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我看勸也是勸不住你了,多加些小心吧,將我的五十名親兵帶上,他們都是能以一敵十的好手,就是十面埋伏也能撕出一條口子。”張承業最終一嘆說道。
“老師啊,此行我又不是準備夜行皇宮,用不了這麼多人,況且這麼多人進城必然會引起注意,我就帶三十名在顧家堡訓練出來的連弩兵即可,哎呀放心吧,我自會把握分寸!”李梯最終說道。
衆人見李梯如此堅持只好作罷,不過此時人人內心均有着深深的擔憂,而且都沒有掩飾的表現在了臉上,可是擔憂歸擔憂,衆人還是順着李梯的思路進行了反覆的討論與磋商,一場回家探親已然變了味道。
夜色至,長廊下,李梯與顧曉雲正手拉手的信步着,
“夫人,爲夫計劃於五日後啓程,那個時候風雪還不算大,不過今年的春節就無法與夫人一同守歲了,還望夫人勿怪纔好啊!”李梯轉過臉來微笑着說道。
顧曉雲聽着李梯明顯是想逗起開心的語氣,不禁鼻頭一酸,怔在了原地,低下了頭,閉着眼睛強忍着即將要掉下的淚水,李梯見此,緊忙用雙臂將顧曉雲攬在懷中,輕聲安慰着。
“夫君,我是不是一直在拖累你。”顧曉雲難過的說道。
“怎麼會呢夫人,你我夫妻本就是一體,況且誅殺朱溫一直也是我夙願,我本就有深入汴梁打探虛實的計劃,只是現在提前了而已。”李梯解釋道,其實自己身份的事情顧曉雲在李梯的授意下,顧長風早已告訴了顧曉雲。
見顧曉雲不說話似是在擔憂李梯此行的安危,李梯又說道:“此行我會以商人身份進城,低調行事,又不是去打仗,那個梅十三你不是見過嘛,以他的輕功即便是萬不得已需要夜探皇宮也毫無問題的,放心吧,我一定保證自己安全的回來!”
顧曉雲終歸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最後輕輕“嗯”了一聲,但緊抱着李梯的雙手卻始終捨不得拿開。
“呵呵,新婚情正濃,我也着實捨不得夫人,夫人若真認爲是虧欠了爲夫,不如這五天我們就待在房中,你好好侍候爲夫如何?”李梯只能半開玩笑的說道。
“噗!真討厭!”顧曉雲可算是笑了說來嬌嗔道。
“哈哈,我們纔剛剛成婚,理應如膠似漆般的黏在一起纔是,往後一段時間都見不到怎能不利用好當下趕趕進度呢?”李梯說罷也不管顧曉雲的掙扎一把抱起了顧曉雲就往房內走去................
汴梁城
自元貞皇后張惠去世後,朱溫半個月都沒有上朝,朝廷大事均交由郢王朱友珪處理,今日更是授予朱友珪控鶴指揮使,掌管皇城的控鶴軍,朝野上下紛紛議論,朱溫連自己的侍衛親軍都交給了郢王,說白了就是對郢王的充分信任,難道其真的屬意郢王晉太子位?
郢王府
“恭喜郢王,賀喜郢王!”郢王府內,朱友珪的心腹王志瓊向朱友珪拜道:“今日得蒙陛下授予控鶴指揮使一職足見陛下對於殿下的愛重之心,自郴王病故以後,殿下就成爲衆皇子中最爲年長的,依在下愚見,陛下這段時間連發的旨意就是在爲殿下鋪路,入主東宮啊!”
“如今朝堂上下對殿下一片順意,前幾日殿下提名的幾位官員,吏部及衆臣也都沒有異議,看來殿下距離東宮之位不遠了!”有一人抱拳說道。
朱友珪坐在金絲楠木的座椅上,顯的格外意氣風發,很是受用的聽着衆人的吹捧之言,突然他的目光撇道衆人中有一人表情格外淡薄,只是淡淡的捧着茶水品嚐,聽着衆人之言,似乎不以爲然的樣子。
朱友珪見到此人,神色一稟,立忙端坐起來,身體微微向前用請教的語氣說道:“梅老先生,眼下形勢不知您認爲如何?”
