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穎道:“賈謐雖是賈氏惡婦之侄,便卻並不貪財,處事還有君子之風。他再三推辭,並不要這園子。石崇心下反而更加拜服,便收拾了產業回老家去了,將這個園子留給賈謐居住。”
阿琇轉念一想,卻很快發現了疑點:“此事奇怪得很,王愷雖然是皇親,但並不身居高位,他怎能陷害到石崇?”
司馬穎讚許地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其實陷害石崇下獄的並不是王愷,而是一個你我都想不到的人。”
阿琇心下反而坦然,她斷然道:“不論是誰所爲,定然不可能是賈謐。”
司馬穎有些訝異地看了看她:“我當時並不瞭解賈謐爲人,很多事還是之後才漸漸瞧明白的,沒想到你倒是看得這樣透徹。”
阿琇望着那池碧水微笑不語,她心裡瞭解賈謐爲人,知道這樣沽名釣譽的事他定然不屑爲之。
司馬穎說道:“真正圖謀金谷園的人不是王愷,也不是賈謐,而是……”
他話音未落,只聽外面忽然起了吵鬧聲,有男子的聲音在外面大吵道:“憑啥不讓大爺進去,這金谷園都是大爺家的。”
接着車伕辯解的聲音傳來:“您少安毋躁,我家主人在裡面,您先別進去了。”他話還沒說完,只聽噼啪一響,似是被抽了一馬鞭,接着又是劈頭蓋臉的好幾聲鞭響,那車伕痛得直求饒不已。
司馬穎一怔之間大步走了出去,厲聲道:“是誰在外面搗亂?”
阿琇連忙幾步追了過去,卻只見門外不知何時來了一羣地痞,中間一個無賴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身形十分瘦小,衣着卻甚是華麗,旁邊還跟着一羣無賴混混,臉上都有刺青,手裡還拿着木棍,瞧上去都不是漢人。阿琇雖然不知道來歷,但司馬穎卻很是清楚,這一羣地痞看上去都是匈奴人,這幾年有不少匈奴惡棍在京中南市以販馬的名義做強盜之事,他們仗着身有多媒體分武功,便搶劫偷盜,與強盜無異,京中抓捕了幾次,但因爲沒有傷及人命,都只能關上數日,在面上刺青便放了。京中百姓都稱他們爲刺青無賴子,最是惹人厭煩。可是正中間這男子面上沒有刺青,看上去卻不是匈奴人,衣着很是紈絝,耳邊還戴了一朵花,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那中間的無賴男子痞裡痞氣對着司馬穎說道:“你是哪來的?敢進本大爺的宅子?”他說着目光掃過阿琇,露出幾分歹意,指着她道:“這宅子裡的東西都是大爺的,還有這妞也是。”
阿琇氣極:“你胡說什麼,這金谷園姓石姓賈,卻何時成你這無賴的?”
那無賴男子哈哈大笑:“姓石?姓賈?去地底下找他們去吧。現在這園子就是姓孫了!”
司馬穎本已是怒極,聽到最後一句卻沉下面來:“你姓孫?”
那無賴男子翻着白眼,露出一副無賴相。旁邊幾個刺青無賴子卻都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話喝罵道:“你們不識得我們射騎校尉?還不快快滾開。”
“男的滾開,把那妞留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