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高掛的繩子上低落而下,如同一股細小的水流一般。複製址訪問
我被眼前這一刻驚呆了,瞌睡瞬間全無。
高掛的繩子,搖擺的屍體,最重要的是,這個屍體不禁沒有穿衣服,而且頭顱也不見了,只留下被一條彎鉤直穿而過的脖頸,屍體大小便失禁,參合着鮮血低落而下,落到樓以上,溢流而下。
此刻,膽小的同學已經繞道到另一邊樓道,或下樓或回寢室,但仍舊有不少好奇的同學圍在這裡。
即便如此,他們離屍體還是有一段距離。
“趕緊打電話報警”突然有同學喊了一聲,定睛一看,原來是我們寢室的劉榮寬。
“嘿……這是怎麼回事兒?”走到室友旁邊,看了一眼,劉榮寬,付飛飛,朕正,漆明,似乎大家都在。
大家都在呢……“剛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似乎少了一個,於是繼續問:“塗塗呢?”
我和幾個室友左右張望,都是搖頭表示不知。
見狀,我便問:“你們跑下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嗎?”
“沒有!”
“沒有啊”
“沒有”劉榮關不緊不慢地說:“剛纔的餘震晃動得厲害,所以大家都爬起來就跑了,都沒有注意到別人。”
沉思了片刻,看了看眼前這慘不忍睹的景象,我心裡咯噔跳了一下,心想,該不會……
不……絕對不會,塗塗那傢伙,白天還和我有說有笑的呢,我安慰着自己不去亂想。
打電話報了警之後,經常很快趕到了現場。
帶頭的是刑警隊的一箇中隊長,年輕,英俊,魁梧,聽說以前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現在不過才二十七八歲。有着一個十分威武的名字“羅剛虎”
名字沒有人那麼漂亮,但辦事能力卻很高。
三下五除二,他和帶來的幾個搶屍隊人員就將屍體從上面弄了下來。初步鑑定爲他殺,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一點至三點之間。死因則太過明顯,腦袋被利器割下至死,但似乎身前受了很大的痛苦,所以大小便才失禁。
其他地方則無明顯傷痕。
因爲腦袋不見,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所以,暫時沒有辦法確認死者的身份。
可是,就在搶屍員即將吧屍體臺上車的時候,朕正卻跳了出來。
“我知道他的身份”朕正一臉憂傷地說:“是我們寢室的塗塗”說着,低下了頭,不禁流下了眼淚。
“什麼?”我們幾個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就是他?”
我上前,有些激動地問:“對啊,朕正,話可不能亂說,雖然塗塗沒有在這裡,但你也不能就認定是他啊!”
“我沒有胡說”將我一把推開,朕正抱頭蹲到地上,哭着說:“就是塗塗,我沒亂說,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看,在他的右腳踝上面,有一個刺青,是一個箭頭形狀的,那是代表着他做事就要猶如那個箭頭一樣,一旦選定了就不會回頭,義無反顧的意思。”說着,朕正整個人癱坐到了地上。
聽此,一時間,我們寢室,我們班在場的人,還有警察羅剛虎和幾個搶屍隊員都呆呆地站着。
寢室的幾個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怎麼辦。
突然,我上鋪的室友漆明慢慢地走了出來,這個四川的黑小夥,平時開朗樂觀,他,朕正,還有塗塗,平時他們三個是玩兒得最好的。
慢慢走到擔架旁邊,漆明蹲下身,伸出手慢慢地掀開了那塊代表着死亡的白布。
隨着白布緩緩地移開,死者的雙腳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
雙腳伸地僵直,看上去有點像小腿抽筋時候的動作。
走進了兩步,我仔細看向了死者的右腳踝。
果然,在右腳踝上面,有着一個清晰的箭頭狀刺青,雖然有鮮血從上面流淌過,但依舊顯得刺眼無比。
瞬間,我趕緊心一下次從空中落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怎麼可能呢,白天還在好好的。我站在原地,搖着頭,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因爲,就在昨天早上,這個傢伙還在和我有說有笑,那張表情豐富,喜歡大鬧,嬉戲,給寢室帶來無比歡樂的室友,居然就這樣走了?
