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堂內,迎面而來是一尊站立着的男子雕像。那男子眉目清秀頭頂一日月冠,身着清綠色儒裝。手中握一竹簡,腰間則懸着一把寶劍。此人就是人族之父,何放聖人。人們將他的雕像刻畫如此,除了是爲表達對聖人的敬意,也從側面體現了治國要以文爲先,武爲輔。
子啓看了看,轉頭對着商容問道:“此人是誰?對我人族有何功德,怎當的起吾之一拜?”
商容連忙捂住子啓的嘴,四處看了看,在子啓耳邊說道:“此乃是我人族之聖父。遙想上古時期,他與聖母女媧娘娘捏土造人,造就了我們。而後又幾次救我人族與危難之間,實屬我人族之大恩人。據說,我商朝先祖,亦是在得聖父託夢後,才起兵成功的。”
“切,荒謬。我殷商氣運悠長,自然可以富享天下,何須祭祀與他。快快祭祀完畢,孤還得去參研佛法呢。”
衆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商容便撤去一些瑣事,帶着子啓進入後殿祭祀二位娘娘了。進了後殿,商容先率領文武百官祭拜。祭拜過後,商容走到一盤叫子啓過來。子啓過來,便彎腰一揖,又問道:“這女媧娘娘與后土娘娘與我人族又有何功德之事?”
“女媧娘娘與清殤聖人當年捏土造就人族之後,又煉出五色神石補天,救了無數人族之人。至於后土娘娘,其心善良。身化六道輪迴,讓無數天下死去之人的魂靈得以在此投胎,依據身前善惡因果投胎至六道,使天下蒼生得以繁衍。二人皆是大功德,當的起一拜。”
子啓跪下,各自磕了三個頭,又站起身來。不經意間,看到了二人之容貌頓時呆住了。一女有如沉魚落雁,一女又如閉月羞花。當即沉迷無比。過罷,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隨即命人取來筆墨就在牆上寫了起來。在女媧這邊的牆上寫道:“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知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古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而在後土那邊的牆上卻又寫道:“美豔動人巧着妝,輕煙繚繞怎相旁?今朝得寵君王見,朝歌金殿永相陪。”
待寫完,一把拋開竹筆哈哈大笑起來。一盤商容等人不明,連忙上前來觀看。不看則以,一看便只覺心驚肉跳。連忙勸誡:“大王不可如此,二位娘娘俱是上古之正神。今日如此褻瀆,他日我大商必遭橫禍,快快搽去了吧。”說罷,舉手就要去搽。
“不許搽,此乃孤爲二位娘娘之祭詩,只得存有敬意之心,又何來玷污之意。爾等就此退下吧,孤獨自在此。”揮手便讓衆人退下。商容無奈,只得和羣臣退了出去,關上房門。於此同時,朝歌的西面,西伯侯駐地,一聲清脆的鳳鳴響起,無數百鳥之鳴相隨。
西伯侯姬昌一驚,連忙取出九枚銅幣,及一個龜殼卜了一掛。銅幣入殼,姬昌輕搖了幾下,又是一把倒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九枚銅幣齊齊立在桌上,旋轉起來。姬昌眉頭一皺,過了會,八枚銅幣倒下,四枚正四枚反,而那最後一顆,卻似定住一般,立住了。
周圍臣子圍了上來,紛紛驚異不已。西岐文宰散宜生連忙問道:“侯爺,此掛乃是何意?爲何正反相對,而一獨立於外?”
姬昌拉起圍簾,回退門外的侍衛。看了看羣臣輕輕的搖頭一笑道:“你們乃是我之心腹,告之也無妨。鳳鳴岐山,爾等可知?”衆人點了點頭。“鳳鳴岐山,意味有君主欲於我西岐而出,故我取九枚銅幣占卜。九位及數,意味圓滿。也象徵的君主,權勢。如今四正四反,一立。就是指這君權之事福禍參半,好壞不知。端得全看這最後一塊。”說完,便直愣愣的看着那一塊立着的銅幣。
忽然,一陣風吹來,銅幣頓時搖搖欲倒。頓時,人們的心都掉了起來。就在銅幣要倒得同時,一隻手伸了出來,將銅幣握住,將它翻向正面。衆人循着手臂望去,一年輕男子正在輕笑。“機會都是把握在手中,又何須去看着占卜之意?”
