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醫者仁心

黑暗中,此時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許多店鋪酒館都歇業了。

只一陣微寒夜風吹過,伴着隨風飄落的細雨絲,青石板道上傳來了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朱鐵崖腰間懸掛着一柄黑鞘長刀,孫子朱沛陽則趴在他厚闊的背上,昏昏沉沉中隨着他一同跨進濟陰縣城中。

這時四周都已陷入黑夜的沉寂之中,除了細微的風雨聲,只有遠處庭院傳來的槐葉沙沙讓朱鐵崖莫名有些心安。

濟陰的夜晚是寂靜安謐的,也是深沉黑暗的,如同玩鬧了一天的孩童此時在自家的牀鋪上睡得沉沉,一切都籠罩在一股徐徐輕緩的氛圍之中。

洋洋灑灑的雨絲飄落下來,老者渾身罡氣散發,輕易就凝結成一個透明的罩子,護住了自己和背上的孫兒,滴水不進。

朱鐵崖臉上毫無表情,望向四周,只遠處零星還有着幾點燈火閃耀着光芒,這都是徹夜不息營業的店館,其中就有着醫館。

就像稷下學宮以橫渠先生四言“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爲要旨追求,醫家亦有“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生長全,以養其身”的總綱紀要。

醫家修仁心修仁德,以救死扶傷爲畢生追求。

因爲病來無時,爲防患者急病拖延以成重症,所以這方世界大部分上檔次的醫館夜間都會有着大夫坐堂營業,以備患者不時之需。

朱鐵崖這時心一動,就不由看向縣中央,只覺那裡隱隱傳來濃郁的威嚴氣機,使人震懾不敢探測。

朱鐵崖頓時心一凜,暗暗吐了口氣,知道那裡是一縣之心縣衙所在。

沒了白日衆多民衆雜氣的遮掩,這時威嚴宏大的人道秩序之氣就全都顯露了出來,哪怕是初入天人境的修士,面對着這堂皇的人道靈威還是不由震恐心驚,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搖了搖頭,朱鐵崖不在多想,護身罡氣自體內往外勃發,維持着避雨護罩的存在,毫不拖泥帶水就徑直向着黑夜之中一處仍閃耀着的燈火的地方行去。

輕車熟路,因多次前往那處爲孫兒看病抓藥,所以朱鐵崖並不陌生前方的大街小巷。

一路穿街過巷,很快,朱鐵崖就來到了一家醫館前,微微擡頭一看木質匾額,上面正刻着濟仁堂三個大字。

上面掛着的燈籠散發出朦朧的微光,微光下澈,同時映照出兩邊刻着的一副對聯——“但願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橫批“天下平安”。

緊了緊身上的昏迷不醒的孫子,朱鐵崖沒有猶豫,身形不停,跨過門檻就徑直往大堂內而去。

這是一個頗大的房間,中間空了出來,三面靠牆處都按上了藥櫃,裡面放置着各類藥物。

前置是連臺,大夫藥童配取藥物的地方。側面則是安置了一些椅凳桌子,這是供患者及其家屬等候的地方。

此時藥堂之中本來少有人,空蕩蕩的房間裡現在只坐着一位清癯的中年大夫,這時見着朱鐵崖和他背上的少年走進來,連忙起身緊走幾步到了面前,幫着朱鐵崖就將臉色微白的少年放置在一旁的長凳之上。

中年大夫一望,就有些皺眉,連忙將手搭在少年脈搏之上,沒過多久,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越來越嚴重了。”中年大夫不由一嘆,沉聲說着。

朱鐵崖點了點頭,心亂如麻,面上就有些沉重,“嚴大夫,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嚴大夫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說了,他這是陰邪之氣入體之症,雖然可用珍貴藥材暫時壓制甚至驅除,但找不到病源的話,一切都是枉然。”

“拖延再長時間,也不過是吊命罷了,最終還是……”說到這,大夫搖了搖頭,不由嘆息一聲。

朱鐵崖雖對此早有覺悟,但此時聽了心還是不由一緊,聲音低沉,“那,還請大夫先暫時爲他穩住病情。”

“可以,不過哪怕用這裡再名貴的藥材,這時也只能暫時穩住一時,畢竟不是什麼天地靈物寶丹,拖延不了多長時間了。”大夫輕聲道。

朱鐵崖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緩了緩,沒有說話,

嚴姓大夫見狀,也不在多言,取了藥材稱量定數後就到後面的館內製藥所,煎制熬煮藥物。

老者站在病弱少年一旁,有些怔怔,但心情自大夫說徹底沒有法子之後反而沉靜下來,內心徹底下了某個決定。

不知過了多久,伴着一陣苦澀的氣味,大夫端着一碗藥就過來了。

少年昏迷無法吃藥,但這並難不倒行醫半生的大夫,手指微微運力在胸腹處一按,朱沛陽就不由自主張開嘴來,一點一點喝下了苦褐的湯藥。

說來也怪,一碗湯藥下肚,不多久,少年周圍頓時就瀰漫出一股肉眼可見的微白寒氣,似乎是被逼了出來。

少年眉頭漸緩,面上也有了一絲血色,似乎舒服了許多。

大夫看了一嘆,心中卻並不怎麼高興,神色一肅,“這只是體內積蓄寒氣被藥力逼了出來,真正的陰邪之力已經深入肺腑五臟,難以拔除了。”

“這方子,只能用最後一次了。”

朱鐵崖微微點頭,有些動容,還是感激道:“多謝您了,明日便一齊結清診金吧。”

大夫搖了搖頭,說着:“按藥材本錢給我就行,診金就算了,你也不容易。”

“若不是使用的藥材太多,價格又有些昂貴,我也負擔不起,要不然,全免也是可以的。”

朱鐵崖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卻想起一事,不由就問着:“您知道伏塵這個人麼?”

嚴大夫一愣,想了想回應說道:“就是今年的縣試案首嗎?”

看着朱鐵崖點了點頭,大夫頓一頓就繼續往下娓娓道來:“我所知也不大多,只知道他似乎自小失恃失怙,傾盡家產求了一個吉穴安葬,後來聽說是什麼撼龍先生點的,最後一直跟着縣裡有名的秀才蒙師辛靈濱學習,直至今年一舉奪下縣試案首。”

嚴大夫說道這裡,就有些感慨:“其純孝聰穎,傳爲濟陰一時佳話呀。”

朱鐵崖凝神靜聽,心中飛快整理着思路,這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目中精光一閃,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撼龍先生?”

“嗯。”大夫稍奇怪打量他一眼,思之不得解,只當他可能在別處聽過這個名字,隨口說着:“沒記錯的話就是這個了,也不知這是道號還是自稱,大家也都不知道他從哪來,到哪去,在濟陰待了一段時間也就走了。”

朱鐵崖聽到這裡,臉色有點凝重,深呼吸一口氣,心中有些驚疑不定,暗暗思量:“難道真是那位撼龍先生?”

“軍中成員複雜,來自大周八方各地,駐軍閒談時自己也因此得知了一些不是秘聞的秘聞,其中就有着玄空易派四大堪輿師的一些趣聞逸事”

“不過若真是那位撼龍先生,怎麼可能會到濟陰來,還親自爲人點穴?要知道,除非是大周皇室,否則哪怕是一般的王公貴族也不會,也不敢做此妄想,讓一位修爲通天的堪輿聖師去爲自己尋龍點穴!”

“不對,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聽聞那位隨心灑脫,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那伏塵真有這般的大氣運大造化?”

朱鐵崖皺眉想着,眯縫着眼,還是驚異到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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