“你們確認死者就是你們的室友嗎?”落剛虎上前說:“如果確認了,那我們就先備註一下,等法醫鑑定完畢之後,我們會再次覈對身份。”
見我們都不說話,羅剛胡嘆了口氣,搖搖頭,便帶着人走了。
眼看着漸行漸遠的車子,雖然塗塗平時有些偷奸耍滑,但爲人卻十分善良,性格也特別開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整天有說有笑的。
昨天他還在跟着我後面光着身子跑下樓躲地震呢,今天就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擔架上面,不久之後還有忍受無情法刀的解剖和鑑定。
一切來的都是那麼突然,那麼讓人措手不及。
早上七點五十,今天很特別,我們寢室沒有慌慌忙忙去拿着或是換上運動裝備跑着去上課。而是全部靜靜地坐在寢室裡面。
保衛科的科長張亮和刑警隊的中隊長羅剛虎還有堂輔導員都來到了寢室。
唐輔導員坐在凳子上面,雙眼一動不動地盯着地上,似乎在發呆,神色有些憂傷。
“屍體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怎麼發現的,那時候,你們爲什麼那麼多學生從寢室跑下來?”羅剛虎職業性地問着。
“我說小羅”學校保衛科科長嘆氣說:“都是學生,你也從那個時候過來的,別太職業,小心嚇着他們!”
“嗯,好的”對這保衛科科長笑了一笑,蘿剛虎長長地出了口氣,說:“大家都放鬆一點,我就是隨便問一問當時的情況,你們就按照你們知道我情況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說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們五個,等待着我們的答案。
因爲我是寢室最後一個到現場的,所以我並沒有發言權。
見沒人回答,漆明吞了吞塗抹說道:“今早上五點左右,又發生了一次餘震,隨即整個宿舍樓又發生了晃動,外面也隨之發出了各個班同學呼喊地震的聲音和跑下樓的腳步聲。”
“接着說”羅剛虎拿出一隻煙,給旁邊保衛科科長點上之後,又給自己點了一隻煙,盯着漆明。
“感覺到晃動之後,我們便爬起就往外跑,但當時太過緊張,相互都沒有注意到誰在,誰不在,快速跑到四樓,就在四樓的樓梯口,我們就發現了沒腦袋的屍體,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嗯……”摸着下巴,羅剛胡若有所思地問:“老張,你怎麼看?”
“按照他們的說法,現在事情有那麼幾個疑點”保衛科科長張亮說着“第一,死者如果真是他們的室友的話,他是什麼時候出的寢室,而且還讓其餘五個人都沒有發現。第二,如果是他殺,死者沒理由會自己出寢室讓兇手殺死他吧?第三,和第二點有些矛盾,如果不是他殺,那死者的頭去哪兒了?他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頭給割掉吧?第四,屍體擺放在如此明顯的地方,也就說明兇手是故意讓人發現的,並無疑躲藏,而這樣的兇手,又會是什麼人呢?”
羅剛虎聽着,但卻沒有回答。
我也聽着,但和羅剛虎一樣,我沒有答案,這幾點問題確實很讓人疑問,這個死亡,確實太過神秘。
隨後他們又問了一些問題,我們一一如實回答,見也問不出什麼,羅剛虎便起身,下宿管那裡去了解問題去了。
唐輔導員臨走前略微擔心地看了我一眼,叮囑道:“最近晚上別到處亂跑,有啥事兒又啥困難就給我打電話。”說完,也跟了上去。
他們走後,寢室氣氛十分沉重,一件離奇的死亡,讓寢室平時活躍的氣氛瞬間跌落谷底,可能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活躍的氣氛了。
時至十點,我們來到了教室上課,塗塗依舊沒有出現,看來朕正說的沒錯,塗塗真的遭遇了不幸。
旁邊的同學對我們指指點點,議論着。
而盧彬則是坐在我旁邊,也沒跟我說太多的話。
這貨凌晨五點的時候,他們寢室還在睡大覺,一個都沒有跟着跑下去,這不,十點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件事。
校園死人可是不尋常的大事件,而且,學校又是一個傳播消息很快的地方,一時間,整個三個班,一白多號人的階梯教室裡所有的同學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兒,每傳到一個同學耳裡,他們都會看向我們寢室的人,隨後便是笑聲的議論。
上課鈴聲想起,老師走進了教室。
這節課是就業指導,上課的老師是一位禿頂的五六十歲的老教師。
將課本打開,試了試話筒,老師便開始點名。
“汪楠”到。
“漆明,劉榮寬,付飛飛,朕正”都到。
“塗塗……”沒人回答。
“塗塗……”依舊沒人回答。
“塗塗是哪個寢室的?爲什麼沒來?死了?”
“對,死了”前面不知道是誰回答道。
“什麼?”老師問道。
“老師,是真的”前面一個女生站了起來,哭腔着說:“老師,他真的不在了”說罷,一屁股坐下,趴在桌子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額……”老師沉默,停止了點名,直接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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