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武王,但林毅卻知道,武王與武王之間,又有着天壤之別。
用大量修煉資源和丹藥,堆積起來的武王,便如一個臃腫的巨人,看上去氣勢洶洶,聲勢唬人,但卻不堪一擊。
唯有歷經生死劫難,屢屢在命懸一線之時有所突破,這樣的武王才配稱得上是真正的武王。
三年前,他也曾嘗試,用乾坤天極丹,輔助幾位兄弟和至交友人,突破武王一境。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做法有些拔苗助長了。
還好,歷經三年前那場劫難後,四位結拜兄弟都安然無恙。
小老四因禍得福,自魔域中一番歷練,無論是修爲戰力還是心境上,都有了很大提升。
林毅相信,大哥二哥還有小五他們,必然也在寶葫蘆的空間中,磨練了心智。
至於林毅最疼愛的雪兒,自重修之後,林毅只爲她提供了一卷【雪吟訣】,其他如修煉資源、輔助丹藥等,都不曾給少女提供。
林毅並非絕情絕藝,他只是希望雪兒破而後立,重修一世後,不要重蹈四位結拜兄弟的覆轍。
望着少女堅毅美麗的面龐,望着少女頭頂上的氤氳白氣,林毅心中暗道:“雪兒,安心突破吧,師兄守護着你,任何人休想傷害你。”
越是到了林毅如今的修爲境界,越是感覺修煉的不易。
修煉一途,便是與天爭命。
任何人都幫不了你。
即便是有人幫你一兩次,卻絕對無法幫你終生。
說來說去,修煉只是一個人的事,與他人無關。
這是林毅幾經生死,險死還生,從死亡邊緣得出的結論。
爲了讓雪兒安心突破,林毅心念一動間,便開啓禁錮領域,禁錮着雪兒離開茅屋。
林毅擡眼看了一眼山頂,他覺得還是不要讓雪兒在松鶴峰上渡劫了。
益康丹王苦心經營的滿山靈植老藥,實屬不易。
林毅可不想,這漫山遍野的靈藥靈植,被雷劫轟得一塌糊塗。
他環視四周羣山,目光穿過晨間的重重雲霧,落在對面那座山上。
“這座山看上去,倒像是一出風水寶地,剛好讓雪兒渡劫。”
林毅自語一聲,帶着雪兒筆直的穿過雲霧,飛射到對面那座青山上。
雲霧之中,有益康丹王佈置的法陣。
不過,這難不倒林毅,早在昨日,進入松鶴峰,登山之時林毅便摸透了這座覆蓋松鶴峰的法陣軌跡。
他帶着入定中的雪兒,輕而易舉便穿過雲霧大陣,出現在對面青山上。
晨時的霧很濃,駐紮在山頂上的金鼎世家兩個執事,只見白光一閃,一男一女便出現在自己面前。
兩個執事頓時大驚。
兩人正想大聲預警,林毅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兩人便一動不動,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林毅以禁錮領域,攜帶着雪兒來到山頂之上,找了塊平坦的石崖,將雪兒放在石崖上。
雪兒依然在入定,對四周的一切毫無所覺。
只是她白皙如玉的眉心微微皺起,俏臉之上的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
不知何時,一片烏雲出現在青山上空,遮蔽了天日。
林毅心有所感,擡眼望天。
他望着那片翻滾的黑雲,自語道:“雷劫來到了嗎?雪兒,好好洗禮雷劫,熬煉身骨,我相信你此次成就的武王,絕對不會比我當年差。”
一片烏雲,籠罩着這座無名青山,始終揮之不去。
旭日東昇,新的一天開始了。
山腰間,金鼎世家的族人、執事們開始忙碌起來。
他們忙着舀取山泉水,送到客人的各個房間,供所有的貴客潔面梳洗。
金鼎世家家主金睿薄,早早起牀,穿一件滿是金元寶的青色長衫,正在挨個房間,與各個宗門世家的高手們,一一寒暄。
無名青山四周,遠遠有異獸嘶吼聲響起。
嘶吼聲,此起彼伏。
金睿薄望着山下山道上揚起的煙塵,心中樂開了花。
只見足有數千頭各式各樣的異獸,自四面八方,向松鶴峰聚攏而來。
這些異獸,全都是修煉者的坐騎。
這些修煉者來自天南海北,有享譽一方的散修達人,有分佈在各州各郡的世外高人,這些世外高人或許在修煉方面,不如何出衆,但卻在另外其他領域,佔有一席之地。
一位騎在一隻獨眼魔狼背上的枯瘦頭陀,渾身上下呈紫色,那是長年累月沾染劇毒的結果。
瘦頭陀發號烏鴉子,與金鼎世家有些淵源,此次接到金睿薄的傳訊,前來松鶴峰助拳。
一位儀態不凡的中年道士,騎着一隻白鶴,自空中飛過。
那道士乃是流雲劍宗的首席長老,名爲羽鶴真人,這位道士兩年前,曾服食過金鼎世家贈與的一顆丹藥,從而突破瓶頸,一舉突破武皇。
其修爲實力,甚至壓過流雲劍宗宗主賀流雲,在流雲劍宗,非常具有話語權。
此次羽鶴真人,也是接到金睿薄的傳訊,前來爲金鼎世家助拳。
鳳凰宗也有來人。
那人乘着一隻紅色火鳳而來,來人是鳳凰宗二長老星夢上人,是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嫗。
南宮世家來的是九長老南宮獅,如今南宮獅修爲境界突破至九階武王,在南宮世家綜合實力可排進前五。
金睿薄望着這些宗門世家,各位長老大能們的身影,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他親自將各位大人物,請上山來,與他們寒暄片刻。
不多久,已是日上三竿。
各位長老爭先恐後,向金睿薄問詢地極丹之事。
金睿薄含含糊糊,幾語帶過,他指着松鶴峰,正欲向衆人介紹益康丹王的惡劣行徑。
便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自他身旁響起。
“你們看,山頂上有人,好險那人要突破了。”
金睿薄眉頭一皺,跟隨衆人擡眼向山頂望去。
便看到山頂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男一女。
男的一襲青衫,身姿挺拔,玉樹臨風。
女子白衣飄飄,長髮如瀑,因爲是坐着的緣故,看不清高矮,但看身段和氣質,必然是一個絕色美女。
望着那一男一女,金睿薄心中猛然一驚,他心中暗道:“怎麼回事?這一男一女是哪裡來的?爲何沒有看到我金鼎世家的執勤弟子?對了,這一男一女看上去怎麼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