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等沖天的怨氣煞氣……Assassin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傢伙呢。”Rider很容易就感受到了那些屍兵身上的氣息,他忍不住皺起眉看着那個一臉肅容站在河岸邊上的男子。
身穿一身帝王皇袍,頭戴玉冠,看上去英俊偉岸簡直就像是一位仁慈寬厚的王者,然而在他召喚出這些士兵之後他才發覺原來是自己看走了眼,這哪裡是一位仁君?
分明是一位暴君,一位以殺戮爲道義,以嚴苛爲律法,以殺止殺的煞神。
“嗯,出乎我的意料。”含光看着毓離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殺意輕輕頷首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神色,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毓離是一個怎樣的人。
“怎麼說呢……突然被當成和Caster一樣的邪惡之徒這樣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呢。”毓離看着愛麗絲菲爾以及韋伯少年用一種看惡魔的眼神盯着自己忍不住捂住臉,語氣又恢復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
“閒話就不多說了,還是早點把這些東西解決掉吧。”毓離說着露出了當初征戰天下的眼神,帶着狂妄以及嗜血。
“目標,前方一切生存之物。”
屍兵都提起自己手中的長槍不發一言朝着海中的魔物衝了過去,還有還有小部分向着站在河水中央的Saber以及騎着戰馬停留在空中的Rider。
毓離騎着錦華慢慢地一步一個腳印走在大軍的後方,帶着狂傲放聲大笑:“生存之物即爲吾之敵,吾乃掌管一切死亡之人,吾乃主導一切死亡之人,吾乃,死之王。”
“Assassin,你這是,想要同時向吾以及Saber還有Caster同時爲敵麼?”伊斯坎達爾看着走在隊伍最後的毓離,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
“偶爾也要試試自己的器量嘛,更何況,對於後輩給予委婉的指導一向是前輩義不容辭的責任。”聽到伊斯坎達爾的話,毓離好整以暇,一點也沒有反駁征服王的指摘。
“Assassin,你太過狂妄了!”聽到毓離的回答,Saber忍不住指責。
“呵,怎麼說呢,總覺得不對你們二位的Master下手已經是我的仁慈了呢。”毓離搖搖頭,然後看着那些因爲聽到了自己的回答而越加緊張的英靈們,露出了一個笑容。
“本王好歹來了異世一回,總不能什麼都不帶走吧?”毓離說着舉着手中的長槍向着前方一指:“殺。”
不同於征服王的王之軍勢中的那些能說會跑有自主思維能力的軍隊,毓離的屍兵們安靜地提着自己手上的長槍向着幾人跑起來,分成了三個包圍圈,然後一言不發進攻起來。
“怎麼會!”看到毓離那些屍兵們的動作,Saber知道此刻已經多說無益,因此她只是舉起手中金色的長劍向着包圍圈進攻,打算造出一個突破口出來。
只是,很快,她就發覺這些屍兵的難纏了。
並不會說話,也不喊叫,更加沒有痛覺,而黃金劍砍在這些屍兵身上也不過是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記,沒有血液流出,更加沒有死亡。
“不會死亡?是傀儡?”將Rider包圍的是擁有翅膀的會飛行的妖魔,同樣,他也遇到了和Saber相同的問題。
“真是難纏啊……”看着同樣被纏在河水中央動不了一步的海魔,Rider此刻突然生出了些許同病相憐之感。
“前仆後繼,不知疲倦,不會死亡,只會進攻的屍兵,Saber,還有Rider,你們究竟會如何應對呢?”看着被纏住的兩隻英靈,毓離站在很快就走到了河水中央,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了就連觸手也被纏住的海魔,然後,簡單地向下一揮。
“死亡,然後成爲吾之附庸。”說着,他的劍帶出一道漆黑的光芒,很快就在海魔的身上開了一個洞,接着,那個洞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很快越變越大,漸漸形成一個包圍圈,然後將那隻巨大的海魔吞噬。
“爾等如何?也想如同Caster一樣成爲吾的附庸嗎?”毓離的臉上依舊帶着笑意,只是很快,他身邊的那一片血海中浮現出的身影很快就讓他的笑意變得可怕起來。
因爲他身邊再一次浮現出來的那個身影,分明就是Caster!
