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阿琇眉心一跳,“你要我爲你引薦……”
靳準一眼就望穿她的心思,“我願送公主去鄴城,一則爲公主護駕,二則爲自己一搏。”
阿琇聽他如此直言袒露想法,反倒深吸一口氣,遲疑地打量着他,忽然看着他手中長劍,劍鞘上鑲着一塊白玉。她雙目一閃,正色道:“大人能否將此劍借我一觀?”
靳准將劍遞了過去,阿琇看了幾眼,擡頭又目直視着靳準,輕聲道:“大人可識得吳王?”
靳準不料她如此發問,略是一怔,坦然道:“不錯,下官確實與吳王相識。”
阿琇見他手中的寶劍甚是眼熟,她想起昔年之事,愈發肯定眼前這位靳大人便是當年教授阿鄴劍法之人。
靳準見她神情,已知她心事,遂直言道:“昔日我受淮南王之託,多有照料吳王,與他有數年師徒之緣。後來我隨淮南王舉事,不願牽連他,便沒有告訴他實情。誰料事又不成,我深陷地牢,是吳王將我救出。他與我雖有師徒之緣,但我不想再牽連他,便想去鄴城投奔成都王。”
阿琇頓時瞭然,難怪當日阿鄴會冒險去地牢救人,原來他要救的就是他的師父靳準。她心神巨震,忽然想起那日阿鄴對自己說的“苦衷”之語,只悔自己枉爲姊姊,卻不能體諒他的苦衷。她既然知道實情,便對靳準多了幾分信任,點頭道:“如此甚好,就有勞大人送我。”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呼延南經瞧在眼裡,他本是跟隨阿琇出來,見到無賴動手時,便想出手相助,此時瞧見了靳準,心知阿琇的安全有了依靠,便轉身回去。
他回去先推開了妹妹屋子的門,見纖羅兀自紅腫着雙眼,趴在榻上氣惱不語,便苦笑道:“你何苦再讓人去做那些事?”
纖羅霍然坐起身子,一雙美目望着哥哥卻是倔強道:“我只不過想讓她走得徹底些,給她些銀錢,讓她遠走高飛,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四表哥面前。”
南經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妹妹的頭頂:“若是給些銀錢讓她遠走高飛也就罷了,可你何必讓人去爲難她。”
纖羅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兀自強辯道:“是她先引誘四表哥在先,讓四表哥氣壞了姑父和姑姑,還離家跑到京裡來。我當然要爲姑姑和姑父出氣,給她點教訓。”
南經面上閃過一絲慍色:“糊塗,你明知四表弟的心在她身上,還要這樣出手狠辣。你若是真傷到了她,豈不是讓四表弟記恨你一輩子,以後你們如何還能做夫妻?恐怕連親人都會變成仇人!”
纖羅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她忽然有些慌亂地起身,道:“那我去看看。”
“你現在去哪裡還來得及,”南經苦笑着摁着她坐下,說道:“她已經沒事了,現在想來也離開洛陽了,你放心吧。”
纖羅一怔,便嗔道:“哥哥總是嚇唬我。”
南經望着妹妹懵懵懂懂的樣子,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再說,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