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叩叩的敲門聲打斷了莫子邪的美夢,夢中,她在盪鞦韆,很高很高,一個人在後面推她,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芳草氣息,讓她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叩,叩。”
睜開朦朧的睡眼,莫子邪披上外衣起身,不耐煩的說,“誰啊?”
“是我。”淡然而又冷清的聲音,不是司徒寒是誰。
打開房門,莫子邪討好的笑着,“公子怎麼一大早就來了。”給司徒寒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你昨天來我院子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司徒寒慢慢的搖動着紙扇,眼睛直直的盯着莫子邪,滿帶考究和玩味。
“這個,可能我夢遊吧。”莫子邪聳聳肩膀,急切的想移話題,“那個,殺死柳師姐的兇手有頭緒沒有?”
司徒寒皺皺眉頭,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你不用關心這些,是誰殺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真是冷酷啊。”莫子邪撇撇嘴,“怎麼說她也是你女人。”
“你說什麼?”驚人的壓力襲向莫子邪,她只感覺腿上一軟,而後就癱坐在牀上。
想明白眼前的是什麼人以及說了什麼話,莫子邪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果然起太早腦子都沒有運,急忙訕笑着說,“我就是隨便說說,公子犯不上和小的我一般計較。”
司徒寒玩味地看着莫子邪。“聽你地意思。似乎對我很不滿?”
“哪敢。公子您氣宇軒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完美兩個自己就是對您最好地詮釋。怎麼會有人對你不滿呢。”莫子邪兩隻眼珠子滴溜溜地直。不自然地陪笑。
司徒寒完全沒有被莫子邪地諂媚言語感動分毫。只是冷冷地說。“記得你地身份。否則。你知道地。”
“是是。”莫子邪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後背已然汗溼。但想起柳依依那扭曲抽搐地臉。已經看到司徒寒時癡情而又絕望地表情。略帶猶豫地。莫子邪握緊了手中地拳頭。“公子。假如。我是說假如。兇手是逍遙門地人呢?”
久久都沒有動靜。司徒寒看着窗外地垂柳。緩緩開口。“爛在肚子中。永遠不要說出來。”
“你真地不在乎是誰殺了柳依依麼?”莫子邪感覺一股無名之火從胸腔中熊熊燃燒。而後冷嘲熱諷。“還是說你地女人太多。死一兩個你根本就不在乎?”
“女人,本來就是男人的附屬品,而你不會只有一個附屬品,你還小,以後就知道了。”司徒寒嘴角帶着一抹淡笑。
莫子邪感覺火很大,有必要教訓一下這個花花公子,“司徒公子,據說只忠於一個附屬品的男人大有人在,人沒有必要拿附屬品的多少而一較高下,另外千萬不要忽視女人的作用。”
“南朝哪個風雲人物不是三妻四妾,紅顏成堆,女人不就是男人身份的一種象徵麼?”司徒寒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側着頭看莫子邪。
“女人也是獨立的個體,並非離開男人就不能存活,現在這種局面的造成是因爲兩個原因,一是長久以來的偏見,認爲男人不如女人,你們從小就給她們灌輸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觀念,種種風俗習慣加以束縛,限制了女人發展的空間,我相信如果女人有足夠的空間,未必會遜色與男子。”
司徒寒合攏紙扇,“二呢?”
莫子邪略有停頓,理理思路開口道,“二是因爲女人愛上了男人,爲了男人大放光彩,甘心放棄自己的才華和智慧,躲在後面默默做一個爲首是從的俘虜。”
啪啪的掌聲傳來,司徒寒笑着說,“想不到你一個小乞丐也有如此見識,很久以前有個女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麼?”
莫子邪瞪大了眼睛,暗思是不是碰到了穿越的前輩,急切的問,“她在哪?”
“挖目拔舌,容貌盡毀,斷手斷腳,車裂而亡。”慕容鬆的聲音低沉下來,向窗外若有所思。
莫子邪也安靜下來,小聲的問“你喜歡的女人?”
突然感覺額上一通,莫子邪揉着發紅的額頭,撇撇嘴,“不是就不是,你幹嘛打我啊。”
“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她來家中做客,衆多的夫人中他像是璀璨的明星一般耀眼,讓人無法忘記。”司徒寒似乎陷入了回憶。
莫子邪暗自思量,原來死了,要不然定要拜訪一下這個奇女子,不是穿越而來的同胞,要麼就是真的有如此心胸如此氣魄,於這個時代竟然會有那麼新奇的想法。
司徒寒突然回頭,對着發呆的莫子邪嚴肅的說,“你記住,千萬不要愛上女子,她們是穿腸毒藥,讓人慾罷不能,至死方休,要把她們當成玩物,玩弄於鼓掌之間。”
莫子邪想辯解說些什麼,但看着司徒寒那雙如劍般凌厲寒冷的眼,終是默默點頭。
“師兄,你在這麼?”悅耳的女聲傳來,上官蕊嬌豔似花的姍姍而來。
司徒寒展開紙扇,輕輕搖擺,“師妹,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找你麼?”上官蕊嫵媚的白了司徒寒一眼,頭對莫子邪說,“小師弟,這幾天怎麼不去師姐那裡做客啊,給你備了好多點心呢。”
“多謝師姐的心意,最近事情太多了,沒顧得上。”莫子邪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大概虛假的笑着吧。
“那我讓侍女一會給你送來,我和師兄要去放風箏,你要去麼?”上官蕊問莫子邪,眼睛卻看向慕容鬆。
“我乏了,今天不想去,師兄師姐你們玩好就行了。”莫子邪擺擺手。
上官蕊拉着慕容鬆就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那小師弟好好休息啊,回見。”
莫子邪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上官蕊發上的那隻普通的白色玉簪,爲什麼她還敢如此張揚的佩戴着這支刺向柳依依喉嚨的簪子呢?或是炫耀,或是諷刺,亦或無心,莫子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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