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套話

藝術來源於生活,生活中處處閃現藝術的畫面。

電影裡中男主角把女主角壓在身下的橋段,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攝影師推近景,男女主角臉上的尷尬慢慢退去,他們深情對視,男主角以優雅、緩慢的動作低下頭,對準女主角花瓣一樣的櫻脣吻下去,脣吻——舌吻——深吻——

張大勇先生不。

他大煞風景地叫道:“哎呀,哎呀!”

“嗯?”小衣用嗔怪的眼神看着他。這大哥真是的,摔在下面的人是她呀,他叫什麼叫。

“我的手。”張大勇哭喪着臉。

小衣明白了,原來大勇倒下時爲了保護自己,兩條胳膊都墊在她後背,被兩個人的體重重重壓到,不疼纔怪。

“勇哥你沒事吧,快抽出來。”她着急地說,想把他推開。

“不用不用,其實習慣了還是挺舒服的。”大勇厚着臉皮說。香噴噴、軟綿綿的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或者說壓了滿懷,實在是太舒服了,他發自內心地不想動彈。

“啊……”任紫衣紅撲撲的小臉扭到一邊。死大哥這是什麼話,羞死人了!

大勇倒不是故意佔人家小姑娘便宜,伏在她身上,他沒有興起半點亢奮,相反有一種很奇怪的、想要就此睡去的。

當然他沒有真睡,他的神志被女孩胸前的堅挺喚了回來。

別看小丫頭初潮來得晚,平時目測,就覺得她發育得還是不錯的,此時壓住她更體驗到那兩座處女峰了不起的彈性和堅挺,公平的說,當初的唐小莉也沒有這麼結實……

想到唐小莉,他心下一痛,不敢再胡思亂想,站起身拉着女孩的小手把她拽上牀,衝她笑笑說:“穿好衣服我們回家,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叫一聲。”

“嗯。”

小衣見他關上門,連忙跳牀跑過去把門反鎖上,手忙腳亂地穿衣。

在這之前,連初潮經勇哥的手她也未羞澀太過,但經過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她的心態悄然起了微妙的變化,她開始懂得害羞了,這種害羞不是女性都有的那種害羞,而是隻對大勇的特殊的害羞,如果換今天讓她選擇,她一定不會與他在一間屋睡一晚。

回家的一路上,張大勇看她的小臉始終紅撲撲的,擔心地問:“怎麼,是不是感冒了?”

“沒沒……我很好……”小衣不敢與他對視,有點慌亂地低下頭。

張大勇轉轉眼睛,他畢竟是過來人,稍一尋思就明白她在爲剛纔的事無措,嘴角不由浮起一個溫情的笑容。

我家有女初長成。

這一刻,他作爲女孩的兄長、父親,有點失落有點盼望,而更多的是自豪!

打開門,他體貼地回手攙着女孩進去,關好門,蹲下爲她換上綿軟的拖鞋。

任紫衣癡癡地俯視着他笨拙的動作。

往常爲他做這些事時感覺不到什麼,現在她身體有恙,他伺候她,她心裡被幸福和滿足充滿,這樣的安樂生活不是她一直在期待擁有的嗎?是大勇哥讓她夢想成真。有時午夜夢迴她驚醒,每每要花一會兒時間確認自己到底是哪兒,生怕一睜眼就變回了原來的那個世界。

大勇弄好了,扶着她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拍拍她平直圓潤的肩膀,“渴了吧,等着,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喝。”

小衣甜笑着應道:“好。”

她目送他去廚房,卻見他走到半路腳步一停,作側耳傾聽狀,然後拐向唐小莉的房間,奇道:“勇哥,唐姐姐還沒上課去嗎?”

大勇豎手指壓住嘴脣。

任紫衣乖巧地點頭示意自己不出聲。

大勇攥緊門把手,然後猛地拉開房門。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天啊,唐小莉以一個他從沒見過的大馬金刀的造型躺在牀上睡得正香,小小的吊帶上衣向上縮起老大一塊,兩個傲然挺立,下身只着內褲,兩條白生生的嫩腿敞開着,嘴角流涎,嘴巴大張,就差兩個鼻涕泡了,要是非要說她這形象像誰……布爾瑪,對,就是《龍珠》裡那個大咧咧的布爾瑪!

他生氣地拍了一下門,“哐!”

唐小莉叭嗒叭嗒嘴,伸手撓了撓亂草一樣的頭皮,翻身繼續睡。

大勇呆呆地望着她。

若照他以往的脾氣,早一腳把這個叛徒踹下地,但現在他只有強烈的愧疚感。是他一直沒有真正向愛他的女孩敞開心靈,女孩受了他的責罵,一氣之下另結新歡,怨得着人家嗎?

任紫衣捱到了門邊,探頭一看,伸伸舌頭調皮地道:“唐姐姐,你走光了哦!”

