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敢問顧堡主,當今天下還有誰能與朱溫抗衡。”李梯問到
“回殿下,自然是晉王李克用。”顧長風答道。
“不錯,其實李克用與朱溫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早在僖宗年間,朱溫就在汴州爲李克用擺下過鴻門宴,當時整個營地火勢猛烈,李克用本沒有活命的可能,但恰逢天降暴雨,才使得其逃過一劫,再此之後,李朱二人也結下了生死之仇,斷無挽回的餘地。”李梯說到。
“臣對此事有所耳聞,據說是朱溫恩將仇報,李克用千里奔襲,本欲相助朱溫,怎料朱溫見李克用手下勇猛無比,竟生出忌憚之心,要殺死他。”顧長風答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梯接着道:“其實他們是爲了一份藏寶圖。”
“藏寶圖?!”顧長風驚訝道,藏寶圖一事他從未聽昭宗皇帝提起過,正糾結於是否方便向李梯繼續詢問,李梯便接着說到
“此事我也是聽父皇無意間向我說起過一次,據說當年黃巢因爲是鹽商出身,深知鹽商生意收入的巨大,因此在他反叛的時候,曾命令一支精銳專門抄那些接觸過鹽生意的人,而且,由於很多人是秘密私自販鹽,朝廷並不知道,但黃巢確清楚的很,因此被他蒐羅了鉅額的財富,據說黃巢將這些財富都轉移到了一個秘密的據點,後來我大**隊把黃巢打的節節敗退,黃巢內部反叛的人也越來越多,因此黃巢也不敢將此秘密據點輕易告訴別人,但爲了防止不測,他將此據點繪製成一份藏寶圖,並且一分爲二,一份較由其親信秦宗權保管,後來朱溫攻陷蔡州,從秦宗權手中得到此圖,另一份黃巢親自保管,在我大唐收復長安時遺失,後被李克用得到,二人都想得到對方手中的藏寶圖,因此都視對方爲生死大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顧長風恍然大悟道。
“此二人當時均沒有將獲得藏寶圖之事告知朝廷,都想盡辦法希望獲取對方的藏寶圖,這也是爲什麼當時在朱溫設計暗殺李克用失敗後,李克用請求朝廷出兵討伐朱溫,朝廷不予理會的原因。”李梯又說到。
“原來還有這麼深的隱情,臣當時以爲只是朝廷經過歷年的戰亂,不想讓天下繼續亂下去,才竭盡所能壓制李克用,原來如此。”顧長風說到。
“李克用對大唐自然是忠心的,但其畢竟爲沙陀族人,且早年起兵反過唐,因此朝廷對其也不能完全信任,這也是我千叮萬囑老師不可將我的身份泄露給李克用的原因。”李梯接着道。
“殿下英明,老臣佩服。”顧長風拱手道。
李梯擺了擺手道:“扯遠了,因此,對於朱溫而言,無論是完成天下一統也好,還是獲取財富也好,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李克用,而對於李克用而言,無論是打着復興大唐的口號也好,還是爲了那半分藏寶圖,他都決計要與朱溫抗衡到底,不死不休,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朱溫篡唐後,攫取了唐的大部分財富,同時,天下除了李克用以外已再無其敵手,而李克用由於一直經營河東地區,無論在兵力還是財富上,目前都無法與朱溫抗衡。”
“那殿下的意思是?”
“無論如何,朱溫篡唐是事實,目前我們應該以消滅朱溫爲第一要務,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利用此戰將雙方的局勢扭轉,我不僅要利用此戰拖住朱溫的五萬兵馬,還要拖住他更多的兵馬,甚至藉助此戰拖垮朱溫。”李梯心裡明白,光復大唐的難度實在太大了,其兄,其父甚至再上面幾代人的努力都能達到,以他自己目前的實力簡直是癡人說夢,但朱溫殺害其兄長及唐氏宗親,此仇務不得不報。
“老臣明白,老臣一定已經吩咐顧家堡上下不分晝夜打造一批新式的盔甲與武器,裝備二百精兵,以供殿下驅使。”顧長風抱拳道。
“顧堡主有心了,這二百精銳應該是顧家堡這麼些年所有的家底了。”李梯嘆道。
“我顧家堡本就屬於殿下,屬於大唐,此次能夠跟隨殿下乃是我顧家堡上下莫大的榮幸,也使得老臣準備多年的工作沒有白費。”顧長風明顯語氣加重了。
“好了顧堡主,你的忠心我明白,父皇也明白,眼下你剛剛恢復,還是要多休息,待你休息幾日後我再來找你商議。”
“老臣遵命。”
。。。。。
當夜
李梯正在房中用晚飯,今天的晚飯特別的豐盛,五菜一湯,李梯感覺根本吃不完,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曉雲,找我有事嗎?”李梯開門一看,原來是顧曉雲站在門外。
“喔!文淵哥哥,我待在房間一個人吃飯太無聊,爹又睡下了,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顧曉雲有些靦腆的說到。
“可以啊,進來吧。”李梯第一次見到顧曉雲這種靦腆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嗯,謝謝文淵哥哥。”顧曉雲眉開眼笑的走進了李梯的房間。
“來,坐吧”李梯說到。
於是李梯與顧曉雲對面而坐,而李梯也給顧曉雲盛了一碗飯。
“文淵哥哥,我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吧”顧曉雲說到。
“放心吧,世叔身體並無大礙,但是武功卻是無法恢復了,而且世叔年紀也大了,往後還需小心調理纔是。”李梯回答道,說罷端起了桌上的茶水。
“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啊?”
