要孩子做掉,但是大人的安全,似乎還是要保證的。”
那兩個男人皺眉,互相看看,有一個拿着電話走了出去,看來,是去請示上級去了。
回來後,那個人問,“什麼時候可以做?”
“先輸血看看,如果血蛋白上升,就可以做。”
溫暖躺在牀上,看着幾個人,心裡寒流不斷,到底是誰,既不讓她死,卻又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死……
難道,她肚子裡的孩子的身份……已經曝光嗎……
但是,這本該讓她心煩的貧血,這次卻暫時救了她,只是不知道,做手術前,她是不是可以找到方法逃出去。
正在想着,卻聽她帶來的手機,正在那邊拼命的響了起來。
她一愣,第一反應,卻不是起身,而是擡起頭,謹慎的看着那兩個人。
他們不似之前的人,對她友善,只怕若有不對,他們不會管她的命在不在。
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看看,一個人走過來,拿起手機,看了看,回頭對溫暖說,“告訴她你沒事,如果你有任何反應,我不在乎不做手術,現在就用一腳幫你解決了你肚子裡的雜種。”他說着,一把撕開了溫暖嘴上的膠布。
溫暖冷眼看着她,又瞥了一眼她的手機,是尹蘭頤打來的。
她點點頭,那個男人便按了接聽鍵,然後將手機貼到了她耳朵上。
“溫暖,你怎麼不在家?有事出去了?”
“嗯,我……今晚可能不能回去了。”
“啊?不回來,你要去哪裡?”
“一個朋友忽然招待,我只好……在這裡住下了。”
“好吧,那我先睡了,不給你留燈了。”
“哎,蘭頤……”她忽然又叫住了她。
然而話音剛落,那個男人便狠狠的攥住了溫暖的肩膀,溫暖一痛,刺刺的感覺,好像要將她的骨頭捏斷了一樣。
她咬牙,對着電話說,“自己注意安全。”
“你放心,誰還敢闖進我家,咱可是掛牌的。”
電話放下了,那個男人才放開了溫暖。
溫暖舒了口氣,知道自己今晚是必定要留在這裡了……
亮哥有些忐忑的看着車上的蘇以晏,車窗拉開,他就坐在裡面,側頭看着外面的人,“人呢?”
他回頭,示意自己的人將那個女人帶來,女孩不過十幾歲,長的白淨,稱不上特別漂亮,怯怯的站在那裡,雙手捏着,看着車裡的男人。
蘇以晏眉頭微皺,“是她?”
亮哥點頭哈腰,“就是她,現在找處.女不容易,都是直接去學校找學生……”
蘇以晏顯然對這樣的話題十分不耐煩,亮哥想了一下,忐忑的將手機拿出來,“您看,我們當時還拍了下來,我們當天就是帶着她來的酒店。”
蘇以晏瞥了一眼那視頻,是年會當日,酒店門口的照片,酒店內部爲了顧客**,沒有設置攝像頭,但是門口都有監控錄像,看到錄像,眉頭卻不由的皺拉起來,再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脣角帶着點生冷的線條,扯動片刻,卻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示意背後的人一眼。
蘇以晏的人走過去,將人帶走,說,“小姐可以暫時住在我們安排的地方,生活上不會有不同,只是小姐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
那女孩一聽,有點怯意,求救般的看着亮哥,亮哥心想,這誰管得了,示意她別擔心,不要沒事亂說話就行,蘇以眼再懶得待,掃了那個亮哥一眼,拉上車窗,車子快速駛離這裡。
第二天,辦公室裡一早開始忙碌,從蘇以晏來了,各路人就開始爲了蘇以晏今天全天的工作做準備。
只是,快到九點的時候,溫暖還沒有來。
通常九點上班,但是溫暖都會提前半個小時到,從不遲到,今天卻怎麼有要遲到的架勢?
蘇以晏倒是依舊來的很早,進了辦公室後半個小時,他探出頭來,“今天的行程表怎麼還沒送到?”
“蘇總,溫秘書還沒來……”張玲趕緊說。
蘇以晏瞥了一眼溫暖的位置,跟昨天離開時候一摸一樣,她確實還沒到。
蘇以晏坐回椅子上,擡起頭,看着外面的豔陽,靜靜的眯着眼睛,沉思片刻。
隨後,他拿起了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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