這位梅老先生可是朱友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耗盡家財請來協助自己的,此人不但心智成妖,更可怕的是他擁有遍佈江湖的情報網,朱友珪利用這些情報在這幾年佔盡了先機,此物,此人還是用毒高手,其大哥能夠這麼快病故,裡面也離不開此人的功勞,所以朱友珪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問到。
“呵呵,殿下如今風頭正盛,又有陛下照拂,假日時日入住東宮也只是順理成章之事,但殿下可別忘了,登高難防跌重,一旦一步踏空將會萬劫不復!”梅先生開口道。
“如今殿下協助陛下總攬朝務接機安插自己人,掌控朝局之期不遠,不知先生爲何如此顧慮。”朱友珪的一位幕僚不解的問到,而着也是朱友珪所疑惑的,因此他也同樣向梅先生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殿下如今雖爲衆皇子之長,但殿下本身卻並非嫡子,而您的弟弟均王殿下才是陛下與先皇后的唯一嫡子,在立嫡還是立長這件事情上,古往今來各個朝代的君王都有所搖擺,雖然眼下陛下有立長之意但若其念及與先皇后的感情加之再有朝臣擁護,難保陛下不會動搖其心,殿下不可不妨,陛下今日雖授予控鶴指揮使一職,但亦授予均王東京馬步軍都指揮使,足可見陛下對均王的愛重,不是嗎?”梅先生緩緩的說道。
此言一處,在場之人竟也鴉雀無聲,竟無人出言反駁,可見在衆人心中嫡子的分量,朱友珪見衆人沒有作聲,也想到這一點,微怒中又不得不更加佩服梅先生的智慧。
“說下去!”朱友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呵呵,殿下目前雖盛寵正濃,但陛下一日未真正冊立殿下爲太子,朝臣的態度就會一直搖擺不定,殿下想要真正掌控朝局又彈劾容易呢?”梅先生接着說道:“殿下這段時間協助陛下處理朝政,大家只道是陛下因爲接連喪子喪妻無法理政,但你們知道真正的原因嗎?”
“真正的原因?!”朱友珪聞言一驚,莫非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秘原因?
“你們退下吧!”朱友珪不敢怠慢當即並退了衆人。
“那些人都是些趨炎附勢之輩,怎及先生智慧之萬一,我索性並退他們專心聽先生之言,先生剛纔所說之真正原因可否告知在下?”朱友珪神色恭敬的說道。
“郢王殿下不必如此,在下即答應協助與殿下,就斷不會失言。”梅先生先是躬身繼而開口道:“陛下這段時間不理朝政其實是因爲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朱友珪驚訝道,他沒有聽說自己的父王最近在哪個妃子的寢殿過夜啊。
“呵呵,此女人乃爲宮外女子,是有人特意將她送進來給陛下,如今就住在陛下的寢宮。”梅先生繼續道。
“竟有此事?”朱友珪先是差異的問道繼而又說:“這個女人是誰?又是怎麼帶進宮的,爲何能夠瞞過衆人的耳目?”
“此女子原本只是博王府上的一名歌姬,只是長相酷似元貞皇后,博王自發現這一點後一直將其供養在府,等到元貞皇后病逝後纔將其送進宮中,陛下見到此女子如獲至寶,這段時間與該女子極盡魚水之歡,我想不久就會有冊封的旨意下來!”梅先生回答道。
“混蛋!朱友文!以前倒是小瞧了你!”朱友珪聽到此處怎還能聽不出來這是朱友文的奇貨可居之策。
“陛下身體雖不如壯年之時,但仍然康健,若此女子與博王聯合大吹枕邊之風,難保陛下不會爲其所惑!”梅先生又說道。
“正如先生所說,眼下情形絕沒有那幫飯桶說的那麼樂觀,本王差點大意了,往後如何應對還請先生教我!”朱友珪聽完梅先生的分析以後只覺脊背發涼,站起來躬身拜道。
“郢王殿下客氣了,依在下之見,當務之急是趁均王及博王羽翼未豐之際斬其爪牙,後宮方面殿下應速速網羅天下之美女送予陛下,藉此瓜分陛下對此女子的恩寵!”梅先生回拜道。
“妙計!梅先生果然妙計!”朱友珪聽完後不禁拍手笑到:“我這就命人着手準備。”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朱友珪果然依從梅先生所言,在朝堂上大肆攻擊張氏外戚,即均王朱友貞的孃舅家,朱友貞也沒有坐以待斃,二人在朝堂上爆發了數次激烈的爭吵,大臣們如履薄冰紛紛閉口不言,生怕殃及池魚。此外,朱友珪遍尋江南,終於找到了一個絕色美女,朱友珪在初見此女時竟然也被此女的美貌所吸引,在幾天的翻雲覆雨後纔不捨得將其送進宮,並且令其改姓張,而朱溫見到此女後果然大爲喜歡,大賞了朱友珪,雖說目前朱溫仍舊視博王送來的女子王氏爲心頭肉,但對於張氏也能做到雨露均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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