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我和盧彬鬼叫一聲,傻傻地看着破碎的石膏。
“咕嚕“過了幾秒,我試着問道“你……你沒事兒吧?”
“我……我……”盧彬面部的表情就像被膠水凝固了一般,驚訝地面孔一點也沒有緩解。
過了半響之後,盧彬才緩過神說道:“呼……沒事兒。”
此刻,歐陽初夏正一動不動地盯着盧彬的左腳,似乎在觀察他傷勢。
放低聲音,我問道:“你腳沒有被她打到吧?”
盧彬搖搖頭,笑着說:“沒有,我沒感覺到一點疼痛,力道正好把石膏打碎。”
見盧彬臉上已經恢復了平和,我再一次對歐陽初夏那神乎其技般控制力道的能力歎服。
“你倆能不能不要嘰嘰咕咕的?”歐陽初夏輕聲喝道:“要是再吵,那你們就自己來處理腳傷,我就不管了!”
聽此,我和盧彬都捂住自己嘴巴,連呼吸的聲音也都放到了最輕。
觀察了一會兒,歐陽初夏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食指大小的小瓶子,裡面裝了一些紫色的液體,看上去和之前給我的那個藥水差不多。
戰起身子,將瓶子遞到我前面,歐陽初夏輕聲道:“給他塗上……”
“好”
我接過瓶子,蹲下身,倒了一些紫色的藥水在手上,接着輕輕地在盧彬腳踝上抹了起來。
很快,紫色的藥水被我整個地塗在了盧彬的腳傷之上。之前我猜得沒錯,這個藥水就是上次歐陽初夏給我的那個藥水。
“好了”我站起身,將瓶塞塞緊,歸還給歐陽初夏。
接過瓶子,歐陽初夏俯視着盧彬的左腳。
只見她眼神一凝,瞬間,兩道明如月亮的紫色光線從歐陽初夏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映射而出。
紫光焦距着落到盧彬的腳上面。
”嗚哇嗚哇……”
見到紫光出現,一旁,盧彬的笑饕餮怪叫了兩聲之後,就躲到了盧彬的身後,似乎它對這個紫色的光線很是顧忌。
轉眼看向盧彬,這傢伙除了一臉的驚訝之外,其他倒是沒什麼反應。
不過也正常,因爲之前我也感受過這個治療的過程,除了有點發熱和發麻之外,並無其他異常,在這些感覺教室之後,盧彬的腳上也就可以痊癒了。
才過了大概一分多鐘,我便看到,盧彬面部的表情已經從驚訝變爲了又驚又喜的樣子。
雙眼睜地老大,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左腳,嘴巴也忽大忽小地張動着,而他右腳的腳拇指已經開始有了反應。
這貨肯定能夠感覺腳上正在飛速復原,現在正興奮地試着活動自己那久未活動的腳趾呢。
而在我心裡,卻對歐陽初夏一雙眸充滿了崇拜與羨慕,多希望自己也能夠趕快控制住自己的右眼,也能自由駕馭這樣的力量。
“呼呼呼……”
突然,我發現了在我身旁的歐陽末雪似乎有點異狀,趕緊收回自己渺無邊際的思緒,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一看,我就有些莫不着頭腦了。
這歐陽初夏,平時冷若仙子,可現在怎麼突然呼吸那麼急促呢?難道她對盧彬的腳還頗有興趣?
但下一刻我就打消了這種無聊的想法,因爲歐陽初夏的呼吸再上升一個檔次,呼吸之快就如同快速跑了1000米一樣,十分急促。
見她身體伴隨着急促地呼吸上下起伏,原本平直的脊背也變得有些佝僂,膝蓋也微微彎曲且顫抖了起來。
見狀,我趕緊上前攙扶住她:“你……你怎麼了?”
歐陽初夏沒有回答,依舊聚精會神地盯着盧彬的左腳。
攙扶這她,我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還有顫抖的身體。
心裡冉冉升起一絲不安,問道:“你……你沒事兒吧?”
“別說話,最後時刻,不要打擾我……”
歐陽初夏的回答果斷但少了積分神氣。
見狀,盧彬也一臉的擔心,好幾次都想蹭起來,但都被歐陽初夏揮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呼呼呼……”歐陽初夏呼吸依舊急促,但卻微弱了許多,額頭上,大滴大滴地汗水冒了出來,順着臉頰低落到地上,顫抖雙腿似乎已經支撐不住他自己的身體,此刻她的重心基本都是落在了我攙扶他的一雙手上面。
見她如此辛苦,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也是想起的一瞬間,我心裡掀起了驚天駭浪。
就在我震驚的同時,紫光消散,歐陽初夏也隨之癱軟,向着地上就倒了下去。
雙手趕緊用力攙扶住她,輕輕地摟進懷中。
見狀,盧彬“咻”一下就從地上彈了起來,關心地問道:“她沒事兒吧?”
