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這條路的彎口,小野的身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大叫着小野的名字,卻無人迴應,我無力的靠在街道的牆壁上。?
是她,是她嗎,好不容易看見她,就這麼輕易的從我的眼皮下走脫,小野……,我委屈的掉出了眼淚。?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我這才留意起來,原來我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不知不覺我競追了這麼遠,我心裡不安起來,轉身想要離開這條偏避的小巷。?
纔剛轉身,身後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是在追我嗎?”?
我心中一喜,轉身,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對着我笑,笑的詭異。?
不是小野,我心中暗叫不好,退後兩步,轉身想跑,只覺一個東西在我的眼前一晃,我嗅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我一陣暈眩,眼前模糊起來,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一片昏暗的地方醒來。?
我掙扎的張大眼,頭還是暈沉沉的,是迷香退去後的暈眩。?
這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我擡起頭打量四周,這是一間四面徹着青石的小屋,一道鐵門緊閉着,只有些許的光線從房子上方的小洞射進來,屋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冰冷的地板。?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心慌意亂的回憶起昏倒前最後的片段——那是一個陷井。?
我被抓了,我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我被人囚禁了。?
我敲了敲頭,好疼,像是要裂開了……?
怎麼會這樣,我懊惱的捶了一下地板,我真是笨死了,怎麼就沒頭沒腦的就跟了過去,也不想想是不是陷井,可是就算是重來一遍,我還是會跟的,因爲那個身影真的是太像小野了……。唉,不管是還是不是,再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昏迷了多長的時間了,現在軒大哥一定發現我不見了。他一定會來救我的,一定會的。?
可是是誰把我給抓來的,是藍月宮的人嗎?不像是,如果是宮主把我抓回去,是絕不可能把我關在這裡的,因爲……,我甩了甩頭,讓自己的頭腦再清醒一些。?
可又是誰把我關在這裡呢?我一頭的霧水想着,除了藍月宮的人,我沒有別的仇家,難不成是五色旗的人背宮主,也不太可能,如果真想要私下報復,應該馬上殺了我,所以也不可能是他們,可是還會有誰呢,我想不出來。?
我走到鐵門處,看了看,門緊緊的關閉着,沒有一絲的縫隙,,在門的下方開了一個小口,也是緊緊的閉合就的,估計是送飯之處。整道門是全從外面鎖着的。我鬱悶的搖着頭,如果可以看見鎖,我還可以想辦法,可是這裡除了幾個小小的圓洞供着通風和亮光,再也沒有地方可以着手。我伏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靜悄悄的,外面沒有聲響。?
我束手無策。?
我氣惱的大叫着:“來人哪,把門打開,打門打開……”即使知道做這一切都徒勞無功,我還是卯足了力氣敲打着門……?
外面的光線漸漸地暗了下來,囚房裡也一點點的昏暗下來。?
好冷,我抱着手胳膊,躲在牆角里打着抖,是晚上了嗎,所以才這樣的冷……?
這時寧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了很輕很輕,幾不可聞的腳步聲。?
我睜大着眼睛,盯着牢門,一絲的希望在我的心中升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門後停了下來。?
我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鐵門。?
只聽到門後有人掏出鑰匙的聲音,然後我聽見有金屬撞擊的聲音,鐵門下的一的那個小口被大開了,一盤的飯菜遞了進來。?
我趁他們還沒有閉合住衝了過去:“喂,你是什麼人……”我按住小門的口往外面推,可是卻抵不住外頭人的力量,門還是被合上了。?
只是一眼掃過,可我還是看見外面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站着,因爲小口位置太低,我只能看到他們的腿。?
我敲打着門:“你開門啊,開門啊,你們是什麼人,是什麼人啊,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把我關在這裡,把門打開來,讓我出去,我要出去。”外面沒有動靜,許久我又聽到了一個腳步聲。?
對,只有一個腳步聲,一如來的時候只有一個腳步聲。?
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我知道外面還有一個人,而此人就是抓我來的人,我沉默下來。?
“你是誰,你是什麼人?”外面一片寂靜,可是我知道那個人一定還在,和我一樣正盯着這道鐵門。?
“爲什麼不說話,我知道你在,爲什麼要抓我,就算是死,也要讓我死得不明白吧!”我的手握得緊緊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還是寂靜,許久我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甚至是男是女我都分不出來……?
然後又是一片的寂靜,那個人走了……?
我頹廢的坐在地上,一種從來沒有的恐懼從心裡襲上來,就算被藍月宮抓回去,我也知道我會面對什麼,可是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人抓了我,我將面對什麼,我一無所知……?