“噗!”李梯被顧曉雲這突如其來來的一問驚倒了,含在口中的茶水噗的一聲噴的出來,硬生生的噴在了顧曉雲的臉上,而顧曉雲顯然沒有想到李梯的反映會這麼大,當即也蒙了神。
李梯眼見噴了顧曉雲一臉,那裡還有心思想別的急忙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擦拭,邊擦邊解釋着:“曉雲抱歉,你這一問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準備所以這麼失態。”
顧曉雲隨即反映了過來,但確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沒事文淵哥哥,不過文淵哥哥這麼近距離的看我,覺得我好看嗎?嘻嘻。”
李梯這才發覺不知不覺自己的身體幾乎貼到了顧曉雲的身上,而如此距離感覺着彼此的呼吸,使得顧曉雲那本就清純的容貌更是平添了一抹淡紅色的美豔,令李梯一時之間失了神,不過李梯畢竟是在宮裡長大的,平時也看到過不少姿色較好的宮女以及嬪妃,片刻後就恢復了神態拉開了與顧曉雲的距離。
“還是你自己擦吧。”李梯將手帕遞給了顧曉雲。
顧曉雲接過手帕後發現,這個手帕的質地非常的柔軟,同時四邊都秀她不認識的植物,不僅又多看了幾眼。
“文淵哥哥,你的手帕真好看,這上面繡的是什麼呀?”顧曉雲不僅問到。
“這個叫沙蒿,是沙漠中很常見的一種植物。”李梯回答道
“沙蒿。”顧曉雲撫摸着繡文,“繡的好精緻啊,是文淵哥哥家裡人給繡的嗎?”
“嗯,是我娘。”李梯說到,其實李梯對於自己的母親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其目前只是皇宮裡一名很普通的宮女,只因姿色較好,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與其父皇相遇並懷孕生下了他,並在李梯兩歲時就病故了,這個手帕也是其母親爲其留下的遺物,李梯一直隨身攜帶。
“哦,文淵哥哥,剛纔是我魯莽了,我以爲今天下午你跟爹一起議事實在商量我倆的婚事。”顧曉雲越說聲音越小,顯然一個姑娘家兩次主動提出婚事的事已經覺得有點害羞了。
“咳!”李梯已然意識到顧曉雲是誤會了,也難怪,從他來到顧家堡直到現在,全堡上下都把他當成是未來姑爺,連顧曉雲都已經漸漸的把他當作未來夫君對待。
“額,曉雲,朱溫的大軍已經不日就要對潞州城發起攻勢,現在潞州城岌岌可危,早先我與世叔是在商討禦敵之策,並未來的及談及與你的婚事。”李梯現在只能暫時先應付住顧曉雲,待稍後再顧長風商討。
“嗯,文淵哥哥以大事爲重我明白,我也只是......只是.......好奇.......所以......,對了文淵哥哥,這個手帕好漂亮,能不能送給我?”顧曉雲扭捏道。
“額,這個手帕爲我母親遺物,我已使用多年,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拿去吧。”李梯見顧曉雲這般姿態實在無法拒絕。
“不嫌棄,不嫌棄,這是文淵哥哥的母親的遺物,我自然會很珍惜的,所謂交換,我也送文淵哥哥一個物件。”顧曉雲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璧遞給了李梯。
“天色也不早了,文淵哥哥早些休息,我明天再來找你。”顧曉雲將玉璧遞給李梯後也不待李梯作何反映,一溜煙兒的就離開了李梯的房間。
“唉,看來此事需儘快與顧堡主商議。”李梯摸着手中還殘留有餘溫的玉璧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