“姬發,你又胡鬧了。”姬昌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卻是充滿笑意。此人乃是姬昌的次子,也就是伐商的周武王,西周的創立者姬發。
西岐傳來鳳鳴,但是數月後,在渤海之濱,東魯之地,子辛的岳父東伯侯姜桓楚卻聽到了陣陣龍鳴之音。東魯之地,靠近東海邊,所以時常有人說見到了龍。雖然說見到了龍,卻無人相信。今天,姜桓楚卻確確實實聽到了龍鳴。他心中驚疑,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後院一座房子前,姜桓楚輕輕敲了三下。過了會,屋門便打開了。姜桓楚雙手一拱,笑道:“聞太師,昨夜可曾睡好?”
“我早已不是太師了,侯爺換我聞仲就可。昨夜睡得甚好,無了那些瑣事打擾,老夫一覺到天明啊,哈哈。侯爺今日這麼早就來尋我,不知道有何要事?”此人就是離商的聞太師聞仲了,當日遇見何放之後,他就來到了老朋友姜桓楚這住下,以謀後事。
姜桓楚四下看了看,又悄聲道:“此事甚爲隱蔽,我們入內去說。”聞仲一咦,領着姜桓楚進屋,順手又帶上了房門。
進了屋內,聞仲給姜桓楚倒了杯茶,又布了個隔音陣法。見佈置好,姜桓楚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對着聞仲就是一揖。聞仲一驚,連忙伸手扶住,急忙問道:“侯爺這是爲何?你我相交多年,情如兄弟,爲何行次大禮?有何事說來便是,莫要折殺老夫矣。”
姜桓楚被聞仲扶起,苦笑的搖了搖頭,又重新坐下看着聞仲,緩緩講事情經過說來。聞仲聽後,哈哈一笑道:“就這小事,東魯近海,本就時常有龍。侯爺聽到龍吟,又有何奇怪?我當是何大事,原來就是這點小事。真是笑死我矣。”
“你不知道,今日我聽到龍吟後,又跑去問了別人,別人都說沒聽到。你說奇怪不,爲何就我聽到龍吟之聲。再說了,這龍乃是神靈之物,神秘無比,從來就沒出現過,今日忽然傳來龍吟怎不奇怪?你乃是修煉之人,給我說說這龍吟之音可是意味着什麼?”
聽姜桓楚這麼說來,聞仲微微一愣,低頭想了想,又說道:“嗯,照你這麼說來,那此事卻有些許蹊蹺。龍乃是王道之徵,皇道之意。莫非,殷商氣數已盡,所以你才聽到龍吟之音?催促你起兵反商?”聞仲說完,又是疑惑的看着姜桓楚。
姜桓楚聽他說又是一驚,連忙回道:“起兵反商?這怎麼行。我姜家世代俱是忠良,怎可行這背反之事。”
“怎麼不行?子啓無道,殺兄弒父,奪得帝位後,又不思進取。近來,我更聽說,他在祭祀之時,對着女媧娘娘和后土娘娘提了兩首吟詩。再說了,龍吟東魯,這不就是預兆着你姜家之中,有帝皇之命人的出世麼?如果你起兵,我聞仲必會助你。”
姜桓楚聽聞仲說完,又是愣了楞,搖頭道:“我姜家哪有什麼帝命之人?我膝下就一子一女,女兒嫁了子辛後被子啓殺了。文煥武勇尚可,但是謀略不足,又如何能當帝位?”說完,神情又是微微有些遺憾。“你姜家怎麼就沒帝位之人?子辛不就是一個麼?”聞仲連忙補了句
“子辛?”姜桓楚一想,又搖頭道:“他倒是不錯,武勇強大,智謀也是不錯。可惜啊,他早以死了。我若是起兵,將來倒是可以爲其復仇。但是勝了後,又能如何呢?不還是得將帝位讓給別人?”
“若是子辛沒死呢?”聞仲就像個狼外婆一樣,誘惑着姜桓楚。“子辛沒死,那由他來領導我東魯,那倒是不錯。”
見姜桓楚同意,聞仲極爲高興,連忙笑道:“你去準備起兵事宜吧,若我估計無錯,三年內,子啓必會亂天下。到時候,子辛因該會回來。到時候,你便可以帶領起兵了,將來也可做做國丈兼個開國元老,哈哈。”
姜桓楚又想了會,一把站起,點了點頭看了聞仲眼,笑道:“你這人,原本那麼忠於殷商,如今卻勸我反商,真是世態炎涼啊。起兵之事我自會去準備,只是到時候,天下諸侯能否歸心可是個大問題。據我來看,西伯侯姬昌之子姬發野心不小,而且近年來他西岐也是發展迅速。還有南伯侯鄂崇禹,他也是野心不小之人。當年子辛留下的南蠻兵,可是盡數入了他的囊中啊。”
“是啊,天下今後就要亂了。”聞仲嘆了聲,看了看姜桓楚又是笑道:“不過亂了也好,不亂又如何在立呢?哈哈。”