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前方有兇獸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林毅才止住了腳步。
他悄無聲息,藏身在一棵三十多米高的巨樹上,神識散發開,鎖定方圓二百米。
方圓二百米範圍之內,任何草木、鳥獸,全逃不過他的神識。
他甚至能夠清晰感受到,在他左前方一百九十米處,一窩螞蟻正在急匆匆搬家。
“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林毅心中暗想。
環境如此險惡的山林,雨中狩獵更加困難,不過,這對林毅來說不算什麼。
他那強大的神識完全可以穿透水幕,鎖定方圓二百米內所有的獵物。
忽然,左前方二百米處出現了一隻三眼魔狼,藏青色的狼身足有牛犢子大小,三隻藍色的眼睛兇光閃爍,鋒利的牙齒閃着寒光。
這隻三眼魔狼是一隻普通的一階兇獸,戰力相當於人族的一階武徒巔峰。
“這隻三眼魔狼體內還沒凝結出晶核,最有價值的部位是三隻狼眼和四隻狼爪,可以買到二百兩銀子。”
打定主意,林毅彎弓搭箭。
“嘣!”
“嗖!”
一支箭形如閃電,恰好射中三眼魔狼頭頂處的第三隻眼。
三眼魔狼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嚎,便摔倒在地。
林毅躍下樹幹,悄無聲息來到三眼魔狼屍體旁,用利刃將三眼魔狼四隻狼爪和腦袋割下來,丟進背後的皮口袋。
爲了此次狩獵,林毅專門準備了一隻特大號的皮口袋,如果皮袋全部裝滿獵物,堪比林毅的四個體重。
將皮袋口扎牢,再把利刃插進土裡一陣摩擦,消除掉利刃上的狼血氣味。
林毅悄無聲息躍上一顆大樹,踩着樹梢,跳到距離狼屍一百米距離的一顆巨樹上。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隻狼屍所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便會吸引周圍的兇獸過來覓食。
林毅藏身在樹冠中,後背倚在樹幹上,漸漸的,他的身體和樹冠融爲一體。
沒過多久,地面忽然傳來劇烈的震動。
林毅藏在樹冠中的身體猛地一跳,這時,一頭黑乎乎的鐵甲熊出現在林毅的神識中。
那是一頭足有千斤重的巨大鐵甲熊,跑動起來,如同一座移動的黑色小山。
伴隨着它的奔跑,大地都開始跟着震動。
林毅眼皮禁不住跳了一下。
“乖乖,這頭鐵甲熊是一頭二階兇獸,相當於人族修煉者二階武徒中期,如果惹怒了它,這傢伙發起狂來,其恐怖實力完全可以pk二階武徒巔峰。
看着鐵甲熊跑近,林毅一動不動。
鐵甲熊一路跑來,所過之處,所有草木一律橫掃。
來到狼屍前,鐵甲熊硬生生止住步伐,兩隻熊掌高高揚起,對着狼屍重重一拍,狼屍頓時被砸成了肉餅。
鐵甲熊兩隻前爪捧起肉餅,就往大嘴中丟去。
就在這時,一支箭越過肉餅,後發先至,一箭深深的插在鐵甲熊的上顎上。
“嗷嗚!”
鐵甲熊嚎叫一聲,丟掉肉餅,伸出前爪,企圖將插在上顎中的箭羽拔掉。
但怎奈與它的一隻熊掌太過肥厚,不但沒把箭羽拔出,箭羽反而被它拍入上顎更深了。
“嗖!”
又是一支箭飛來,深深插入鐵甲熊左眼。
鐵甲熊瘋狂嚎叫一聲,在地面上打起了滾,僅剩的一隻熊眼狂暴的掃視四周。
林毅躲在距離鐵甲熊五十米處的一棵樹幹後,彎弓搭箭。
“嗖!”
一箭射出,正中鐵甲熊僅剩的一隻右眼。
鐵甲熊完全陷入了瘋狂。
嘶吼連連,連滾帶爬,想要往山林深處逃去。
但林毅怎能放過它,一路追殺,足足射出二十支喂有毒藥的箭羽,才幹倒鐵甲熊。
此時,林毅已經深入山林三十里,耳邊不時響起兇獸的吼叫。
目前來說,三十里還是安全距離,林毅決定不再深入。
他悄無聲息,來到鐵甲熊近前,用鋒利的匕首割斷了鐵甲熊的咽喉,隨後快速割下鐵甲熊的四隻熊掌。
這四隻熊掌,就價值八百兩銀子。如果把熊皮剝下來,還可以賣一千兩。
不過,這頭鐵甲熊實在太巨大了,要剝掉整張皮,實在是一項艱鉅的工程。
將四隻熊掌丟進皮口袋,林毅決定將鐵甲熊的屍體作爲狩獵陷阱,再次開始狩獵。
兩個時辰後,林毅的皮口袋裝滿了一半。
這些獵物囊括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甚至連水裡遊的巨型長尾鱷都獵獲一隻。
長尾鱷的牙齒是寶貝,可以當作裝飾品,也可以打磨成暗器,更有甚者遇到高等級的煉器師,將長尾鱷的牙齒融入兵器中,可以提升兵器的硬度。
將長尾鱷牙齒全部拔光後,林毅快速閃到一株巨樹的樹幹後隱藏起來。
此刻,他背上的皮口袋已經有半人多高,裡面裝的獵物足以價值五六萬兩銀子。
他設置的陷阱,已經佈滿兇獸的屍體。
這些屍體有三眼魔狼,有鬼頭豹,有烈焰巨蟒,還有兩隻石鱗鷹。
放眼望去,儼然變成了一個血腥的屠宰場。
整整一天時間,林毅都在圍繞這片狩獵場狩獵,逐漸的,他的眼光開始變得挑剔。
那些一階之下的普通兇獸,他不再射殺,而是任其啃食兇獸的屍體。
這些跑來覓食的低階兇獸,還沒等吃飽,便再次成爲高階兇獸的美餐。
林毅的眼光只停留在二階兇獸以上,隨着箭法越發純熟,那些二階兇獸往往一兩箭便會被林毅射殺。
在獵殺了一隻三階石鱗鷹後,林毅將兩隻鷹眼、鷹喙,以及兩隻足可裂金碎石的鷹爪取下後,丟進背上的皮口袋,再次掩藏起來。
不知不覺間,下雨了,天色逐漸暗下來。
漸漸的,夜幕降臨。
山林間,各種兇獸的嚎叫此起彼伏。
夜間是兇獸們最活躍的時間,同樣也是最佳狩獵時間。
雨幕雖然隔絕了兇獸屍體的血腥味,但一些強大的兇獸,還是能夠循着氣味尋找過來。
但這些兇獸都很倒黴,一頭頭,一隻只,全都變成了林毅的獵物。
狩獵場的面積還在擴大,各種顏色的血液被雨水沖淡,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正在夜晚的雨幕中悄悄展開。
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