話音未落,牀上的唐小莉倏的從牀上坐起,動作快得超出了他們眼睛的跟蹤能力。

“啊——”唐小莉捂着臉尖叫起來,扯過被子蓋住大腿,隨手一扔。

張大勇眼前一黑,只覺鼻子裡一片癢啊酸啊麻啊,耳朵裡聽到鈴啊磬啊鈸啊的一通亂響,然後就失去了知覺。在那之前的兩秒鐘他想:施耐庵的《水滸傳》形容得真他媽好,難怪人家成了四大名著呢!

醒來時,大勇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天竟然都黑了!

他怒吼一聲:“唐小莉,你給我死過來!”

唐小莉光着腳丫出現在門邊,嘴裡嚼着什麼東西,含混不清地道:“窮喊什麼,讓你養足精神還不好,人家看電視呢!”

哎呀,她紅杏在先打人在後,還有理了她!

大勇氣得捂着腦袋道:“你用什麼東西丟我,我要是得了腦震盪,跟你沒完!”

“喏,那個嘍。”唐小莉擡擡下巴。

大勇低頭看去,立即逞石化狀態,她用來打自己的竟是一個軟不拉嘰的枕頭!

屠雪心下一凜,心說糟糕,千萬別引起他懷疑,這傢伙很聰明很敏感,上次在旅館搞得她好沒面子,這次絕不能失敗,得儘量向唐小莉的表現靠攏才行,再被他看出來真不能混了。

她趕緊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他身邊,挽着他的手臂搖晃,“老公——對不起嘛。”

大勇皺眉斜眼地看了看她,被她親密的動作搞得有點茫然。昨天看到的人不是她?不可能,她化成灰他都認得,不可能認錯的。

他想抽回胳膊,他想給她幾句硬詞,話出口時卻變了樣,“你怎麼不穿鞋,想冰拉拉屎啊?”

他欠女友的,捨不得那樣對她。以前他從來不同意戀愛過的男女分手後還可做回朋友,現在,他信了。

屠雪何等人,自然輕易讀出他語氣中的關心和愛,她愣了一會兒,眼中慢慢透出片片溫情,“謝謝老公,你別生氣了,其實啊,昨天是這麼回事……”

大勇仔細聽完才明白誤會了女友,心情過於激動,猛地抱住她在小嘴上親了一口。

他本以爲女友大人會喜極而泣,可沒想到唐小莉發出一聲尖叫,捂着嘴巴看着他,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他不解地看看自己身上,問,“怎麼啦?”

屠雪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天啊,回去她要跟姑姑拼命,爲了她老人家交待的任務,她竟然搭上了自己的初吻,這個代價太昂貴了,這小子太平常了一點,哪有一條合乎她心中白馬王子的條件,可是她的初吻確實給了他!

大勇在她眼前晃晃手,“喂,到底怎麼了啊。”

“啊……沒事……”與其說屠雪在笑,毋寧說她在咬牙切齒。

大勇心情正好也沒在意,探頭朝門口看看,“小衣呢?還在睡?”

屠雪畢竟不是他真正的女友,沒明白他什麼意思,隨口道:“哦,吃完午飯就去上課了,小丫頭還挺認學。”

她慘了。

大勇聽說任紫衣不在,嗚啊一聲怪叫,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到她上咬了一口……

雖然隔着衣服,雖然這是唐小莉的身體,但屠雪精神上已經清晰地領教了被侵犯的滋味!

精神上的強姦也算強姦啊,嗚!

她一腳把大勇踢下了牀。可憐的男人在空中翻了兩個圈,狠狠撞在牆上,差點把肋骨撞折。

張大勇哎喲哎喲地痛叫:“你有病啊你,發什麼神經!”

屠雪捏着拳頭,半閉着眼睛讓自己快速冷靜。

快了快了,再忍耐一會兒就行啦,先饒他一命!

“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不經逗。”她操縱唐小莉的身體把張大勇拽回到牀上,幾聲甜甜的老公和輕柔的推拿動作,哄得傻男人眉開眼笑,很快忘了吃的那點小虧。

她在心底冷笑。還是那句話:男人就是賤!

“老公,”屠雪怕大勇再動手動腳,躺在他的臂彎裡把他的手合在自己手裡,“你再說一遍你的生日好嗎?”

大勇刮她鼻子:“小壞蛋,連我的生日都忘了?6月6號嘛,屬虎。”

“出生地,哪家醫院,出生時間。”屠雪表面上說得輕鬆,實則繃緊了全部注意力。

“哦,”大勇伸手捉住了她柔軟的胸部,“就是我們市啊,那醫院叫市第一醫院,時間嘛,聽我媽說是早上6點零6分,呵呵我是一路順。”

屠雪定定地望着他,早忘了胸前正有一道道催情的電流向全身漫延,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竟然,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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