“雖然只有生前的一半能力,不過也算是個不錯的僕從了,我期待着您二位的加入。”毓離笑着打了個響指,然後原本還有序的屍兵們突然加快了速度,瘋狂地向着兩位英靈進攻起來。
“Saber!”“Rider!”兩隻英靈的master紛紛焦急地叫喊起來,聲音中帶着急切以及難以忽視的恐慌。
“別過去,否則我不介意動手。”沒等兩人做出什麼行動,含光突然舉起手中沒有收回的彎刀,指着愛麗絲菲爾,然後帶着警告意味看着她身後的一個方向。
被含光注視的地方,衛宮切嗣緊張得連額頭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只是依舊僅僅端正着手上的狙擊槍。
“你有介懷,可是我沒有。”見對方並沒有妥協,含光冷哼一聲,然後左手引了一道劍訣朝着衛宮切嗣所躲藏的平行方向落下,直接將那裡躲藏的一個人劈了個正着。
“舞彌小姐!”看着因爲被打到而踉蹌了一步顯出身形的女人,愛麗絲菲爾擔憂地喚了一聲。
倒在地上的女人捂着自己的肩膀咳嗽了兩聲,然後掙扎着舉起手上的槍對準含光。
“愚蠢。”含光看到對方死不悔改的模樣搖搖頭,冷哼了一聲。對於他而言,這個世上沒有誰能夠阻攔他,包括聖盃。
他不必擔憂不必急着算計什麼,更加不用思前想後謀劃許多,因爲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不過只是他在旅途中暫留的一個地點。
他不必費心去尋找零紅蝶甚至是花滿樓,因爲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裡,並沒有花滿樓。
那是一種玄妙的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感覺,正是這樣一種感覺,他纔會在召喚英靈的時候擅自改換了咒語,而因此得到的迴應則是讓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多的瞭解。
執天道之能,行天道之義,雖爲新生卻已經擁有了執掌自己世界的能力,也許,就是因爲如此,那時候在十二國,天帝纔會對他如此親近吧。
殊途同歸,雖然各個世界的天道執掌的‘理’各不相同,但是到底,它們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
以世界爲核心,創造出平衡,以生死爲界限,定下規則。
至此,生生不息。
“Saber喲,看起來Assassin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呢,如何,我們聯手吧?”看着圍住自己讓自己不停地耗費魔力的屍兵們,Rider有些焦躁。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先前開過一次王之軍勢之後就沒有怎麼好好休息,更加不用說韋伯少年身上那弱小的魔力根本支持不了自己的回覆,如今他也算是強弩之末了。
“可以。”Saber心裡擔憂着愛麗絲菲爾的安危,聽到Rider的話之後她立即點頭同意了對方,然後在包圍圈中看準時機砍出了一道缺口輕快躍起跳到了Rider的身邊。
“Saber喲,面對這種殺不死的敵人,你有什麼對策麼?”Rider苦着臉看着周圍包圍着他們二人的妖魔。
“……暫時沒有。”Saber其實心中是有應對方式的,只是之前在碼頭和Lancer對戰時她的左手被劃傷封印了纔沒有辦法使用她的寶具EX,否則,這點東西應該能夠被摧毀吧。
“唔,看來不是沒有底牌而是不能用啊……”毓離觀察入微,更何況此刻他已經將兩人包圍更是有閒情逸致來觀察敵人臉上的表情了,正因如此,他纔沒有錯過Saber臉上一閃而逝的鬱悶猶疑。
“如果Saber死了的話,那麼艾因茲貝倫家應該就算是退出聖盃爭奪戰了吧?”含光站在愛麗絲菲爾和韋伯少年的面前,背對着毓離卻好像已經感知到了對方的行動。
“Saber是不會輸的。”聽到含光的話,愛麗絲菲爾咬牙反駁,她雖然知道Saber如今正處於困境,但是也絕不肯在他人面前低頭。
“嗯,這樣就好。”聽到對方近乎挑釁的發話,含光沒有動怒,只是點了點頭之後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依舊不肯現身的衛宮切嗣身上。
“你想就此將Saber與Rider一網打盡麼?狂妄也要有個限度啊,Assassin。”伴隨着高傲清亮的嗓音,吉爾伽美什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天橋上,居高臨下看着三人的對峙。
“你不是也解決了那隻喋喋不休的瘋狗了嗎,Archer,不要太過小看我的能力啊,而且,你是不是算錯了一點?”聽到吉爾伽美什的問題,毓離騎在馬上側過頭看着對方,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我可沒說是單靠我就能一下子殺死兩位王者啊……”
正躲藏在樹叢中的衛宮切嗣忽然背後一寒,他當機立斷翻了個身,一道漆黑的光影從他原先埋伏的地方穿越而過,深深地插在了地面上。
“黑鍵?言峰綺禮!”衛宮切嗣看到被插在地上的武器瞳孔收縮了一下,他雖然知道言峰綺禮是個危險人物,也同樣慶幸過對方還好不是聖盃戰鬥的敵對方,不過現如今他倒是有些不敢確定了。
畢竟,言峰綺禮怎麼會突然插手到這一場戰爭中來?
“交給你了,綺禮。”含光看着突然出現在衛宮切嗣背後然後一言不發和對方交手起來的神父勾了勾嘴角,然後轉過身再也沒管身邊的兩隻master,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終於要動真格了麼,嘛,本來還想多和你許久一段日子,可是好像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呢。”感受到比起剛纔更爲強勁的力量蟄伏在身後那個人的刀勢中,毓離轉過頭看着河岸邊上那個人,眼中終於帶出了苦澀的意味。
無風,起浪。天地萬物之靈好像都凝成了這樣一股劍勢,剛纔的三才朝元與現在要發出的那一招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上清破雲劍。”伴隨着含光刀鋒中的輕鳴,天地萬物好像都在這一刀之中被劈開了似的,萬籟俱寂,只餘見者眼中之景。
紅色的海浪一下子被劈開,黑沉的的烏雲被披散,皎潔蔚藍的夜空以及散發着清冷明華的月映襯着被撕裂的黑暗,宛如畫卷。
“再見,毓離。”
“果然不愧是我家的含光,該動手時絕不含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