我抱着手臂又退回了牆角。?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抓了我,軒大哥你會知道嗎,你會找到我嗎……?
囚室裡完全的暗了下來,沒有一絲的光亮,伸手不見不五指,我在黑暗中顫抖着。?
軒大哥……,我好冷啊……?
……?
我只有用房子上方的小洞來分辯白天與黑夜了,我在衣帶上打上結,來告訴我我道底被關了多少天。?
每天的他們只來送來一餐的飯,可是我卻吃不下去,只能勉強自己每天的吞上一兩口,保存力氣。?
還好他們沒有把我的荷包拿走,如果拿走我的藥,那麼我連活下去的辦法也沒有了吧。?
我輕喘着,這裡真的是好冷了,還好不是刺骨的寒,只是到了夜裡就會讓我發抖,要不然我也去持不下去了吧。現在我特別的害怕黑夜的來臨……?
軒大哥……,軒大哥……,軒……’?
沒有看見軒宇,才發覺自己真的好想他,他是不是也在想我,着急的四處找着我呢,見到我時他會不會生氣的敲我的腦袋。??
真的好冷啊……,我又昏昏沉沉的進入了昏迷……?
十天了,已經十天了……,她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好熱……,全身好熱,這樣全身發熱已經有好幾天了,頭總是暈沉沉的,幾乎都不能思考了。?
我趴在地上看着剛送來的飯菜,不行,我要吃一點,我要堅持下去,我要等着軒大哥來救我,我一定會等到他的……?
我掙扎的爬過去,靠着門用讓自己坐起來。我拿起筷子,扒了兩口,剛到胃裡我就吐了出來。?
我不停的咳着,頭越來越暈了,我昏倒在地上……?
……?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牢房裡了。?
我換了一個被囚禁的地方。?
這裡要比原來的牢房要高檔得多了,有一張簡單的牀,有被子,有被子太好了,冷了這麼多天,我第一次感到了溫暖,人也不再那麼無力了。?
這是一個小房裡,房間很小,但不再那麼冰冷,至少門不是冰冷的鐵門,是木門,我走了過去,推開,門微微的開了一些,有一道鐵鏈鎖住了門,我壓抑着欣喜探手出去把鐵鏈抓住,可是我失望了,鐵鏈上的鎖洞居然被燒溶後的鐵水灌過。?
我丟下手中的鐵鏈,心慌意亂起來,爲什麼會這樣,抓我的人對我很瞭解,他知道我擅長開鎖。?
我趕快摸了摸荷包,不見了,我心驚的發現,我的藥不見了、手腕上的鐲子不見了,荷包裡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我急忙摸了摸脖子,還好,紫玉還在,紫玉上的黑繩接口的設計,如果不是我自己解開,別人是解不開的。我鬆了一口氣,這是軒送給我的,如果丟了,我一會傷心死了。?
我放下手,走向靠牀邊的一個窗牢,窗上沒有門,只用幾個鐵條欄着,我站到牀上去,我的臉剛好可以看到外面,我用力的用手拉了拉鐵條,好結實,一動不動的,我向外面看去,這是一間平房,外面有一棵樹,一堵牆擋去了我視線,但是卻隱約可以看見牆後面,這裡是一個府院,從屋頂看上設計還很華美,像是一大戶人家,還隱隱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人聲。可是爲什麼這裡面有一間像是專爲關人而設計的小屋??
我走了下來,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激動的跑到門邊推開門縫。?
我看見一個丫環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喂,你醒了啊!”她看見門縫打開,不客氣的對我說着。?
我仔細一看,那個丫環滿臉的麻子,長得十分的難看,難看也就算了,言語間露出了粗鄙的神情。?
我點了點頭:“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丫環看了我一眼,嗤的一笑:“什麼地方,你過幾天就知道了,真不知道你長得又小又瘦的,能幹什麼,花娘也真是昏了頭了,接了你這個賠錢的貨。”?
我一頭霧水的聽着,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那個女人從門縫裡丟了個饅頭進來:“吃着吧,真是奇怪這年頭的人都是爲了銀子賣人,可是沒見過賣人還給銀子的,要不是這樣花娘也不會要你吧,喏,你就吃着吧。”說完她就想要轉身離開。?
我連忙叫住她:“大姐,你說什麼,什麼把我給賣了,你說什麼呢,是誰把我給賣了,你能把門打開嗎?”?
那個女人回過頭,哼了一聲:“打開?這賣你的人可說了,這鎖可不能開,什麼人我怎麼知道!”她輕蔑的看我一眼,走了。?
無論我怎麼叫,她也不回頭。?
我居然被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