搖搖頭,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不知道……”
“什麼?”盧彬一驚:“你不知道?她不是給你醫治過嗎?你這傢伙,當時也沒有給我說過醫治腳傷會有這樣的情況啊!”
“我……我當時忘記了,我以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可是,我剛纔想起了一件事兒,纔想起來,雖然這雙眼睛有着神奇的能力,但是,在回覆傷口或者醫治病情的時候,會對眼睛造成很大的傷害,甚至會因此毀掉這雙眼睛。”
“什麼?”盧彬看向了在我懷中似乎昏迷過去的歐陽初夏,驚呼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忘記了嗎?”我情緒低落而擔心地說道:“我也有這樣的眼睛,而且,在危機的時刻,也會出現一些神奇的能力。”
“所以呢?”
擔心而愧疚地看着懷裡昏迷不醒的歐陽初夏,我哀愁道:“在高中地時候,一個我十分在乎的女孩兒,因爲我,被一輛轎車撞到在血泊之中,生命危在旦夕,就在我抱着她在血泊中無力哭泣的時候,右眼突然發生了異變,就如同剛纔的景象一樣,右眼射出了耀眼的紫色光芒,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當時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身處醫院,而女孩兒也在醫院,但神奇地是,她那危在旦夕的生命奇蹟般地恢復了活力,醫生檢查說,只是腦部受到震盪昏迷了過去。”
“果然,不一會兒,這個女孩兒就醒了,但是她失去了對我的記憶,而我的右眼,也從那個時候起,一直沒有再出現什麼異常的現象,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知道上次軍訓的時候,一個傢伙的蟲蠱犧牲了自己的精血,纔再次將我的右眼喚醒。”
說完這一切,我早已淚流滿面,我想起了陳曉雪,更想起了歐陽末雪,這兩個女孩兒,我都沒有能夠保護好,現在,我懷裡的歐陽初夏,她是末雪的妹妹,而我,我卻爲了恢復自己的傷勢,朋友的傷勢,讓她在短時間內連續兩次爲我們治療,我爲了一己私利,居然狠心讓她傷害自己的眼睛。
“嗚嗚嗚……我真他媽的不是人”我大吼了一聲,單手抱住歐陽初夏,另一隻手用力地吹着自己的腦袋“啊……我他媽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誒……汪楠,你幹嘛……你這是在幹嘛?”盧彬感覺拉住了我的手。
“你這是幹嘛?”
“你別管我,嗚嗚……”我心裡難受極了,大哭道:“我不是人,我居然讓他這樣傷害自己的眼睛,我真不是人……”
此刻,我恨死了自己,恨自己忘掉那麼重要的事兒,讓歐陽初夏這樣傷害自己的眼睛,而我之前還和她爭吵,說她不是,讓她生氣。
而她,不計前嫌,也不和我計較,依舊爲我治療腳傷,遵守承諾,也爲盧彬治療了腳傷,並且還幫我訓練眼睛,讓我得到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
想到這裡,我更加痛恨自己,真tm的不是人,沒良心的傢伙“啊……”我憤恨地吼叫着。
“呼呼……你在瞎叫什麼?吵死人了”突然,我懷中的歐陽初夏醒了過來,並且掙扎着要從我懷裡站起來。
見狀,我趕緊收住聲音,雙手將他扶正站直:“你沒事兒吧?”
“啪……”
一個脆響的耳光打到了我的臉上。
“呼呼……”歐陽初夏努力站住腳,喘着氣說道:“這一巴掌,是讓你知道,以後不要亂摟女孩子。”
那雙疲憊的紫瞳直直得瞪着我,即使此刻,它也不失威嚴。
“啪……”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讓你知道,身爲男子,不應該隨便哭泣而打的。”
“呼……”
緩了緩呼吸,歐陽初夏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擡起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
擡起疲憊的雙眼看着我,歐陽初夏說道:“你真是邋遢,滿臉是淚也就算了,還弄到我的臉上。罰你給我洗衣服一個星期。”
“這……”見狀,盧彬在一旁張着大嘴,一口啞然。
“嗚嗚……”完全沒有理會之前的幾巴掌,見到歐陽初夏醒過來,也不知道爲什麼,眼淚更加仍不住地往外流。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爲我們治療會對你帶來那麼大的傷害與消耗。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嗚嗚……”
“額……”見我更加哭地厲害,歐陽初夏一捂臉,對一旁的盧彬說道:“我們快走吧,免得被這個孩子敲詐,誰家的孩子啊,在這裡瞎嚷嚷,吵死人了,走吧走吧。”
說罷,單手一揮,結界破碎。
轉身,歐陽初夏自顧自地走出了這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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