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這麼多,你都記住了嗎?”
齊夏說得口乾,發現電話那邊的人只是敷衍了事的“嗯嗯”了幾聲,很是不滿。
“我在很認真的聽。”北堂深滿是笑意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如果我說,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你的嗓音上面了,內容卻一句話都沒有記下來,你會不會再重複一遍?”
“深哥!”齊夏惱怒地叫着他的名字。
北堂深幾乎能想象到齊夏那張精緻的臉上露出惱怒神色時是多麼的生動可愛,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齊夏對這個粗線條的男人簡直無語了,惡聲惡氣地說道,“深哥,你再這麼敷衍了事掉以輕心,小心我讓你把我說的話全部背誦一遍。”
北堂深忍住笑,“不逗你了,我全都記住了,真的。”
齊夏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嗯,那就好,你很忙吧,我剛纔都聽到上田敲門叫你開會的聲音了,快去開會吧,雖然你是老大,但是也不能讓他們等太久。”
“好,保重。”北堂深掛斷電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意,等他擡頭看向等待在門口的上田時,已經變成了冷酷的神情,好像剛纔那個笑呵呵的男人只是上田想象出來的一樣。
齊夏掛斷電話,開始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
北堂深還有半個月就會到中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想要借種(或者偷種)救小乖,他一定不會同意,那麼,齊夏最好是在他來中國之前就搞定赫連城。
可是怎麼搞定他呢?
齊夏想撞牆,自作孽不可活啊,當初她怎麼就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呢?赫連城一定徹底厭棄她了,在牧場的時候,他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連她受傷,他都沒有問候一聲。
想了半天,她只得出一個結論,厚着臉皮上,嗚嗚~
厚臉皮戰術一,死纏爛打!
場景一:
“喂,哪位?”
“赫連先生,你好,我是齊夏。”
“嘟嘟嘟嘟……”
場景二:
齊夏將新一期的樣刊雜誌快遞給了赫連城,在箱子裡,她還放了一張手工製作的卡片,表達了對他這個合作伙伴的感謝。
結果,赫連城的秘書打來電話給她,“齊小姐,總裁說以後請您將樣刊郵寄給廣告部……總裁還說,請您不要再郵寄奇怪的東西給他……”
齊夏撲地……
場景三:
齊夏從赫連璧那裡旁敲側擊,知道赫連城晚上在魅色酒吧和幾個老朋友聚會,於是打扮得妖嬈多姿,改頭換面之後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故意在魅色裡面走來走去,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終於看到他落單了,她趕緊湊了上去,拋着火辣辣的媚眼,“帥哥,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
他卻將她推開,一臉鄙夷,“你太髒了,我沒有興趣。”
齊夏一臉血……
齊夏屢戰屢敗,臉皮這東西早就練厚了,只要碰到和晟昊集團合作,她就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時不時在赫連城眼前晃動,還製造了不少的“巧遇”,可是人家連正眼都不瞧她。
就這麼過了一週,齊夏深感挫敗,縮在自家沙發上舔舐傷口,齊小乖柔柔軟軟的小身子靠了過來,“媽咪,你怎麼啦?看起來好像不開心耶。”
齊夏揉了揉女兒軟軟的頭髮,“媽咪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齊小寶漂亮的黑眼睛閃了閃,他早就發現老媽最近有點不對勁,時不時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興高采烈的出門,又垂頭喪氣的回來,他也悄悄尾隨了幾次,發現了她的秘密,但是老媽不願意說出來,他也只好假裝不知道啦。
他摸了摸小下巴,明亮的眼珠轉了轉,脆生生地說道,“老媽,我聽說赫連城喜歡探險,喜歡爬山。”
齊夏愣了愣,赫連城喜歡探險爬山?
等等,如果他真的喜歡,那她不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近他了嗎?
她眼前一亮,在兒子的頭上呼嚕了一把,“兒子,你從哪裡聽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齊小寶鼓着腮幫,眼睛一閃一閃的,“當然是聽赫連翼說的啦。”
“真的?”她有些懷疑,“你和赫連翼不是死對頭麼?”
他一雙小手背在背後,揚着小下巴,一副拽拽的樣子,“所以更要了解他啊,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齊夏拍了拍額頭,她怎麼就這麼笨呢,想要接近赫連城,就要先了解他的喜好,投其所好嘛!
於是厚臉皮戰術二拉開帷幕了——投其所好!
