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們的命是命,那我的兒子呢?他的命不算?憑什麼?憑什麼,誰告訴我這是爲什麼?……”憤怒的咆哮聲從空蕩的大廳傳來,讓周圍的人感到心寒和恐慌不安。
“你兒子的命沒有他的值錢,你兒子的命沒有他的高貴,你兒子的命低賤,你兒子就是一個敗類……”迴應的話冷漠而機械,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那我怎麼辦?卑微地向他們陪笑,取得他們的原諒?這又是憑什麼?”大廳的聲音歇斯底里,迴盪在空蕩的大廳,正在枝頭歡雀的小鳥聞聲而散……
“安拉,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殺人了,而且還是城主的兒子,你讓我這個老頭子怎麼辦?”佐恩看着眼前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有什麼,就是一個流氓的命,這種人,死就死了,沒有什麼好可惜的。至於那個城主,我相信他很快就會來的,而且是道歉的,畢竟,有些人,他惹不起,應該知道怎麼做的。”我輕笑着說,城主嘛,我還沒放在眼中。
看着這個將近半百的老人,心裡很感謝他的關心,但有些時候,關心是種不必要的扯淡。
“院長,奧特城主來了,看他的樣子好象道歉的,您需要見他嗎?”教導主任慌慌張張跑來,雖然昨天的那件事他知道點什麼,但他也做不了什麼,這個事情只有院長才能行。
“他來了,你確定是道歉,而不是來問罪的?”佐恩的話中帶有幾分疑惑,又將目光投向我,似乎在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聳聳肩,站起來笑着說“現在就讓我們去見見這個客人吧,院長大人。”
“佐恩院長,真是對不起,學院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教子無方,給學院和院長添了麻煩,真的對不起啊。希望呢,這次我特意來道歉,來請求你的原諒。”奧特一開始就是那些無聊的道歉對白。
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簡短的金髮到達了兩耳間,簡短的鬍子,乾淨的國字臉,一雙深邃的眼睛,雙眸中閃爍着,好象在思考什麼,不知覺回被他的眼睛吸引,彷彿那是雙充滿故事的眼睛,呆在身邊的人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莫名的溫暖。
我在打量他的同時,這個城主也在看着我:年齡十五六歲,淡藍色的長髮搭在兩肩,藍色的眼睛如寶石般,純潔而無雜,眼神好像天上的璀璨的羣星閃爍,不算太英俊的臉但搭配的五官給人種斯斯文文的感覺,挺拔的身骨加上斯文的臉龐,給人種鄰家男孩的感覺。
“這個人不一般”是我們兩個人給彼此之間的初次見面感受。
“城主大人,怎麼能夠這樣說,奧利在學院出了事,是我的不對,怎麼能勞你過來呢,應該是我上你的府裡向你請罪,你這樣,讓我這張老臉擱不住啊。”佐恩對着奧特也是一些客套話,在我的眼中有些浪費時間。
“這位是誰?”奧特指了指佐恩身旁的我道。
“呃,這個,這個,怎麼說呢?……”處於兩者之間的佐恩有些尷尬地說。
“我嘛,就是殺掉你兒子的人,不知道城主大人想要怎麼來處置我這個兇手呢?畢竟,奧利少爺的死是我造成的,我的心裡有些恐慌,害怕城主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我弄到一個黑屋子中,折磨着我,用我的死來安慰奧利的亡靈呢!”我直接打斷了佐恩的顧慮,這事是我的,就該自己承擔某些責任。
“哦,你就是那個殺掉那個敗類的人嗎?謝謝你幫我解決掉那個敗家子,至於你的擔心,我用自己的靈魂向至高神起誓,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發生的。”奧特笑着對周圍的人說,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只是眼中有幾絲不易察覺的寒光閃爍。
“是他,就是他殺了我的兒子,可是我卻不能用任何舉動,爲了自己城主的位子,犧牲掉兒子的生命。仇人就在眼前,而我卻無能爲力,我是一個失敗的城主,更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奧特的心裡在咆哮,在憤怒,但是他的僞裝沒有任何人看出來。
“有一種人,生活在亂世或者不安的動亂中,他們能夠抓住時機,抓住機會,成爲一方霸主,成就一番豐功偉績。但不管他們最終結果如何,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行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了自己,他們會犧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親人,這種人被稱爲梟雄。不知道城主大人有沒有聽過呢?”聽到我的話後,奧特的臉上出現絲僵硬,雖然掩飾地很好,但還是被我捕捉到。
“什麼梟雄?我沒有見過也沒聽過。不過狗熊我見過,那是我年輕的時候打獵碰到的,當初廢好大的勁纔將它殺死,將它的毛皮掛在臥室。現在回想起來,真羨慕年輕人啊,看着你就想起了當年的我……”輕輕一聲嘆息落下,讓周圍的人一起回想起年輕時候的熱血沸騰。
“靠,這老狐狸比我想的還要狡猾。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我在心裡不禁佩服起自己的這個對手。
“是啊,人老了,年輕的一切只剩下了回憶,雖然大江前浪推後浪,但是後面也不一定比前面的弱,有些東西,只有經歷過纔會懂的,如經驗,有些事情,只有明白才懂的,又如計謀。不知道我說的城主大人有沒有呢?”我的聲音再次在周圍響起,落在奧特的耳中,臉色又有些不自然。
“嘿嘿,和我玩語言文字,老子玩死你,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嗎?”我看着他的臉,得意之色在我的臉上浮現。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一直僞裝地很好,爲什麼他能夠猜出我心裡面想的是什麼?爲什麼?”奧特的心中泛起咆哮,怒吼着。
“呵呵,人老了,自然懂的多了。你也會變成我這樣的,這是成熟的表現。“奧特打着哈哈說。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蹭”的一聲。
我的身邊不知道出現一把匕首,而奧特的嘴角泛着冷笑。感受這匕首在脖間的寒森。“終於不行了嗎?這場鬥爭,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