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暴虎小隊只剩陸展天能站着,兇殘的青毛巨狼羣張着利嘴伺候着,只要有一絲響動,它們就會洶涌而上,將幾乎沒有了反抗力的暴虎小隊撕成碎片。
當陸展天以爲必死無疑時,感到後背傳來一股磅礴驚人氣勢,本來兇殘暴虐的青毛巨狼突然止住攻勢,全身顫瑟,目光充滿畏懼。
陸展天急驚回頭一看,發現身後多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年輕女人。
那神秘女子身穿鵝黃色長裙,絕美高貴的臉上帶着冷清,她身姿曼妙無比,眼睛烏黑閃亮,似乎放出光芒,淡黃微卷曲的長髮柔順地披在後面。
她就靜靜地懸在半空中,後背有兩張若隱若現的乳白色翅膀,修長白嫩的雙手微垂,靜悄悄的,像女神矗立於天界一般。山風拂過,長裙飄飄,長髮輕擺,身上散發着毫光,像極女神下凡到人間。
當陸展天看到神秘女子後背的翅膀時,他徹底震驚了。那翅膀不是真的翅膀,而是那神秘女子用鬥氣凝結而成的,這意味着那神秘女子至少是星戰將!
這時,神秘女子素手微擡,掌心上浮起一團乳白色的鬥氣,接着神秘女子輕哼一聲,那團鬥氣化成無數的利箭激射出去,準確無誤地將所有活着的青毛巨狼射死。
只一招,只隨意的一招,就能把暴虎小隊拼了性命也無法打敗的青毛巨狼羣殺光,陸展天心中無比的震撼,以致沒想到立即對秘神女子表示感謝。
當陸展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準備向神秘女子感謝救命之恩時,擡頭一看,已經沒有了那神秘女子的身影。
陸展天不禁遺憾,不過他也明白,星戰將相對於他們暴虎小隊完全是高高在上,他們的感激,星戰將根本不在意。那神秘女子之所以救他們,大概是剛好路過,看到同是人類出手一下而已,自然不需要暴虎小隊的感激,更不會停下爲暴虎小隊治傷和保護暴虎小隊離開中央大陸。
陸展天飛快地翻出消毒藥、鎮痛劑、止血噴劑、紗布等等急救用品對艾格拉等人進行急救。
在所有人中,艾格拉受傷最嚴重,他後背被撕開一大塊肉,可以看到骨頭,前胸、腹部和腰間等到處都是致命的傷。如果不是艾格拉體格異於常人,意志極爲堅韌,恐怕早已死翹翹了。
至於其他人,無不受到致命的傷,只剩下半條命,能活着算是運氣,和他們做爲八級武士遠超常人的體質支撐。
給艾格拉等人進行急救,使其傷勢惡化暫時得到遏制後,再在他們上空撐起帳篷,避免露天打霧水受凍。忙完這些,陸展天總算勉強鬆了口氣,接下來大約只能聽天由命了。
忽然,他覺得雙手痛疼,擡手一看,才發現自己雙手滿是泡,到處是火燒傷傷口。一雙白晰修長的玉手被燒燙得慘不忍睹,讓人一看之下觸目驚心。
他忍着劇痛,取來消毒劑,將雙手沾染的灰炭和沙土清洗乾淨,再塗上消炎藥等,然後用白紗布將整個手掌包纏好。都說十指連心痛,這疼痛把陸展天痛得直冒冷汗。
這時,遙遠的東方已泛魚肚白。
——新的一天到來了。
艾格拉昏迷了幾個小時,也醒過來了。他睜開眼睛,看到帳篷裡躺着全是傷員,纏着白布,傷口處有血色透出,再看看自己,也全身纏滿了白布,跟木乃尹似的。
他黯然長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被填到
狼腹裡,但暴虎小隊現在這個慘狀,讓他這個領導者如何不黯然難過?雖然暫逃過一劫,但暴虎小隊只有陸展天受傷較輕,尚有活動能力,接下要活着離開中央大陸,那是千難萬難,不可想象。
或者說,他們只是多活一陣子罷了。
“陸展天,陸展天……”艾格拉叫道。
艾格拉的喊聲把其他人吵醒了,但還不見陸展天或他的迴應聲。
“不用喊了,那小子怕早已丟下我們逃命了。”羅斯傑張嘴說道,他現在仍無法坐起,只能躺着。他看了看身上包紮傷口的紗布,接着說:“他給我們包紮傷口,只是良心實在太過意不去,其實很僞善。”
“閉嘴!”艾格拉用力瞪了一眼羅斯傑,雖然都受了重傷,艾格拉的隊長餘威還在,羅斯傑只好不說話。
艾格拉用力叫道:“陸展天,陸展天……”
“在。”遠遠傳來了陸展天的應聲,其他人彷彿鬆了一口氣。過一會兒,陸展天鑽進帳篷。
“剛纔你幹什麼去了?”艾格拉問道。
“我在砍木做木伐。”
“做木伐?”艾格拉迷惑地問道。
“是的。我想過了,以大家目前的傷勢,肯定沒法走動。這裡是中央大陸,魔獸遍野,停在這裡養傷顯然不合實際。”陸展天說道,“所以我打算做一個木伐,讓大家躺在上面,然後我拖木伐走出中央大陸。”
艾格拉點頭,沉默一下,突然問道:“林拓和哈恩的屍體呢?”