齊夏找了一傢俬家偵探,讓他們幫忙調查赫連城的個人喜好,接過,第二天私家偵探就哭天搶地地表示不能再調查下去了,因爲他們的人在調查的過程中被幾個神秘人綁走痛扁了一頓。他們哭道,赫連家的勢力太強大了,他們惹不起。
齊夏只好向赫連璧打聽,赫連璧狐疑地問道,“夏夏,你最近問了很多有關我哥的事情,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齊夏乾笑,“怎麼會,我們雜誌不是和晟昊集團在合作嘛,雜誌社打算搞活動,邀請所有合作伙伴到場,事先要了解一下合作商,我這也是爲了工作。”
赫連璧不相信,“還需要了解他們的個人興趣愛好?”
齊夏佯裝不悅,扭頭,“你不想幫我就算了,說這麼多做什麼?”13acv。
赫連璧苦笑,“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幫你,我只是,不太放心。”
齊夏面色嚴肅而認真,“你覺得我和赫連城,可能嗎?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他產生感情什麼的。”
赫連璧舉手做投降狀,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好好,我相信你,別生氣,我都告訴你。”
齊夏哼了一聲,故意拿喬,“可是我已經不想聽了。”
“別啊,我實在是太想傾訴了,你就好心聽我講一下我哥的興趣愛好,好不好?”赫連璧湊到她的面前,狹長的狐狸眼一閃一閃的,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齊夏忍住笑,“那好吧,你既然這麼熱情,那我就勉爲其難的聽一聽好了。”
赫連璧眉眼裡都是笑意,摸了摸精緻的下巴,說道,“你別看我哥那副不近人情的冰山樣子,他可是運動健將,什麼賽車、騎馬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
齊夏趴在沙發扶手上,試探地問道,“既然他這麼喜歡運動,是不是也喜歡爬山探險什麼的?”
赫連璧揉了揉她軟軟的頭髮,“還真被你說中了,聽說他十六歲的時候,一個人揹着包在一個荒島上生活了一個月,把我奶奶和大媽都快嚇死了。”
齊夏皺眉,荒島歷險記,難度也太大了吧,不好實施啊。
“聽說他最近又開始對植物感興趣了,”赫連璧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奶奶和爺爺一直以他爲驕傲,他也確實很厲害,從小,他就是我學習的榜樣。”
齊夏敏銳的感覺到他語氣裡面的落寞,悄悄握住他的手,“狐狸,你也很好。”
赫連璧愣了愣,倏爾,眼角一彎,笑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看到赫連城的優秀的同時,誇讚到自己。
突然,赫連璧眉頭一挑,使壞地把絲毫沒有防備的齊夏拽到了地上,兩人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上滾了兩滾。
說這嗎夏上。“狐狸,你——”
齊夏話還沒說完,赫連璧已經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用自己的下巴蹭着她的柔軟的頭髮,聲音裡滿是笑意,“夏夏,你真是我的開心果!”
“你的手!”齊夏咬牙切齒。
赫連璧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大手正好精準的按在某人的胸上!
咳咳,習慣使然……
齊夏很悲憤,她忘記某人是隻色狐狸了,毫無節操而言!
赫連璧淡定的收回手,還瀟灑的甩了甩凌亂的金色頭髮,俊美的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剛纔發生什麼了嗎?”
齊夏想撲上去咬死他。
算了,用眼神殺死他好了。
赫連璧在她極具殺傷力的眼神下,還是敗下陣來,咳嗽了一下,大方地敞開自己的懷抱,“剛纔純屬意外,要不,你摸回來?”
“滾~”
赫連璧撥了撥額前的頭髮,輕佻一笑,“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別後悔喲~有好多人排着隊想摸,我都不給她們機會呢。”
齊夏,“……”
雖然被襲胸讓齊夏很悲憤,但是收穫還是很大的,她獲取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得知赫連城最近對植物感興趣,她半夜不睡覺,搜索了很多資料,制定了一份詳細的偷種計劃。
第二天,赫連城收到一封某地理雜誌寄來的郵件,說是在某個森林裡發現了一株極爲名貴的蘭花,郵件裡面還附上了蘭花的照片,森林的風景圖片。
正巧週末沒有什麼安排,赫連城又對蘭花很感興趣,於是他打算去森林實地查探一番。
這封郵件裡面的圖片,其實都是齊夏從絡上下載的,郵件內容也是她早就擬定好了的,然後拜託朋友幫忙,發給赫連城的。
週六一大早,齊夏就準備好了一系列用品,專門蹲守在赫連城的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