陸展天悲傷地搖搖頭,說:“找遍了整個場地,未能找到,只怕……”
艾格拉黯然閉上眼睛,帳篷內一片悲傷,有一個低泣的哭聲響起,是沈碧君捂着嘴低聲抽泣。
一起生活這麼久,同生共死過,只一個晚夜,卻不想昔日隊友橫死於魔獸鋒牙利爪下,連屍體都沒有。
獵殺者,命如風中蠟燭,隨時會被吹熄。
陸展天像想起什麼,他從腰間掏出一個袋子,交給艾格拉,說:“這是從青毛巨狼身上收集到的魔核,一顆零階九級的,零階八級的有六顆。”
這已經是很豐盛的收穫了,但艾格拉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把這些要命的東西直接倒到他身上放魔核的袋子裡,連看都不想看了。
過了一會兒,陸展天說:“我想你們一定渴了,我給你們喂水吧。”
失血這麼多,不渴纔怪。
陸展天在給暴虎小隊其它隊員喂水時,發現雌豹竟沒醒,用手臂往她額頭一接觸,竟熱得燙人。
“壞了,她在發高燒。”陸展天驚叫道。
雌豹只有一處受傷,但所受的傷卻是致命的,她的肚子被抓破,腸子都流出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發高燒以至昏迷不錯,往往是要命的,所有人的心眼提起來了,對雌豹的情況很是擔憂。
“先給她打退燒針,然後用溼毛巾幫她降溫。”艾格拉吩咐道。
陸展天應了一聲,按艾格拉所說的做了,但陸展天用溼毛巾給雌豹擦了三次身,她的體溫仍不見下降趨勢。陸展天沒法,只能把溼毛巾放到雌豹額上,暫停給雌豹降溫,他還有許多重要事情急着辦。
取出營養液,陸展天給每個人注射了一針。與青毛巨狼羣劇鬥消耗極大,以現在的情況,只有直接注射營養液才能讓大家能可能快地恢復
體力。不過,雌豹他不敢注射,艾格拉也拿不定主意。
做完這些,陸展天正想出去儘快把木伐做好,走到帳篷門口時,艾格拉叫做了他。
“陸展天,……”
“還有什麼事嗎,隊長?”
艾格拉神情有些扭捏地說:“那個……接下來全靠你了,……謝謝。”
陸展天衝艾格拉等人一笑,沒多說,出去了。
中午時分,木伐做做好了。由於不能遠離帳篷,且時間緊急,只能就地取材,所用木材不盡如人意,有粗有細,比較笨重,不過總算能用繩子編成木伐。豎向兩米,橫向三米有餘,足以並列躺下五個大漢,再在上面鋪以柔軟乾草或樹葉,最上面鋪上一張布毯,以保證在拖動中不至於太顛簸。
給艾格拉等人進食,發現雌豹竟無聲無息的死了,陸展天只好將她就地埋葬。
埋好雌豹屍體後,陸展天開始將艾格拉、沈碧君他們放到木伐上,然後系以繩索,確保拖動中傷員不被滑掉下去,當然不能太緊,系太緊造成傷上加傷反倒不美。
艾格拉等四個人加起來少說也近七百斤,木伐兩三百斤,總共加起來,一千斤只多不少。
陸展天用繩索繫住木伐一端拖了四五十米後,才發現自己想得太過理想化。且不論在荒野之地崎嶇不平,亂石棋佈,木伐寬大無法通行,僅拖動中顛簸不止,造成艾格拉等人傷口破裂就足以讓陸展天一個頭兩個大。
陸展天一咬牙,將整個木伐帶人一舉揹負在肩上,身體拘彎着腰,儘可能保持木伐水平,然後吃力地一步一步地向亞華大陸方向走去。
“你能吃得消嗎?”艾格拉擔心地問道。
木伐和人一共一千斤,陸展天身上還帶了一個裝着必需品的包裹,足有兩百多斤,他每探出一步,地面都會深深陷進去,留下一個一個深深的腳印。
“放、放心,我、說過,我的力氣很……大!”陸展天一邊緩慢向前行走,一邊吃力地說道。汗水溼透了他的衣服,溼透了他的頭髮,汗珠如雨點般從他的頭髮、臉上、衣服等滴下,他走過的地方,除了一路深深的腳印,還有一路的汗水。
也許這附近都是青毛巨狼羣的勢力範圍,青毛巨狼羣撤退後,就沒再遇上什麼魔獸,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陸展天揹負着木伐一路行走,沒有停歇,直至天色將晚,他才把木伐放下,找了一個背靠山壁的地方支起帳篷準備度宿。
艾格拉等人除了喝水,基本是靠營養劑維持,所以食物方面倒不令陸展天*心多少。當陸展天吃下第五隻烤魔兔時,肚子終於有些飽意了,又給自己打了一支營養劑。
此時,黑暗完全籠罩了大地。陸展天守在帳篷門口,前面生有一個火堆,他眼睛微閉,修練着極脈御神訣。
從夜戰青毛巨狼羣到砍樹做木伐,再到揹負着一千二百多斤走行半天,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意義上歇了一口氣。整個人早已疲憊不堪,全身痠痛,若非現今暴虎小隊的存亡靠他一人支撐,只怕他早已脫虛昏迷了。
陸展天用樹枝撥弄着火堆,使火堆燒得更旺些。火光照映着他的臉龐,如刀削斧鑿的臉龐越發堅毅,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將暴虎小隊帶出中央大陸!至於途中有魔獸擋路、路途的遙遠和揹負一千二百多斤走路的艱辛等,皆拋之腦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